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小杏！”沐琪晃了晃一旁的岑杏，压着声音道:“你快看你的票！”
    岑杏猛地惊醒，看见自己飞速增长到第一的排名，疑惑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
    沐琪道:“我也不清楚，就从刚才开始，你的票就一直在增加，直播间里也都是你的水军。”
    岑杏拿起手机，打开弹幕看了看，满屏幕的
    【小杏宝宝真漂亮，么么么，我爱死啦！】
    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蹲到座位下面，给乔回舟打了个电话。
    “乔总，直播间的水军还有票数都是公司买的吗？”
    乔回舟正在拎着一杯加冰可乐上楼，听了岑杏的话，不解道:“什么水军票数？”
    “就是你快看看直播。”
    乔回舟点进了直播间，手里的可乐差点掉在地上。
    “不是，这不是咱们公司搞的，可能是导演组搞的。”
    “好吧。”
    乔回舟道:“你现在黑粉太多了，没事别上网搜自己哈，等回头洗白了再搜。”
    “网上会有骂你的人，那些有很多都是对家买的通稿，别听他们乱骂，一会儿直播结束，张景枭就去接你了。”
    听见一会儿张景枭会来接自己，岑杏一阵开心，答应道：“好的！”
    挂了电话，乔回舟回到了办公室，来到了办公桌前。
    “你的可乐。”乔回舟把可乐放到桌子上，然后往左佑旁边推了推。
    “你喝吧，我不想喝了。”左佑道。
    “你……”
    乔回舟想怼他，又想到他有自己的某些隐私，郁闷无比，恨恨地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
    这时，他注意到了左佑的电脑在旁边，突然意识到了他刚才估计是故意支开自己，对票数动了什么手脚。
    “水军和票数是你搞的？”
    “对啊。”
    “你还能搞这个？”
    左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能的？”
    乔回舟道：“那刚好，把小杏的黑贴先删一删吧，最近就要开始买通稿洗了。”
    “行。”
    左佑再次打开了电脑。
    乔回舟在旁边看着他操作，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不住地啧啧感叹:“我现在是明白张景枭为什么要让你当工作助理了，能不能把公司别的艺人的黑通稿也一起删一删，省下来的经费咱俩一起分了？”
    “不删，我只删小杏的。”
    “行吧。”
    乔回舟看着他清丽的面容，上挑的眼睛，还有微抿着的红嘴唇，鬼使神差地说:“过几天有个商业聚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去干什么？”
    “当我的女伴啊。”
    左佑的脸瞬间黑了，拿过他手里的可乐，一把泼到了他的头上。
    “给老子滚。”
    ——
    铜市，影业园
    直播结束以后，《performer》也宣告收官，岑杏和其他四名女孩，分别是aatv的沐琪，帝国的于灵，星辰娱乐的姚小莹，还有一名叫王江艺的素人学员，一起组成了一个叫做“butterflygirls”女子组合，简称bg。
    岑杏毫无疑问是c位，c位之所以重要，其实是因为和商业价值有关。
    c位的商业资源会远远好于其他成员，尤其是在内娱，可能一个团，大部分路人只知道c位的名字。
    各种广告代言如果找女团成员合作，一般也只会选择c位，或者流量高的成员。
    在流量时代的娱乐圈，糊才是原罪，比被黑更怕的是没人黑。
    从演播厅离开，岑杏和沐琪一起回了一趟宿舍，她的那些草莓已经可以吃了，一共有二十二个，每一个都比她的手掌还要大。
    因为节目结束后就要和大家分开了，所以岑杏把草莓摘下来洗了洗，然后和她的朋友们，还有导演导师们分了。
    众人在看见大草莓的那一刻，即便是见过很多品种的草莓，也还是深深地被震惊了，纷纷开始发朋友圈的发朋友圈，发微博的发微博。
    到了十点以后，节目组有个聚会，岑杏和其他四名组合成员、三位导师，几名导演一起去了铜市的一家商务ktv。
    这两个月以来，大家都在影业园一起生活，相处的时光有苦有乐，即便对某些人有些怨言，在分开的这一刻，也都变成了一丝离别的不舍。
    正是被心情所影响，包间里点的歌也都是些伤感的慢歌。
    岑杏全程都坐在沙发上喝饮料，听着大家一首接一首地唱，她的心情也低落到了极点。
    这些天来，大家都对她很好，虽然吃不饱，但在一起的时间总归是开心大于不开心。
    她不喜欢分别，从小到大都不喜欢，但却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想到此处，她的心口堵堵的，有些呼吸不过来，想哭却又没有眼泪，只是觉得难过。
    难过要和大家分别，难过有人在直播间骂她，还会为一些别的，说不出来的东西难过。
    她突然觉得很想福利院，很想岑院长，也很想张景枭。
    于是她拿出了手机，刚想给张景枭发消息，后者的消息就先一步发了过来。
    看见消息提示，她一阵惊喜，飞速点开了那条消息，心情瞬间又跌落到了谷底。
    【乖，今天有事，让阿城去接你吧。】
    想到他之前说过会来接自己的话，现在又食言，岑杏心里莫名地烦躁，于是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在包间又待了一会儿，她去了趟洗手间。
    因为心里郁闷，洗手的时候她始终低着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站了个人影，直到她转身撞进了一个胸膛，才反应过来。
    闻见熟悉的木质调香水气息后，她猛地抬头，两只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装满了掩不住的喜悦，但更多的却是生气他骗自己。
    “怎么不回消息？”张景枭笑着问她。
    岑杏看他笑得春风满面，又想到自己刚才以为他不会来了而郁闷了那么久，有些恼火地推开了他。
    张景枭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两秒，想说什么时却听见面前的女孩哼了一声。
    “你太讨厌了，我以后都不会相信你了。”
    说完，岑杏就自己回了包间。
    张景枭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也跟着她去了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