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的商品店起火了,什么……什么都没有了!”说完,阿红眼前一黑,彻底晕倒在地。
“阿红?”
“阿红姐?”
鞠可曼和皮克异口同声地喊道。
“快叫救护车啊!”一旁的魏峰提醒道。
鞠可曼赶忙直起身,拨通了电话……
当天下午,阿红醒来后,就和皮克一起去了警察局,而鞠可曼和魏峰两人打车来到了情趣商品店,探查火情情况。
老远处,就望见店门口外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议论之声不绝入耳。
下了车,鞠可曼快速地向人群中挤去,眼前那洁净明亮的窗户和占地约有三十平米的地方现在仿佛成为了垃圾处理厂,砖瓦被燃得一片漆黑,里面的碎屑不知道是情趣商品还是柜台上的木头,混合在一起,早已看不出原型。
鞠可曼怔住了,这…..这可是他们仅剩的全部财产了!
“天啊,可真是惨,一点渣滓都没有。”旁边的一个妇人说道。
“听说是有人故意纵火。”另一个人谈论着,“不晓得得罪了谁哦,啧啧。”
“……”
鞠可曼心头一阵憋闷。
“可曼,要不要叫阿红她们过来下?”魏峰不放心地说道。
鞠可曼摆了摆手,“都这样了,她们即使来了,也于事无补,眼不见为净!”
“怎么眼不见为净?”魏峰蹙紧了眉头,“这不是你们三人共同的心血吗?”
鞠可曼默然不语,想到这些年来他们三人的努力,以及这商品店伴随着她走过了离婚后最痛苦的一年,她一时悲感交集,只觉眼眶处越发湿润……
“可曼?该怎么办啊?”阿红在沙发上窝坐一团,痛哭流涕道,“我们的几十万啊,全都付之东流了,临走时明明还好好的,现在却变得一无所有,你叫我怎么去承受这些?”
皮克禁不住叹息道,“这能怪谁,恐怕是命运吧!”
“不是蓄意纵火吗?”魏峰问道,“难道不给赔偿?”
“什么赔偿啊?”阿红猛地站起身来,“那帮警察非得说是我们的电插头老化,不是蓄意纵火,外面的人都说是蓄意,那帮警察就是故意的,根本不派人去调查,这样倒好,一分钱没有了,还欠了几笔客户的货。”
屋内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多少钱啊?”魏峰打破了沉默,直接问道,“我这里可能还有一万多,不知道够不够。”
阿红抬头瞅了一眼他,又赶忙看向鞠可曼。
鞠可曼面色无波地拒绝道,“这些钱也是你自己辛苦攒下来的,我不会同意。”
“现在还考虑这么多干嘛?钱是可以再赚的!”魏峰急迫地说道。
“我们自己会想办法。”鞠可曼依旧倔强地拒绝道,“我这里也有点存款,可以派上用场。”
魏峰终于不再争辩了,然而在场的几人还是没有松口气,毕竟眼前他们三人寄托于全部希望的情趣商品店已经完完全全地倒塌了!
中午,魏峰临时有事,就先行离开。
此时的阿红这才将胸腔中的愤怒一齐发泄了出来,她不停地哭泣道,“可曼……我们真的完了吗?该怎么办好啊?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了。你知道情趣商品店凝聚了多少我们的汗水吗?每天晚上我们工作到七八点,以前在公司工作都没有辛苦过,可这两年来,我们一年如一日地这么过着……我不甘,我真的不甘!”
“不甘有什么用?”一直沉默不语的皮克嚷道,“你不甘可以再将情趣商品店给办起?不甘心可以赚回那些钱?现在咱们连租金都付不起了!等到下个月,老板一定会将房子收回,你忘记了,咱们的赔偿金还要偿付呢。”
“这就是现实?”阿红禁不住苦笑,她眼睛变得红肿,“你是说,我们负债了?”
“没错,这就是现实,醒醒吧,有这时间哭,还不如晚上多投几份简历!”皮克喘了口气,他转身走向了窗前,背对着阿红和鞠可曼,肩膀也忍不住一缩一缩。
“可曼?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阿红再次仰起头,眼底尽是无限的期望,“如果解散了,咱们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会少之又少,喝茶吃饭都要看老板的脸色,我不要啊……我理想的生活难道就这么短暂吗?”
鞠可曼耷拉着脑袋,不敢回视她的双眸,她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公司的倒闭令她筋疲力尽,而现在却又要面对另一份产业的丧失,她也不想的。可她没有办法,她既没有像是霍昀斯一样的权利,更没有像是他一样拥有那么多的钱,她什么也不是,她只不过是鞠可曼,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鞠可曼回到了住处,此时的天色早已全黑,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小区的夜灯有的也已经熄灭,就连鞠可曼上楼的脚步声都显得异常凸显。
就在她上到二楼时,“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缝,顿时那总是彻夜唱不完的留声机响清晰地传入耳际。
鞠可曼的心禁不住颤了下,她瞪大了眼睛,一道昏黄的光线顺着缝隙射了出来,那么……令人毛骨悚然!
鞠可曼来不及细看,她加快了脚步,快速地向楼上迈去,颤着手开了门,即刻又落下锁,直到那声音渐渐被她的心跳声所压盖。
这比看恐怖片还要惊悚,鞠可曼只觉浑身颤栗……
习惯,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会习惯的,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啊?
想至此,鞠可曼的心慢慢归于了平静,她走到水壶前,倒了一杯白水,咽下。然而,即使如此,可这一夜鞠可曼还是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翻箱倒柜,找寻着她所有能拿到的钱,凑来凑去,也不过才几千元而已,真是狼狈,可自己竟然还是信誓旦旦地对他们说有一笔钱!
看来,也只能去打工了,虽然会很辛苦,每天总是会有拥挤不堪的公车,恐怕连早餐的时间都会成为奢侈,可这样的忙忙碌碌也算是她的一种‘幸福’,曾经在美国留学时,她已经尝试过了。
鞠可曼并不怕苦,只怕自己是无能为力!
她在街面上游逛了一天,共找了三份工作,一份是白天餐厅的服务生,第二份是一家高级服装店的送货员,第三份工作是个打字员,以万字计钱!最为好的是,前两份工作都愿意提前给出一个月的工资。这样加加总数,倒也超过了一万多。
然而,这其中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小的。
“记得,给客人端东西的时候,要礼貌微笑,不要冒冒失失,腰挺直,”餐厅领班对着鞠可曼严肃道,“单手托盘,到了面前要问客人‘您好’,这些知道了吗?”
“嗯。”鞠可曼点了下头。
“现在给你一个托盘,上面是六个茶杯,你走一趟试试,记得不许洒出来!”
“好的。”
在这个偌大的大厅内,她刻苦地训练着,一天下来,早已疲惫不堪,双腿打麻,到了下午三点,换班后,她就急匆匆地换下工作服到了一家高级服装店。
“这是天字街x号宅家的套裙,这是光南路天娱公司项小姐要的上衣……”鞠可曼一一记下这些地点,然后将这五件衣服抱在怀中,快速地走了出去。
公交车一辆辆地过去,每一辆都那么拥挤,她试图努力过好几次,可却都被无情地挤了下来。
“哎?这位小姐,你的东西太多了,坐下班吧?”旁边的一个胖妇人楞是将鞠可曼给拉扯了下来,自己迈了上去。
鞠可曼有些气急,可偏偏手中的物品又牵绊着她,无奈下,她忍气吞声,一等再等,总算在晚上八点将五件衣服全部送到。
回到家,已经快要九点钟,她从路边买了两个蛋挞当做是晚餐,进了门,先是打开电脑,利用那短暂的几分钟,洗了洗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然后一面吃晚餐,一面打开自己的邮箱,里面有新发送过来的邮件,是她今天需要完成的打字任务,整整一万五千字。
鞠可曼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她对自己笑着说‘加油’!
伴随着那恐怖的音乐,她‘啪啪’地打着字,直到夜里两点,任务完成,再检查一遍,却已至三点,来不及洗漱,她倒头便睡。
早上七点半,闹铃声响起,周而复始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就这样,半个月下来,鞠可曼的人整整瘦了一大圈,她顶着强大的压力,每天可能会面对各种形形色色的客人,还要去以笑容来面对。她对自己最好的宽慰就是说一句,一切都会过去的。
鞠可曼从餐厅走了出去,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向马路对面的一家服装商品店迈去。
“可曼过来了?”老板娘看到鞠可曼,打招呼道。
“您好。”鞠可曼也回以一笑。
虽然只是工作了半个月,但这位老板娘对鞠可曼甚是喜欢,这是她开店以来,雇佣到的最热情也是最不怕吃苦的年轻人!每一个客人都会反映,说是鞠可曼服务态度相当好。
“今天就送一件衣服,”老板娘站起身,将衣服拿好,“送完了就早点回去休息。”
“一件吗?”鞠可曼也惊喜地叫道,“真好。”
“看你这黑眼圈!”老板娘禁不住有些心疼,她也有个孩子,不过和前夫离婚后,孩子就归了前夫,如果孩子一直在她身边,估计和鞠可曼的年纪差不多。所以第一眼望见她,便一见如故!
鞠可曼禁不住浅笑了下,“没关系的。”
“还没关系?”老板娘喝道,“有什么事与我讲,钱也无所谓的。”
鞠可曼再次抿唇,“嗯。”眼底尽是幸福的笑意。
鞠可曼坐公车来到了一座高级公寓楼前,比对着地址,她搭乘着电梯上了第十八层。
“1812?”鞠可曼咕哝了两声,“是这里了吧?”
“咚咚咚!”三声敲门响。
“谁啊?”里面传来一道女声。
“您好,送衣服。”鞠可曼礼貌地说道。
门被拉开,一名高挑的女人站在鞠可曼的身前,女人浓妆艳抹,看似有些尖酸刻薄,望见门外的鞠可曼手中提着衣服的一刹那,眼底露出一丝鄙夷,禁不住动怒道,“你们难道就这样给客人送衣服?”
鞠可曼浅笑,“我们对所有的客人都是这样。”
“哈,一定是挤公交车吧?”她看鞠可曼没有应声,更加肯定这个猜测,女人抽出衣服,上下检查了一遍,“看?这里都有褶皱,还有那边,上面竟然有脏渍。”
“对不起。”鞠可曼赶忙赔礼道。
“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女人明摆着不能罢手,她试图要拨通电话,“我要给你们老板娘打电话,让她给你开除,哪里有这样对待客人的?”
还没有等她拨出电话,这时从里面的洗浴间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他裸着上身,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珠,下体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精壮的身材突出他的性感。
“斯——你看嘛,”女人娇嗔道,“我的衣服都被搞成这个样子啦。”
鞠可曼彻底怔住,怎……怎么是他?!
鞠可曼抬起头,不期然与霍昀斯的双眸相对视。
霍昀斯似乎也颇为吃惊,然而只是一瞬,又是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他顺着女人的手臂瞧了一眼那衣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鞠可曼的穿着,眉头微蹙了下,“怎么回事?”低沉的语调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未完待续)
尴尬地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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