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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躲不过皆是缘

    曹余刚落地就感受到了北京的寒风刺骨,看着自己身上单薄的衬衫和木许白身上的过膝皮草,想给三个小时之前的自己几个超大的耳光。
    几个小时之前,自己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北京也不会冷到哪去,只在行李中塞了几件薄夹克。同时嘲笑木许白带的衣服厚重,根本用不到的。
    “你出门不看城市温度的吗?”木许白嘴上说着,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递给了曹余。
    曹余一边说着不食嗟来之食,一边将围巾一圈圈地围在脖子上。
    曹余急着拿到自己的行李在机场里找不到路横冲直撞,木许白走在后边实在忍不了了,皱眉说着:“你连指示牌都不会看吗?”抓住曹余的围巾大步向正确的方向走去。两个人的现状在别人看来就是,一个穿着昂贵的皮草的帅哥生气的牵着另一个气鼓鼓的穿着单薄的衬衫的金色长发帅哥大步流星。因为颜值过于突出,引来了路过许多的女生频频回头。
    有的女孩子想上来要联系方式,统统被木许白冷漠的【走开】拒绝。曹余看到路过的漂亮女孩儿,还不忘抛几个媚眼,让人意乱情迷的桃花眼不知道勾过多少人的心。木许白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只不过拽围巾得手更用力了。
    刚到酒店,曹余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被子,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委屈地嘟囔:“北京这什么鬼天气哇,北方也太可怕了吧,这是要把小爷送走!”
    “呵,你看妹妹们的时候,我也没看出来你有多不喜欢北京。”木许白轻靠在卡利亚沙发上,皮草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散发出清淡的木调香水味。他轻推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缓缓吐出几个烟圈,瞬间感觉安全感十足。
    “啊!北京的妹妹是真的好看,咱们能不能多待一阵呀白白?阿~阿嚏!完啦白白,我要感冒了!咱们去买衣服吧!阿嚏~”曹余闷在被子里缩着下巴,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波斯猫。
    木许白摁灭了手中的香烟,随手扔进水晶烟灰缸里,起身披上皮草,惜字如金:“走。”
    “哎!白白,等~”
    曹余经过一番摸爬滚打后终于下了床,呲牙对着木许白笑了,“走白白。”
    木许白插兜看着曹余跌跌撞撞的动作,心里忍不住狂笑,表面却依旧高冷着:“怎么,北京把你脑子冻坏掉了?”说完,把自己身上的皮草甩给了曹余,自己拿了一件行李箱里仅一件的薄外套。
    “白白我可真是太感动了,你竟然把我们两个仅有的一件厚衣服给我。”曹余迅速地穿上皮草,生怕木许白后悔。鼻子贴着衣服用力地吸了口气,故作夸张道:“真香啊白白,你真好闻。”随机又爬到床上拿起木许白在机场给他的围巾,递给木许白,“给白白,好好戴着,可别生病了。”说罢,风一样的跑出了房间。
    木许白面无表情地戴上了围巾,咬牙切齿道:“狗崽子……”
    路顺和苏自夏人手一杯星巴克热拿铁,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商场内晃悠。冷风时不时地钻进衣服里,路顺缩着脖子,下半张脸埋进巴宝莉围巾里,只露出清澈明动的大眼睛。苏自夏伸手插进路顺羽绒服的口袋里,感叹一句:“果然还是熊的身体更暖和。”
    路顺穿着一件宽松长款白色羽绒服,蓬蓬松松的,远处看起来确实是像一只小熊。
    “你别调侃我了,这鬼天气,透心凉啊。”路顺用胳膊肘轻撞苏自夏的腰,“我这一件衣服的宽度,顶你两个腰了。”
    苏自夏身着卡其色收腰大衣,衬托出其曼妙的身材。黑色长卷发有意无意散落在后背上,妆容虽淡但胜在精致,芭比娇唇,勾人欲火。
    “你怎么还没有男朋友,你都单了十八年了,顺儿。”苏自夏催促道。
    “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结婚的。”路顺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特别喜欢的人,更别说心动什么的了。”
    “谈恋爱又不一定非要心动,多谈几个才知道哪个适合你嘛。”苏自夏劝说着。
    路顺坚持着自己的恋爱观,不心动不恋爱。深知再说下去必是一场争辩赛,立刻转移了话题。
    “苏老太太最近好不好,心情还是不好?”路顺低头饮了一口咖啡,抬头对着空气哈了一口热气。
    “老太太还那样呀,我爸妈死了以后我可就没见过老太太心情好过,好在身体健康,公司那些个破事现在还用不到我插手。”苏自夏的眼睛突然变得柔情了起来,“老太太对我还是很好的,她同意让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我就已经很感谢了。你看你哥,他的人生就是被定义好的,属于他的,只有他的身体。”
    路顺五味杂陈,她见过苏自夏画画时眼睛里的快乐和满足,也见过房式铭去读新加坡国立大学商业时拼尽一切却毫无意义的反抗。
    “好啦,顺儿,你们家,确实需要他。开心一点,我们拥有的多了,就是要为之放弃一些东西。走啦走啦,去买你最喜欢的黑森林。”苏自夏挎起路顺的胳膊,咧嘴笑着。
    木许白走进蛋糕坊,让店员打包了一块提拉米苏。突如其来的温差使眼睛泛起一层白雾,木许白摘下眼睛,露出清冷的眸子,静如湖水没有感情。打包的店员不经意抬头看到忍不住盯了好一会儿。
    “先生,您的蛋糕好了。”
    木许白接过蛋糕,递给哀嚎不断的曹余。曹余开心得猛地转身,准确地撞上了谈论吃几块黑森林的路顺。路顺只感觉右肩膀一沉,左手中的咖啡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木许白的胸膛上,白色的针织衫瞬间浸了一大片咖啡渍,苏自夏的胳膊不知道被谁挥起的手拍了起来,右手里的咖啡液溅在了路顺的腰间。
    一时间,空气寂静。
    “你怎么这么莽?长得娘们兮兮的,力气倒不小。”苏自夏皱着眉头对欲哭无泪的曹余说道。
    木许白因为近视的缘故,眯着眼睛打量着手足无措的路顺,白白嫩嫩的,小小的,眼睛蛮亮的。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姑娘。木许白这样想着。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你这么凶干嘛,大不了,我蛋糕赔给你好了!而且,你们的咖啡还泼在我兄弟的衣服上了呀。”曹余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他可没想到这个北方女孩这么凶。
    苏自夏还想上前理论一番却被路顺拦了下来。路顺小声说着:“算了算了,我们也把咖啡泼在人家身上了嘛,算了算了,我们再纠缠就没道理了。走吧走吧。”
    路顺捡起地上的两个咖啡杯,扔进垃圾桶里。走到木许白身边,递给他一包纸巾,身高的压制和冷漠的气息让路顺不寒而栗。路顺看了看眼前男人衣服上的咖啡渍,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小心翼翼地问道:“咱们这。也算扯平了吧。”
    木许白不理解这个小姑娘奇怪的逻辑思维,只是觉得可爱。扯动了下嘴角,嗯了一声。
    路顺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然后付了一块原味提拉米苏的钱,对店员抱歉地说:“这个蛋糕你收下吧,地上的咖啡液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店员有些受宠若惊,她见过很多各种豪横无礼的客气,唯独没见过这般。
    “小姐您太客气了。”店员推拖着。
    “没关系的,问题在我们。”说罢便拉着苏自夏往外走,苏自夏气不过临走还给了曹余一个白眼。
    木许白拍了拍受委屈的曹余,“走啦,买衣服。”
    两人走到门口,木许白又想起什么,回头又买了两块黑森林,其中一块送给店员,学着路顺的语气说:“给你添麻烦了。”
    曹余站在门口一副惊掉下巴的表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木许白跟什么人道过歉。
    “你什么情况?”曹余不可置信地看着木许白的脸。
    木许白想了一下说:“突然发现,对别人感到抱歉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苏自夏看着路顺身上咖啡渍尴尬的位置,“你这个渍就像你……你尿屎了。这个颜色,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尴尬了。”
    “啊?”路顺用纸巾用力地擦拭着,却一点变淡的迹象都没有。“完蛋了,只能拿去干洗了。”
    “哎呀,再去买一件吧。”苏自夏看着路顺愁眉苦脸的样子,提出了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建议。
    路顺一听直摇头,“苏大小姐,您过得实在是太奢侈了,怪不得那些个男的一个个都在等你分手。咱们还是回去换一件衣服再出来吃饭吧,好吗夏夏?”
    “好吧好吧!路家蜜宝!”苏自夏摆摆手,无可奈何。
    等路顺换好衣服再把羽绒服送到干洗店天色已经落暮,街上车辆变多了起来。
    “这是晚高峰了,顺儿,最烦这种周围都是鸣笛声儿了。”苏自夏说完,重重地拍着方向盘上的喇叭。
    路顺对苏自夏这种莫名其妙的暴躁已经习以为常,熟练地剥开一块大白兔软糖塞进苏自夏地嘴里。
    绿灯亮起,苏自夏猛地踩下了油门,粉色的雷克萨斯风驰电闪。
    “苏自夏!”路顺大声吼了一声,苏自夏这才将速度慢了下来。
    “哎呀,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苏自夏刚想劝说一下路顺,【咚】的一声,天昏地暗。急促又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重物磕碰的声音,令人发怵。
    一切安静下来,路顺努力地睁开眼睛,头痛难忍,意识到自己的头磕在了副驾驶储物箱上,感觉到额头痛得有些发胀,一股热流顺着额头向下流,路顺伸手擦去,却摸了一手的血液。
    “顺儿,你还活着吗?”苏自夏艰难地从方向盘上爬起来,看到路顺的额头,惊叫起来:“顺儿,你出血了!”
    “没事儿,我还活着。”路顺明显气虚地吐出几个字,说罢,便晕了过去。
    路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纯白色的天花板,房间里是白炽灯冷漠的光,弥漫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冲进鼻子里,竟还让人有些安心。
    苏自夏坐在病床前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见路顺醒了,抱住路顺哇哇大哭:“顺儿,太好了!你还活着,你要是出什么事儿,我就去寺庙当尼姑!我听你的话,以后开车一定能开多慢就多慢。呜呜呜呜~~你哥等会儿来了一定会做掉我的……“
    路顺安抚着苏自夏的头发,安慰着:“不会的,这不是你的错夏夏,以后……”
    “是我们的。”木许白靠在墙边打断了路顺。
    路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在蛋糕店被自己泼咖啡的那两个男人,那个金色头发的直挺地靠着在墙上,低着头满脸愧疚,时不时偷偷地瞟一眼病床上的路顺。另一个,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双手插兜,他是换了衣服的,黑色的高领毛衣凸显他的宽厚的肩膀。
    曹余看着路顺不知所以的表情,脱口而出:“是我让司机开快点的,因为我太饿了,着急吃饭,就是没想到,你们突然减速,然后就,就撞上了。让你受了伤,实在是非常非常的对不起。”
    曹余看着路顺被纱布一层层包裹住的额头,心疼不已。这么可爱的妹妹可千万不能留下伤疤。想到这个妹妹额头上出现伤疤的样子,曹余在心里直摇头,实在于心不忍,心里有了主意。“妹妹,如果你有什么后遗症或者是留疤的话,你别担心,白白会照苏你下半辈子的,我这个兄弟没谈过恋爱,虽然看着冷,但是人不坏,还有……”
    “闭嘴。”木许白在旁边听到自己突然被卖觉得不爽,冷漠打断他的话。
    路顺倒是被曹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侧眼又看到散发着寒气的木许白,不敢让自己笑出来,于是只能抿着嘴偷偷抽笑。
    房式铭接到电话以后疯了一样地冲进医院,眼看电梯一时半会儿下不来,转身进了消防通道,火急火燎地奔向1204病房。零下的气温冻得人脸疼,房式铭的额头上竟泛着汗珠。
    “顺顺,还好吗?”房式铭气喘吁吁的推开房门,路顺裹着纱布的样子猝不及防地扎进房式铭的心里,心疼得眼泪要掉出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摸路顺的头,又猛地缩回;用力地搓热手心,确认手掌温热以后轻轻地捧住路顺的脸,满是关心道:“怎么样,还认识哥哥吗?感觉还痛吗?医生怎么讲?”
    “没事啦哥,我已经不疼啦。你别这么难过。”路顺看着房式铭眉头紧锁的样子,抬手抹去了他眼角不自知的眼泪。
    “医生说是中度脑震荡,问题不大,住两天院观察一下没有问题就可以了,住院费我们缴清了。”木许白平静得像是一个局外人,“还有,房式铭,好久不见。”
    房式铭迅速地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转身轻笑。果然。
    “怎么,不过是终止合作你就把我妹撞了?”房式铭走到木许白跟前,半开玩笑地说着,握住了木许白早就伸出的手。“木头,好久不见。”
    “你也是,鱼头。”说着,房式铭在曹余的胸口轻敲了一把。“你们怎么来北京了?”
    曹余认真地说:“来看雪,你信吗。”
    路顺和苏自夏看着会心一笑的三个人,陷入迷茫。
    日落十分,城市归夜。热闹的病房和医院难以相融。
    路顺看着眼前相谈甚欢的三个人,对为自己喝粥的苏自夏说:“还好病房是单间,不然一定会被投诉的。”
    苏自夏长叹一口气:“孽缘啊~”
    房式铭帅得各有各的特点,几个人围坐在餐桌旁,也算是不错的景色了。
    “还好顺顺没什么大事儿,要不然,你们俩注定无子无孙。”房式铭把玩着手里的fox折叠军刀,装作凶狠地说道。
    曹余最见不得这些利器,身体尽量向后缩,结巴着:“把……把你在新加坡防身那一套收起来好不好嘛,都回国了就……就不要玩这个了呀。”
    房式铭略带鄙夷瞟了一眼曹余:“就你这个胆子,到底是怎么把酒吧开那么大的。”说罢收起了刀子。
    “我倒是觉得你妹妹挺不错的,教的很好。在新加坡就一直听你说起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没白疼。”木许白端起茶杯细抿一口,“只是长得圆圆的,像一只小熊崽,还怪可爱的。”木许白抬眼看到靠在床上动弹不得还被粥烫到舌头直哈气的路顺,忍俊不禁,满脑子都是初见路顺时,路顺套在白色羽绒服里可爱得让人想捏一把的样子。
    房式铭听到这话又难受起来,“顺顺从小到大在我手心里护着,自小没有碰到摔倒过,这么多年,我都没让她受过委屈。怎么碰上你,就磕了头了。”说着又要掉眼泪。
    “别哭!你怎么回事,你在外边做生意的时候,只有你让别人哭的份,别人哪让你皱过眉头。”木许白最见不得别人哭,头顶发麻。
    “你当然不懂,你又没有需要你护着的人。顺顺从出生我就和她在一起,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那声‘哥哥’在我心里酥了好多年。我对顺顺的感情哪里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更何况你没心。”房式铭只要说起路顺,语气里都充斥着温柔。
    木许白没有讲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喝粥都被呛到的路顺。
    曹余不紧不慢优雅地尝了一口他觊觎许久地提拉米苏,对一切充耳不闻。绵密的奶油在口腔里化开,甜而不腻,幸福感来得突然让人措手不及。曹余迫不及待地想跟别人分享他的幸福,他心知身边的两个人对甜食不感冒,又不敢和苏自夏讲话,选择了看起来最好讲话的路顺。
    “小顺,你要不要吃提拉米苏?好好吃!”他两眼放光,期待着路顺的回答。
    路顺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哇鱼哥,其实我更喜欢吃黑森林。”
    曹余有些失落,木许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盒黑森林,放在桌子上,推给曹余。
    “小顺,有了!”曹余眼里的光又亮起来,拿起来蛋糕开心地小跑着送到路顺手上。
    木许白躲开路顺惊讶的目光,试图解释道:“听别人说好吃,想买来尝尝的。送你,当赔礼了。”
    房式铭和曹余同时面露惊色。房式铭胳膊担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试图缩小和木许白的距离。惊恐并小声地说:“你什么情况,你不是甜食过敏吗?”突然又好像想到什么,惊呼一声,压低声线:“你不会是看上顺顺了吧!你个禽兽,你单身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不行呢。不行不行,你配不上顺顺,想都别想!”
    木许白舌头舔了一遭后槽牙,压制住想和房式铭敲桌子的情绪,“我真想找一个暗杀智障的组织。大哥你清醒一下好吧,我都三十了,你家顺顺才十八,我可不是曹余,我没那么禽兽。还有,你才不行呢!”木许白用力强调了最后一句,有那么一丝守护尊严的意思。
    “你最好别,我宁愿顺顺不嫁,都不会把她交给你这么个老东西。”房式铭气呼呼地拿起木许白的茶杯将茶水一口喝完。
    木许白无语道:“幼稚。”
    两人的这番对话宛如静音,丝毫没有传到其他人耳朵里。房式铭回头看见吃得正欢的三个人,放下心来。
    三天后,路顺出院。确定路顺不会留疤之后,房式铭终于安下了心。苏自夏的驾照被苏老太太扣押,并给她立下条件:考不上美院就去公司做底层。路正和房桐早早地回了新加坡,把分公司放心地托付给了房式铭。
    苏自夏和路顺文化课学校开学那天,房式铭曹余和木许白给两人送行。几天相处下来,曹余已经和两个女孩成了朋友。
    临行时分,房式铭叮嘱路顺千万不要累到自己,坚持不下来了就回家,哥哥养你。木许白送了路顺一件白色的缎面羽绒服,脸上终于带了脸笑容,他说:“好好学,小崽子。”
    曹余两袖空空,满心不舍,他哭丧着脸跟苏自夏保证:“好兄弟,如果你考上了,我酒吧里的酒你随便喝。”转头又跟路顺保证:“小顺,你如有也考上了,我就给你买个蛋糕店,黑森林管够。”
    路顺心里咒骂着这该死的分别,苏自夏倒是直接骂了出来,骂这狗日的伤感,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迎接她们的,是半年苦不堪言的军事化管理。
    自此,是长达半年的离别。太阳东升西落,日夜黑白交替如梭。每个人都在做自己该做而又值得的事情。在这条四通八达的路上,慢慢崎岖,他们终究会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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