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各方反应
    大京市，亚洲国际刑警分部。
    “大川市李乐平下线。”
    “s级灵异事件，代号借鬼事件确认。”
    两件事情，由王小明的助手汇报，立刻引发了总部的震动。
    事实上，即使不是王小明这边汇报上来的消息，光是这两件事情的内容，就足以引发总部内部可怕的震动了。
    s级灵异事件？
    具备摧毁数个城市人口的能力。
    即使是在国际上，这种事件也不过发生了两三起而已，但就是这几起s级事件，却彻底摧毁了数个城市。
    而且迄今为止，这些事件都不能算是结束，只能算是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如同一座活火山一般，随时都有再度爆发的可能。
    因而，此刻，整个驭鬼者总部，从上到下都在忙碌着。
    宽阔的会议室内，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人坐在会议室的最前方，他们紧皱着眉头，目光皆汇聚在会议室正前方的大屏幕上。
    这些身着西装革履的人，有不少人并非隶属总部，这不是说他们的级别太低，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们的级别太高，所以才不可能在总部担任职位。
    同时，也有一些没有无法赶到会场，但依然通过特殊的方式旁听会议的人。
    从王小明传达消息，到会议召开，总共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
    然而，就是在这不到一个小时里，大川市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大屏幕上展示的是一幅幅卫星画面，那是由卫星拍摄下的大川市全景。
    此刻，大川市的上空一片灰暗，像是积压了一层阴霾似的，使得外界根本无法知晓内部的情况。
    那里很像神话中的地狱，是活人无法到达的禁忌之地。
    “借鬼，根据大川市国际刑警李乐平汇报的档案，借鬼是被一名叫做吴武的越安人驾驭的，这个叫吴武的，来自越安国的某个驭鬼者组织，曾连同通缉犯苏宏，企图伏杀李乐平，只是被李乐平击退。”
    “……”
    “目前，根据分析，借鬼事件爆发的起因很有可能是因为吴武死在大川市殡仪馆内，并且殡仪馆很可能是该驭鬼者组织负责储存厉鬼的地点。”
    “……”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鬼云已经封锁了大川市，同时里面正在爆发一起极为特殊的事件，经王小明教授确认，最后定义该起事件为s级，代号，借鬼。”
    “在事件彻底爆发之前，由于大川市的国际刑警李乐平在最后时刻发送了消息，所以为疏散争取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已经命令封锁所有通往大川市的高速，并在收费站设立关卡，同时所有的高铁也紧急停运，飞机暂停起飞，如果已经起飞的，就直接就近降落。”
    会议室里，副部长曹延华没有坐在听取发言的位置，此刻的他站在发言台上，他就是这次会议的汇报者。
    他戴着通讯用的耳机，一旦总部收到任何重要的突发消息，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在会议上公布出来。
    不需要隐瞒，如今能够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人，都不可能会将消息泄露出去。
    听到他的汇报，下方坐着的不少人的眉头又紧皱了一分。
    不会有人想要听到这类消息。
    s级事件爆发在自己的国家。
    尤其是事情还爆发在了大川市，大川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论是城市的人口，还是城市的发展程度，在这个国家的众多城市之中，都是极其重要的存在。
    “应对方案是什么。”
    这时，坐在位置上的一个人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充满威严。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提出要求。
    做好应急预案是总部该做的，但现在，所有人都在关心一件事。
    如何处理大川市的灵异事件。
    二十分钟，能够做什么？
    一座两千万的城市，能疏散多少人，让多少人逃出来？
    剩下的人呢？
    这座城市的基建呢？
    几十年的心血，几代人的努力，就这样放弃了？
    拱手让给一群厉鬼？
    闻言，曹延华的眼眸一缩，整个人的身子不由的怔了一下。
    他当然也想知道解决方案。
    但是事情爆发得太过突然，从事件确定到现在会议召开，也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而且s级灵异事件，迄今为止也就爆发过那么几起。
    那些爆发过s级事件的国家，对于相关消息都是严密封锁的，根本无从知晓他们是如何暂时将事情压制下去的。
    “王教授现在正在大川市的市外，想方设法处理大川市的借鬼事件，而且我们也在联系灵异论坛和朋友圈，希望能够达成合作，共同处理这起灵异事件。”
    曹延华想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先用目前的应对方式来回答了。
    尽管他自己也知道，s级的灵异事件，只怕叶真和方世明一起来，也难以解决。
    要是真有那么容易解决，就不能被称作s级事件了。
    “据我所知，s级灵异事件已经在几个国家里面爆发过了，不是什么特例，国外也有类似的事件发生，只是绝大多数都被压制下去了，如果我国不能解决这起s级事件，那么对我国的国际地位会造成很大影响。”
    这时，又有人开口说道。
    这个人说话的同时，目光是紧盯在曹延华身上的。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惜一切代价，处理这起事件。
    闻言，曹延华的面色一紧，巨大的压力使得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但他却不能争辩，更不能说自己做不到。
    这不单单关系到他副部长的位置，更是关系到这个国家在国际社会的地位。
    而且，虽然所有人都没有提。
    但是，谁都知道，如果这起事件不能将其处理了，那么，总部的权威就要遭受质疑。
    到那时，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
    而在曹延华召开会议的同时。
    总部内，地位次于副部长曹延华的一名重要人士，一个叫做王国强的人却没有参加这次会议。
    曹延华要负责安抚上面的人，而他则需要亲自出面，联系外援。
    秦老是不到万不得已才会动用的一张牌，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基本不会走出大京市了，而且出手的次数也有限。
    而s级事件的恐怖程度无需多言，即使总部对于s级事件的具体情报也是一知半解的，但是看那能够笼罩一座城市的鬼云，就足以认识到里面游荡的厉鬼究竟有多么恐怖了。
    想要处理这样可怕的事件，联系一般的驭鬼者当然是没什么用的。
    就像曹延华想的那样，要去找的外援，国内无非就只有两个人选。
    大海市灵异论坛的叶真。
    大京市朋友圈的方世明。
    方世明那边已经有人亲自去平安大厦联系了。
    只不过，在王国强看来，方世明接下这活的可能性不高。
    能不能解决是一回事，关键是，方世明手底下的朋友圈都是精打细算的。
    风险高于收益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干？
    如今，王国强要联系的，就是叶真。
    很快。
    电话接通了。
    王国强立刻道：“我是总部的王国强，找叶真。”
    他表明了身份，而他拨打给的人物却不是叶真本人，而是灵异论坛的经理。
    很少人知道叶真的电话，包括王国强在内，大多数人想要联系叶真，都只能通过灵异论坛的经理。
    大海市明珠大厦的办公室内。
    灵异论坛的经理接到这通电话之后，神色却安然自若，仿佛早已预料到总部会联系这边：“你好，王国强先生，你找我们老大，是为了大川市的事情吧。”
    坐在通讯室内的王国强微微皱起了眉头。
    “方世明的消息灵通就算了，远在大海市的灵异论坛都知道了大川市的事情。”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有求于人，再加上王国强是总部里面对待驭鬼者比较坦诚的一派，所以此刻也是诚恳道：“既然你们已经收到消息，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大川市的灵异事件已经被定义为s级，我们现在需要叶真的支援，具体的报酬，如果你们同意支援，那我们可以进入商量阶段了。”
    “呵呵，王先生，少安毋躁，具体的事情，我还得跟我们老大先汇报一声。”经理缓缓道。
    反正大川市距离大海市很远。
    要急，也该是大川市旁边的那几个城市的负责人着急。
    大云市的负责人，记得似乎叫姜豪。
    至于dq市……似乎是叫柳三？
    一个很神秘的驭鬼者。
    王国强听到经理的这句话，握着电话的手，力道都紧了几分。
    火没烧到你们头上，你们当然不急。
    “好，好，那我静候佳音。”王国强咬了咬牙，强颜欢笑道。
    “好，再见。”经理说完，电话立刻挂断了。
    将听筒放回到座机上，王国强忍不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将桌子上塞满烟头的烟灰缸都震动了一下。
    “妈的，有好处的时候，个个都挤破头地想着捞，一出了事情，个个都成了大爷。”
    好在他这是单人办公室，隔音也好，所以没有引起外面的反应。
    大海市，灵异论坛的经理挂断了电话之后，从办公桌前拿起了一沓资料。
    灵异论坛的手伸得比王国强想象中的还要长，他们拿到借鬼事件资料的时间，可能就比王国强要慢上一点。
    继续翻看资料，直到翻阅完毕之后，经理才缓缓放下手中的那一沓资料，脸色微变。
    不用思考，经理决定让消息就传到自己这一层就行了。
    这活，不能接。
    灵异论坛麾下的驭鬼者，包括叶真，都不能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这支援，谁响应谁死。
    借鬼，一见面就先借走你的一只鬼。
    这怎么打？
    万一叶真过去，先给人家把替死鬼借走了，怎么办？
    “正好，老大叕叕叕去闭关了，这件事情先压下去再说。”
    既然不确定能够处理这件事情，经理觉得还是不要汇报上去了。
    否则按照叶真的那个脾气，可能还真的一上头，就真的跑去大川市，想要证得无敌道了。
    “真是麻烦，早知道不让阿武去给他推荐小说了，自从看了遮天之后，这人学什么不好，偏偏把自己当做天帝，真以为自己能够镇压世间一切鬼了。”经理疯狂抱怨起来。
    ……
    个人办公室，何雪砚坐在椅子上，两条大长腿踩在椅子上，下巴埋在两腿间，微微抬起头，失魂落魄地看着面前的座机。
    李乐平下线的消息，她身为接线员，当然会收到消息。
    大川市被突如其来的鬼云笼罩，整座城市陷入在鬼域之中。
    而在鬼云彻底从市里蔓延之前，李乐平的最后一通电话不是用来告别，也不是用来留下遗言的，而是进行最后的情况汇报。
    严格上来说，这也能算作是遗言了。
    如今鬼域彻底将大川市笼罩，而那延迟的二十分钟，在所有知情人看来，都是李乐平最后拼命换取来的时间。
    但拼命的后果，以及大川市还是被鬼云笼罩的事实，全都说明李乐平也就只能做到如此了。
    他最后为大川市的人争取了二十分钟的宝贵时间。
    这二十分钟很短，但是全力疏散的话，还是能让数以万计的人跑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及时地封锁，才避免了更多的人往这即将爆发的深坑里跳。
    很伟大，但这种伟大是用牺牲换来的。
    想到这，何雪砚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怎么擦都擦不完。
    高强度工作的时候，她当然想着有天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摆烂，可以放空大脑，不需要去写那些乱七八糟的报告，也不用时刻在座机旁边待命，更不用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去帮助自己负责的国际刑警对接事物。
    但换来这种休息的代价，不应该是以李乐平的牺牲作为代价。
    一想到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国际刑警，就这样突然死在了一起灵异事件之中，特别是这样一起人为的灵异事件之中。
    何雪砚只想替李乐平喊冤、喊苦。
    如果没有苏宏，没有吴武，李乐平直接担任大川市的第二任负责人，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幺蛾子了？
    “明明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地处理灵异事件了，结果……结果还是……说没就没了……”
    何雪砚越想越伤心，她埋着脑袋，抽泣着，情绪越发失控。
    她越想越多。
    一旦大川市的借鬼事件无法被处理，那么，这起事件就会成为所有人避口不谈的一个禁忌。
    那个原本就无法被人们记住容貌的李乐平，更是会在这个无人原因谈论的话题中，就此被埋没。
    没有人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李乐平的人，在最后时刻拼上性命，由此给大川市的群众争取到了最后的逃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