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白在穿梭机短短的5分钟里,由于眼前会出现黑暗状态,差点睡了过去。
这次他坐的是公共穿梭机,并不是警察局专属的任务穿梭机。这次是在地底穿行,类似旧地球的地铁,只是无声,悬浮,快速。
只需要5分钟,平民区是下午3点钟的秋日暖阳,这里的下民区是黎明前最黑沉的夜。
可容纳几百人的车厢,只坐了几个人,穿着各异,神情各异,都离对方远远的坐着。
他们中有人是服装厂的员工,去下民区负责监督工作,如果不是平民区人们为了彰显身份,流行复古衣装,偏好于手工制作,下民区的人们也许会更加凄惨,至少这为他们带来了一份工作。
有人是黑道的喽啰,负责在下民区物色素质好的下民,无非是美女,幼女,抑或美男,带回平民区沦为玩物,但这对于他们也许是好事,至少跨越了一个阶级。
阶级就像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隔住了那些可怜的人。身处沟渠也许还会看见天上的月亮,如果身处深渊,你看见的永远是深渊。
形形色色的几人,有着形形色色的目的。
李木白来到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换上了买来的下民区服装,虽然过于短小,好在李木白属于修长的体型,只是手脚露出过多而已。
李木白打着伞平静缓慢的走在雨夜之中,雨势渐歇,只剩淅沥的声音,但在这犹如巨大坟墓的下民区,显得如此突兀。
远处高楼就像一块块墓碑插在那里,死寂冰冷,李木白脑中思绪万千。
他无心感慨下民区活死人一般的生活,也无心争论这个世界的对与错,他只想着怎么能发现那些愚信者。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先去找之前自己清除的三家的邻居。先去了解一下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愚信者吧。
雨停,天亮,人起,就好像设定精准的程序一样,世界恢复了一丝生机,如果不是第二次任务那个女人求着自己放过孩子,李木白甚至会以为下民区只是这个高科技时代的实验区,人们都是设定的程序,就像旧地球实验用的小白鼠。
下民区的清晨,天空都是一块一块的斑驳色调,压抑灰暗,不比晚上强太多。
空气中弥漫着骚臭酸腐的难闻味,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穿着几乎同色同款的服装,神情麻木冷漠。
李木白先来到了第二次执行任务的那幢楼,那次他杀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他们也许就是一家人。
他在二楼的转角处斜靠在墙壁上,吸着从局长那里要来的烟,这是添加了虚空族血液的烟,提神醒脑,烟盒里只剩最后两颗,他现在已经时刻在和困意做着争斗。
208的屋门打开,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已经发福的身材和遍布皱纹的脸,已经没了一丝女人味。这是典型的旧地球贫穷的中年女人,无论吃的好与坏,她们都会发胖,只有发胖才能让她们更好的和生活做着垂死挣扎。
李木白拦住了她,伸手,掌心里是一块能量面包。这是平民区进化者普通的食物,是下民区过年才能吃到的珍馐美味。
妇女大张嘴巴难以置信,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在她眼里几乎没有了美与丑,生活已经剥夺了她的大部分精神世界,填进去了太多的柴米油盐,家长里短。
“我是209那家人的朋友,我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李木白把面包递给妇女,问道。
妇女忙不迭的把面包塞到裤裆内里的兜中,拉着李木白,啧啧呼呼机关枪一样说道:
“哎呀,那家人啊,都死了啊,社区的人说是得病死的。其实啊,我告诉你,他们都是被警察杀了,那都是特警啊,我那天晚上都听见枪声了啊。”
“你知道警察为啥杀他们么?都是那个女人啊在外面有人啦,那个女的啊平时挺好的,总是嫌那个男的没用,在外面找了好几个人呢,还参加集会呢,专门干那事。”
“哎呀,大姨都不好意思说,你说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干事,那得多大脸啊,就是那女的太不要脸啊,被真神盯上了,还把自己男人和孩子给害死了。”
“可惜了那个孩子了啊,哎呀......”
李木白听着对面絮絮叨叨的叙述,终于知道了大概,在想到雪惠昨天和自己半真半假的说,喜欢色色的人类,难道真和这方面有关?
难道自己放浪的行为是个引子,引得神族跑到自己体内了?或者严书丽就是一个神族?因为自己只和她发生了关系。
李木白打断了妇女,问道:
“那他们死之前有和什么人接触吗?或者有什么异常行为?”
妇女又一把拉着李木白往里靠了两步,左右看了看,示意李木白低头,贴着他的耳朵做贼似的说道:
“我告诉你啊,那女人一直参加那个聚会里面就住着一个真神,和真神发生关系,不是一下成为进化者就是得被警察杀死。我二妹家的女儿的男朋友的妹妹的同事,就干这事,听说一起和十多个男的一起,哎呀,大姨都不好意思说,听说那天晚上,那个丫头先是和其中一个男的,然后啊......”
李木白闻着大姨嘴里的臭味,听着大姨绘声绘色的描述,如亲临现场一般,这他妈叫不好意思说?
等到大姨终于描述完以后,看着大姨意犹未尽的表情,李木白急忙插嘴问道:
“大姨,你知道那个聚会在哪么?”
大姨一脸鄙夷的样子,急忙分辨起来:
“唉呀妈呀,我哪能知道那个聚会在哪啊,那多恶心啊,哎呀,一想大姨都不好意思,那么多人在一起干那事,妈呀,哎呀,他们也不要岁数大的啊,专找20来岁的小姑娘小伙......”
第十三章 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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