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心里惴惴的,摸了摸眼睛已经不再感觉酸涩疼痛。估算了一下时间,已经满12小时了,于是他直接将纱布揭了下来。
温越来到镜子前观察了一番,眼睛只剩下一些红肿症状,看起来问题不大了,他决定先出门找猫。
……
“大人。”胡德早早站在了靶场迎接,将陆御权披在肩头的黑色大衣取下,又从箱子里拿出枪递给陆御权。
陆御权练了一百发子弹,百发百中。
吉安端着咖啡送上来时被胡德横了一眼,心虚地低下头。他咖啡上迟了,内院派人来通知时他正躲在靶场的角落和alpha聊天,脸红心跳的,根本没注意有正事。
奴隶消极怠工落在胡德手里,必然会有惩罚。吉安只能暗道倒霉,低着头退回靶场的小厨房,刚想再烧点热水,一个灰黑色的影子从眼前一闪而过,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诶!”吉安从门口绕出去,认清是只狸花色。陆家的靶场是全封闭式的,按理说一只鸟也飞不进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上,他正想着要不要追上去抓住,只见猫竖着尾巴摇动了两下,直接往远处的打靶点跑去。
完蛋!
他看着打靶点处的两个背影,脑子咚的一下被敲响,这下是不抓也得抓了。
……
太阳渐渐向最高点攀升,体感温度升了起来。
陆御权要端枪,解开了有些束缚的袖口和领带,他凝气注视着远处的靶心,刚要按下扳机,身后传来一声细弱的猫叫。
胡德皱着眉第一个转身,扫视了一圈。
陆家靶场的植被覆盖率很高,部分装饰性草皮生长得非常茂盛,可以没过人的脚背,但是遮不住草坪中长出的一根随风摇晃的猫尾。
黑色的。
陆御权放下枪,眉毛立马拧了起来,“怎么回事?”
胡德昨天晚上还看见过它,就在温越的怀里,“大人,应该是温越那只猫。”他说完有点不确定陆御权是否还记得那个奴隶,又补充道:“就是私自购买染发剂的那个奴隶。”
话音刚落,只见吉安面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外院的奴隶并不知道内院发生过什么事,还以为猫跑进靶场是自己工作的疏忽,想要蹲进草里将猫抓住。
“对不起大人,我马上将它带走。”
吉安说完朝猫扑去,可小体型的猫速度极快,身位一侧敏锐地躲开,跳上了用来放咖啡的桌子,弓着背发出嘶嘶叫声。
吉安又扑向桌子,架着胳膊抓了个空,反倒是把桌子撞得挪了位置,桌面上的咖啡几经摇晃洒了出来,稀稀拉拉地流在地上。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起来。
胡德面色难看,见状将吉安拉扯到一旁,暴喝道:“住手,蠢货!”
陆御权从始至终面色冷然,直到这场闹剧结束,命令道:“去把温越给我叫过来。”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他双目中像是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问胡德:“他昨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点左右,孟夫人将他送了回来。”胡德一五一十地将陆文柒的话转述,“孟夫人还替他请了一天假,听说是昨天参与了腺液素的捐献,眼睛受了伤……”
“捐献腺液素?”陆御权想到这个奴隶此前的种种劣行,以及现在闹得靶场不可开交的猫,简直不可饶恕,他冷哼一声,“给谁捐献腺液素?”
通过猫攀上陆文柒。
来到靶场又惹上申珂。
现在又来一个捐献腺液素……
一个奴隶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陆御权很难不产生一些偏见,“不会是捐给陆文柒的哪个贵族朋友吧?”
胡德想了想,孟夫人的确提过朋友,便答:“应该是。”
陆御权不再说什么,只是阴着脸再度拿起枪,放在手中不停地把玩着。
……
温越围着木屋到处找猫,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直到撞上吉安,吉安语气急切地让他赶紧去打靶点。
刚走近,温越看见了站在桌子上呈攻击状态的理查德。
“大……大人。”温越想到之前那一巴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结巴了,“我现在就把它弄下来。”他走上前想要去安抚理查德,将他抱下桌,没想到刚靠近就被拦住。
陆御权示意了胡德,胡德侧身挡在了温越身前。
温越没能刹住,下巴撞上胡德硬挺的肩膀,痛得嘶气,人还没来得及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就听到一声猝然砸来的责问。
“怎么。”陆御权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觉得靠着一些小伎俩攀附上贵族,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温越有一瞬间懵怔,紧张和害怕让他指尖发抖,但又有点没听明白,侧身露出疑惑的目光。
攀附贵族是指什么?
是指他和陆文柒吗?
陆御权看见omega空白不着一物的眼神,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做作的天真尤其让人厌恶,他已经见识过太多奴隶扔掉廉耻心向上爬时丑陋的嘴脸了。
他冷哼一声:“需要我说得更直白一点吗?”
陆御权的语气实在称得上严厉,还带着上位者天生的压迫感,那时不时扫过的眼神,充满嫌恶的审视。
无不让温越的害怕情绪加剧。
“那我就再说一遍。”陆御权语气加重:“你不要以为陆文柒保了你和这只猫,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更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攀附贵族,把陆家当做你飞上枝头的跳板。”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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