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房间门,日,外
门甫一打开,就有两个小厮伸出手臂拦住了向天羽。
小厮:姑娘,这是要上哪去?
向天羽:呆在房间里太闷了,我要出去走走。
另一小厮:刘妈妈有交代,姑娘在没接客之前,活动范围仅限于这间房间。
向天羽:如果我非要出去呢?
小厮:那我们只好对不起姑娘了。
说完小厮从身后拿出一根竹管。
向天羽:(知道那竹管里装的是迷药,连忙改口)算了,我不出去了。
说完向天羽就把门关上了。小厮也把竹管放回了身后。
24.房间,日,内
向天羽:(旁白)哼,像看犯人一样看着,这样我怎么逃得出去嘛!(脸上露出笑容,似乎又有了主意,来到门边打开门,对两个小厮)你快去准备热水,我要洗澡。还有啊!找一个姑娘来伺候!还有啊!顺便拿两坛酒过来,本姑娘最喜欢一边喝酒一边洗澡了。
小厮离开了,向天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一会儿,向天羽所在的房间里就摆上了一个浴桶,浴桶里装着直冒热气水,水面上撒着通红的散着香味的花瓣。不一会儿,向天羽要的丫鬟也来了,这次来的是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姑娘。
粉衣姑娘:小女涟漪,伺候姑娘沐浴。
向天羽:(点了点头)麻烦两位小哥出去吧!
小厮:姑娘,你要的两坛酒我也带来了。
二小厮往外走,走到门口就把门关上了。
涟漪为向天羽脱却外衣,待到要脱内衣时。
向天羽:(制止)这件不用脱了,我喜欢穿着内衣洗澡。
涟漪:(点头)姑娘,请进浴桶。
向天羽跨进了浴桶,一手拿着酒杯,一手享受着涟漪为自己搓背。
向天羽:光我一人喝也太没意思了,这样吧!你也来陪我喝吧!
涟漪:(摇了摇头)我不会喝酒。
向天羽:你也太没情趣了,我告诉你,这酒可是好东西,李白喝了它可以写诗百篇,我们喝了它可以延年益寿呢!
涟漪:你说的是真的?
向天羽:当然了!我从书上看到了这些。如果不是真的,写书的人也不会写啊!
涟漪点头。
向天羽:这样,咱们来比猜谜,谁猜输了,谁就得喝。
涟漪:好,猜谜就猜谜。
向天羽:那好,那我先来。月挂枝头离山东。打一鱼类。
涟漪:月挂枝头离山东,离山东……啊!我知道了,是秋刀鱼。
向天羽:不是。再给你一次机会。
涟漪:是鲶鱼?
向天羽:不是。
涟漪:章鱼?
向天羽:(摇头)不是。
涟漪:是乌鱼?生鱼?财鱼?鲨鱼?鲸鱼?……
向天羽:都不是。
涟漪:到底是什么?
向天羽:你输了,先喝酒。
涟漪:(把一杯酒喝下了肚)到底是什么鱼?
向天羽:是香鱼。
涟漪:怎么会是香鱼呢?
向天羽:(拿过涟漪的手在手上写)你看,月亮挂在枝头。首先这月亮不是指圆月,而是指弯月。这枝头就是“木”。月为什么离了山东呢?因为太阳出来了,太阳就是个“日”字。这一撇、一“木”、一“日”合在一起不就是个“香”字吗?打的是鱼类,自然是香鱼咯!
涟漪点头。
向天羽:现在轮到你了。
涟漪:什么鱼不会游?
向天羽:死鱼。
涟漪:不对。
向天羽:哪不对?鱼都死了,还怎么游泳?
涟漪:这……
向天羽:我猜对了,你喝!
涟漪喝了一杯酒。
向天羽:你说我说得不对,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
涟漪:木鱼。
向天羽:那不对啊!木鱼放在水中就是飘着的,飘着不就是游泳吗?
涟漪:(点头)姑娘说的是。
向天羽:现在轮到我了。初春眉月挂枝头,旧都横山紧相连。猜一隋唐人物。
涟漪:(想了想)我知道了,是李世民。
向天羽:不对,喝酒!
涟漪:(把酒喝了)我再猜一次,要是我猜不中,我就再喝一杯酒,要是我猜中了,姑娘就喝一杯酒。
向天羽:好啊!你猜!
涟漪:是李靖?
向天羽:不对,你喝酒!
涟漪:(把酒喝了)那个人是谁?
说完涟漪就倒下了。
向天羽:那个人是秦琼,想不到吧?
说完向天羽跨出浴缸,开始脱涟漪的衣服。
25.房间,日,外
两个小厮还在房门口站岗。现在房里传出两个声音。
涟漪的声音:现在轮到我了。什么汤最鲜?
向天羽的声音:我知道了,是猪肉汤最鲜。
涟漪的声音:错了,姑娘喝酒。
向天羽的声音:好,我喝。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汤最鲜了吧?
涟漪的声音:鱼汤和羊汤最鲜,因为“鱼”和“羊”加起来刚好是一个“鲜”字。
向天羽的声音:对对对,你说得对!我喝!
……
26.空境
向天羽房间上方的天空。
27.房间,日,外
涟漪蒙着面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小厮:涟漪姐确实厉害!虽然前面输了,但是后面全赢回来了。
涟
漪:那是,我喝了酒,脑袋就越来越清楚了。(扶了一下门)哎呀,不行,我也得回去好好睡一觉。你们把里面的浴桶好好收拾一下。那姑娘我已经把她扶到床上歇息了,你们可别去打扰她!
另一小厮:我们知道。
说完两个小厮走进去,把浴桶抬出来,也没细看。涟漪就扶着墙离开了。(镜头移至床上,穿着向天羽衣服的涟漪躺在床上。原来躺在床上的是涟漪,而在外面的是向天羽。)
28.一处墙角,日,外
向天羽:(靠在墙角,旁白)现在出是出来了,我得赶紧逃走才行,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怎么逃呢?
向天羽寻思了一会儿,走进了一间空房间。
29.空房间,日,内
向天羽来到房间的梳妆台前,用一根树枝蘸着胭脂往自己的额头、脸上和脖子上点。
向天羽点了若干个,就披了一面巾,朝着前门来了。
30.前院,日,内
前院里,姑娘们正在接待客人。男女嬉笑之声不绝于耳,真是热闹非凡。
向天羽一边轻声咳嗽,一边朝着前门移动,尽量不接触客人。
一位客人:(拉住向天羽)哟,我们家涟漪这是怎么了?
向天羽:(轻咳两声,抬头)客官,你真的要我伺候吗?
客人:(大叫)啊——麻疹!你这是麻疹!
这叫声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刘妈妈也走了过来。
刘妈妈:涟漪,你这是怎么了?
向天羽:我也不知道,我睡一觉醒来,身上就多了红点。(说着把自己的脖子露出来,众人看着向天羽脖子上的红点,立刻向后退了一步)我正要去看大夫,这位客官就拦住我。
刘妈妈:(对客人)这位贵客,涟漪身体不舒服,我让别的姑娘伺候你可好?
客人:好!好!
刘妈妈:红杏、绿柳,过来接客了!
一红衣一绿衣的两位姑娘:(应了一声)我们来了。
说完这两位姑娘就来到了客人的旁边。
红杏:大爷,今天涟漪妹妹身体不适,就由我们伺候你吧!你放心,我们也能让你舒服的。
客人:好!好!红杏、绿柳,大爷喜欢!哈哈哈哈……
刘妈妈:涟漪啊,既然生病了,就快去看病吧!
向天羽:(咳嗽两声,哑着声音)好的,刘妈妈,那我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刘妈妈点头,向天羽就这样走出了万春园,走出了狼窝,走出了险境。
31.杭州护城河,日,外
向天羽在护城河边,勾着清水,洗着身上的红点,一边洗一边发笑。
32.万春园,日,内
此时已经是午后,刘妈妈怒气冲冲地站在中央,身穿向天羽衣服的涟漪站在刘妈妈旁边。
刘妈妈:直娘贼,当了这么多年的老鹰,居然让小鸡啄了眼睛。(冲着一众打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我的“一万两”找回来?
商人:刘妈妈,她要是去找官府投案可怎么办?
刘妈妈:派两个人去府衙看着,一定要在她投案之前抓回来。
商人:(指着两打手)你们两个去府衙门口看着,其余的人跟我去把那丫头抓回来!
打手们或是点头,或是应声“好”,纷纷走出了万春园。
33.杭州城,日,外
万春园的人在四处搜寻向天羽的下落。向天羽也遇上了他们。
向天羽:(旁白)糟了!糟了!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发现我逃走了?我得赶紧出城才行。
说完向天羽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34.杭州城门,日,外
杭州城里有许多往外出的人,向天羽就混在那群人之中。当她走到门口时,发现城门口也有万春园的人。趁着万春园的人还没发现她,她立刻转身折回,躲在城墙下。
向天羽:(旁白)这下彻底出不去了,为今之计只有与他们玩捉迷藏,希望能拖到梅姐姐到来吧!
35.万春园,夜,内
商人带着打手们一无所获地回来了。
刘妈妈:(大怒)一群废物!杭州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一个人都找不到,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商人:刘妈妈,我们晚了两个时辰去找她,或许她早就出了杭州城。
刘妈妈:你有没有派人去城门盯着?
商人:有啊!
刘妈妈:那城门口的衙役怎么说?
商人:他们都说没有看到她出城!
刘妈妈:那也就是说,她还没有出城!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明天一定要把人找到。找不到我就把你们交给官府,让官府流放你们去边关充军。
打手们:是。
36.杭州城,日,外
商人带领着打手们继续在杭州城里搜寻向天羽,向天羽则在杭州城与他们捉迷藏。
一直从清晨拖到了下午。
向天羽此时躲在一个墙角,看到梅胜雪正在向人打听向天羽。
向天羽:(出来,冲着梅胜雪喊)梅……唔……
谁知只喊出了第一个字,嘴就被人用布捂住了,发不出声音。两个人架着向天羽往角落里藏,向天羽的一只手伸向梅胜雪,她希望梅胜雪能看见,可是直到她再次被拖进角落里,梅胜雪都没有往她这边看。商人就派一个人盯着梅胜雪。
梅胜雪也听到了那一个字,可当她转过身来看时,向天羽已经不见了,她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人:她走了。
商人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两人就放开了向天羽。
向天羽:你们怎么来了?
商人:来找你啊!怎么?你的麻疹治好了?
向天羽:(眼睛转了转)还没有,大夫说还得观察一个月,看看会不会复发,不会复发才算是治好了。所以我现在还是会传染的,你们最好不要靠近我哦!
除了商人站着一动不动,其余人自觉地远离了向天羽一步。
商人:(看着身边人)看看你们这一个个怂包,你们真的相信她得了麻疹吗?她是在骗你们的!
向天羽:我没有骗你们,我是认真的。(伸手朝着人走过来)不相信,你们来碰我嘛!来呀!
那些人纷纷往后退。
商人:一个个怂包,(指着向天羽)她骗你的,难道这也看不出来吗?
向天羽: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来碰你好了,我要把麻疹传染给你!
说完向天羽伸着双手朝商人走过来。
商人也不敢碰向天羽,赶紧往后退。
向天羽:(乞求)各位大哥,看在我身患绝症、命不久矣的份上,你们就饶了我吧!好不好?也算是给自己积阴德啊!来世会得到福报的。
向天羽的这一番话,弄得所有来抓她的人都看着商人。
商人: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个麻袋来把她抓回去,难道都想去充军吗?
麻袋很快找来了,向天羽的嘴又被堵上了;为了防止向天羽在去万春园的路上乱动,向天羽后背的穴道又被点中了;就这样,向天羽又被人扛着往万春园走去。
在前往万春园的路上,正好经过买稀罕玩意的老头摆的摊位。
老头:(叹了口气)又一位姑娘被毁掉了,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老头说这番话时,叶秀英正赶着马车在一旁。
叶秀英: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扛过去的不是货物,而是人吗?
老头:(又叹了口气,打量了一番叶秀英)我看您是从外地来的吧?
叶秀英:(笑)我来自庐山,听说杭州这里的茶叶不错,所以我来买茶。
老头:既然是这样,那告诉你也无妨。
于是老头就把向天羽是如何被骗,如何被抓,如何被卖进万春园,如何从万春园逃出又被抓回去的事和叶秀英讲了。
叶秀英:岂有此理!他们这样买卖人口,逼良为娼,难道官府也不管管吗?
老头:官府?那万春园后面的东家是汉王爷,官府哪个敢管哦?官府只替有权有势的人服务,谁会替我们这些无钱无势的老百姓撑腰?反正那位姑娘是完蛋了!
叶秀英:现在说完蛋还为时过早!(旁白)既然官府不管,那就由我来管!
叶秀英:(跳下马车,取出十个铜钱)老人家,我这有十个铜钱,我这一车货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老人:你要去干什么?
叶秀英:我……我和徒弟媳妇一起出来的,现在徒弟媳妇被人绑走了,我得跟上去看看是不是万春园的人绑走的,如果是他们,我绝饶不了他们!
老人:好,不过我只能帮你看到傍晚,因为傍晚我也要收摊了。
叶秀英点了点头,悄悄地跟在万春园的人身后。
叶秀英走后,梅胜雪就过来了。
梅胜雪:(拿出一两银子)老人家,我向你打听一件事,那个把姑娘卖到万春园的人叫什么名字?
老人:恶西来。姑娘,你要找他吗?
梅胜雪点了点头。
老人:姑娘,你可别去找他,那是一个见钱眼开的流氓。只要能挣钱,什么事都干。
梅胜雪:哪这么多话?告诉我在哪可以找到恶西来,这一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老人:恶西来是一个赌鬼,你去鸿运赌坊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他!
梅胜雪:(看着叶秀英离去的方向)小姐,有个高手去救你了,她一定能成功,我现在就去把欺负你的家伙杀了,替你出气。
梅胜雪说完就去了鸿运赌坊门口等着恶西来。
37.万春园内的一间昏暗的房间,日,内
向天羽被绑在架子上,刘妈妈气冲冲地看着向天羽。
刘妈妈:(对商人递了一个眼色)老季,拿酒来,给姑娘压压惊。
商人(老季):(会意地点了点头)好!
说完老季就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取来了一壶酒。
向天羽:(看着那壶酒,旁白)这一定是黄晓蝶跟我说的春(情)酒,我不能喝那种酒,我得想招逃过这一劫。
老季:来吧!姑娘,张嘴,喝了这种酒,你会觉得很舒服的。
向天羽的一双眼睛转了转,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妈妈:你笑什么?
向天羽:我笑你根本不会挣钱,你这样把我卖出去,能收多少钱?
刘妈妈:至少能收五万两。
向天羽:你用一万两把我买下来,说明你知道我是你将来的摇钱树,对不对?
刘妈妈:不错!你确实很有自知之明!
向天羽:如果你不给我喝这种酒,而是用我去拍卖,你猜你能挣多少钱?
刘妈妈没有说话,有些心动。
向天羽: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怕我逃了。咳,我逃了一次都被你们抓回来了,可见我是逃不掉了。你放心,我将来就认命了,以后就在万春园老老实实地当花魁。
刘妈妈:你说的可是真的?
向天羽:当然是真的?
刘妈妈:好,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说完刘妈妈和老季走出了房间,向天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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