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云颇有怨念似的道:“你这葫芦要卖什么药就不能痛快点清吗,每次都让我心痒痒的,总不是个味。算了,如今酒也喝的差不多,外面雪也停了,怕府中家人担忧,今日就先到这吧。”
唐玉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看了下屋外,发现此时果然不再落雪,心中也是想要早些回家和李氏与婉儿这酒楼之事,便也就没再什么客套挽留之言,只是了些吉祥话。
正准备结账,却是没瞧见掌柜人影,只好大声喊道,“掌柜的,结账了。”同时唐玉心中也不禁暗想这酒楼掌柜的心可真宽,一点也不怕他们二人喝完酒后就偷偷的溜了。
这时掌柜的才从酒楼厨房门走了出来,大老远便道:“二位公子不喝了?”
唐玉回道:“嗯,外面大雪已停,时辰也是不早,未免家人牵挂,今日就到这吧,掌柜这是酒钱。”着唐玉从自己身上掏出最大一块碎银,大约五两模样。
将碎银放在桌上,就准备与包青云一同出酒楼,却被那掌柜的叫住。
被叫住的唐玉略微奇怪的询问那掌柜,“掌柜叫住我等是为何?可是这酒钱不够?”
掌柜的回道:“并非酒钱不够,而是今日这酒店不收钱,所以这酒钱公子就请收回去吧。”
听见并不是酒钱不够的原因才叫住他们的唐玉心中略微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他放下了五两这酒钱还不够了,毕竟五两银子能够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若是还不能支付这酒钱,那岂不是碰见黑店了,毕竟这酒楼的酒也不是什么名贵之酒,并不存在品牌效应。他刚刚之所以未问清价钱便掏出五两付账,并不是唐玉多豪气了,而是唐玉觉得今日他能与这包青云消除昨日的隔阂,与这掌柜的有些关系,开心之余,多给些银两也是有感谢之意在里面的。
只是唐玉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是不禁好奇这酒楼掌柜的慷慨,毕竟商人是重利的,现在不仅不要五两酒钱,甚至还今日他们酒楼不收酒钱,这让他很是好奇。
同时口中了个猜测,“掌柜莫不是在还愿?”
谁知唐玉如此一,那掌柜却是诧异无比的看着唐玉,过了会儿才道:“公子还真是神了,还是公子其实早就知道我丁某人的事?”
“啊!还真是啊?”这让唐玉也是惊讶不已的,毕竟他也只是随口一罢了,还真就让他给蒙对了,不由好奇的问了下掌柜还愿的缘由。
丁掌柜见唐玉问起缘由也不隐瞒,很是和气的把他还愿的缘由了个清楚。
原来这丁掌柜有个从相依为命的弟弟,他含辛茹苦的把他这弟弟拉扯大,并供其入私塾,考科举,含辛茹苦一二十年,他这弟弟也是最终是中个举人,只是之后的“进士及第”一直与其无缘。看着自家关爱的弟弟日渐低迷的心,他便去许了个愿,希望自家弟弟能进士及第,不过此次他还愿却不是因为他弟弟真进士及第了,而是撞了大运。在这次举人“大挑”中,竟是点了他弟弟去边陲城当知县,而这弟弟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这不就想带着哥哥一起去那城享清福。
这包青云在一旁听了也是不由大呼其好运。
这举人参加会试,能考取进士的究属少数,多数落选。所以这就导致多数举人连考几次仍然不能进士及第,为了给这些举人有出头之日,便在连续三次以上会试落榜的举人中进行挑选,授予官职,这一措施称为举人“大挑”。被挑的举人最高可授知县,但大部分还是担任地方学校教习。
不同于包青云的惊叹,唐玉却是从丁掌柜口中听出了另一点,便道:“掌柜要与弟去那城,那你这间酒楼怎么办?”
丁掌柜带有些忧愁道:“我这几日正愁着找买家将我这酒楼盘去,只是这几日也是苦无买主上门啊。”
真是无巧不成书,唐玉听之心下大喜啊,他刚刚想的准备倒腾一下酒楼,如今就有这么好的机会出现,这酒楼的地理位置他可是颇为喜欢的,虽然不是什么闹市街头,但是胜在清净,后边又是背靠莲湖,湖光景色也是上佳,若能盘下这里稍微改建一二,那是大有可为的。
而且此地附近夜晚的治安那是要比他此时那边的家要好的,灯火也是通明一些,到时便可搬入此酒楼居住了,三个人也不用挤在那的蜗居里了,等日后在赚了钱,便可以考虑正式买个院落了。
当即唐玉便试探性的道:“掌柜的,那不知道你这酒楼的价位是准备定在多少呢?”
那丁掌柜误会唐玉的意思,温声道:“哦,莫非公子准备给我找找买家?那就多谢公子了,这酒楼若是平常时日不急,我少也是要卖个六七百两以上的,只是如今时间紧了,若真有人要买,四百两倒也是可以。”
唐玉心中算了下,知道若真能四百两拿下这酒楼那是不亏的,只是他如今也就五百两,若是一下去了四百两,只剩下一百两做运营还真不一定够,当下便道:“掌柜的,其实我倒是有意盘下你这酒楼,只是四百两对我来是有些多了,若是能再便宜一百两的话,我想应该可行。”
“这~”丁掌柜迟疑的没有当即回话。
然而,一旁的包青云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唐玉道:“嗯,你这是要弃文从商?难道你想白白浪费你的才学,改修这金钱之道?”
唐玉解释道:“那你可是误解我了,我可没打算要弃文从商,只是我并不像你一样生计无忧,总是要早些生机来维持生活,我又不想家母和婉儿整日入人家中做那针线活,便想自个做点买卖,维持生计罢了。”
想起唐玉的家境,包青云一阵沉默。而此时那丁掌柜似乎也是思量好了,“公子,三百两就三百两吧,权当是还愿了,此时吾弟有此大运,大挑点中,得的福运多了......”
唐玉却是没想到这掌柜如此看的开,本还以为他要思量好一会了,只是此时这掌柜痛快了,他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他此时还不能立即答应那掌柜,“掌柜的,是这样,因为要盘下你这酒楼你刚刚也是听到了,我主要是想让家母来经营的,免得她老人家去别家看人脸色,但是如今我却还没来得及和家母商议这做酒楼之事,所以我可能还得回家家中和家母商议一二才能给你答复,你看如何。”
丁掌柜这次没有多做思虑便回口道:“可以,只是公子若是真有诚意,须得留下五十两作为押金。”
这唐玉一听到时也没觉的有什么不妥,毕竟好处不能总让他一人占了,人家要求押金也是正常,当即他便是同意了那丁掌柜的要求,同时由包青云执笔写下了二人的字据。
两方各领字据后,唐玉和包青云这才离开了酒楼各自回家。
回到家中,唐玉便立即与李氏和婉儿商量起这酒楼之事。
领了唐玉欲开酒楼,李氏略微担忧道:“儿啊,这开酒楼也不无不可,只是开酒楼成本不低,而且又如何吸引客人呢?毕竟这平安县内酒馆酒楼不在少数,知名的也是有好几家,我们又如何能比得过他们呢?毕竟对于酒业我们也只是门外汉,除非我们能有自己的好酒。”
唐玉笑笑回道:“娘,这就是我准备和你的另一件事了,儿子这里有一新品制酒之法,通过此法做出的美酒,纯净透明,醇馥幽郁,与此时市面上的美酒决然不同,所以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好吧,便又儿做主吧。”
得到了李氏的肯定,他便看向婉儿,然而婉儿却是在他看向她时立即就道:“唐大哥什么就是什么,婉儿没有意见,我相信唐大哥的眼光。”
笃笃笃~
大门处传来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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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无巧不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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