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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的师妹不可能是傻白甜 255. 第 255 章 你就是天生不爱笑呗。……

255. 第 255 章 你就是天生不爱笑呗。……

    梅良玉眉头紧皱,当即就要离开法阵中心朝虞岁过去。
    听风尺再次响起,虞岁的传文阻止了他。
    “先别过来,你离开结界就容易被攻破。”
    梅良玉站在原地,听风尺幽绿的光芒反射在他眼底,似漆黑夏夜里的点点萤光。
    他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就被虞岁一连串的传文砸晕。
    虞岁交代了她和万棋来太虚堂的事,表示她会将竹筒放在地上,让梅良玉叫人来拿。
    “师兄,你若是答应,就抬头看看我。”
    梅良玉手指轻轻摩挲着发光的尺面,他没有抬头去看虞岁,而是给她回了传音。
    虞岁也没有犹豫,接了传音。
    她听见梅良玉淡声问:“受伤了?”
    虞岁轻声答:“没有。”
    梅良玉这才抬头朝她看去,漆黑的眼瞳中看不出情绪波动。
    他挂断传音,转头去叫张平辉拿东西。
    虞岁重新隐入黑暗中。
    两人昨晚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尖酸刻薄,阴阳怪气,彼此平静的对话,最后却陷入了谁都不愿主动开口的怪局。
    虞岁回舍馆后想起二人在鬼道圣堂分开的一幕,心中竟觉得有几分荒唐。
    他俩在那瞬间,竟然默契地选择了各自冷静,避免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和做出会后悔的事来。
    可如今再见,听到梅良玉问话的时候,一直被虞岁压在心底的点点躁意瞬间就散了。
    有的人似乎拥有特殊的魔力,能一句话就让她感到愉悦。
    虞岁抬头朝顾乾所在的方向看去。
    夜空中炸开的流火有一部分化作淬火的长箭朝顾乾杀去,顾乾虽然轻松躲过,却知道自己位置已经暴露,被迫离开高楼顶上,往后撤走。
    顾乾御风术从高处回到地面,行走在暗巷之间。
    他的眉头始终紧皱着,脑子里飞速回想方才的一幕。
    阴阳家的苍龙星阵,火尾虎。
    项菲菲也说有个抢走竹筒的是个阴阳家的术士,想必就是刚才那人。
    但是他的站位距离太虚堂那么远,这人又是怎么发现的?
    顾乾心中警惕着这个阴阳家术士,又惦记项菲菲和季蒙的安危,最终还是选择隐入黑暗中朝太虚堂的方向赶去。
    虞岁则是确认顾乾已经放弃攻击后,才回去找万棋离开太虚堂。
    *
    张平辉将被人放在路口的竹筒拿回来给梅良玉。
    梅良玉伸手接过去,张平辉却咦了声,绕着他走了一圈:“你心情好起来了?不冷着张脸了?”
    “我什么时候冷脸了?”梅良玉打量手中竹筒,眼皮都没抬一下。
    张平辉哦了声,耸肩道:“你没冷着张脸,你就是天生不爱笑呗。”
    梅良玉收起竹筒,不紧不慢地扫他一眼:“滚。”
    只是这一声滚说得也懒洋洋,没半点威慑,让张平辉感到神奇不已。
    梅良玉的心情确实是好起来了,在看见虞岁传文、发现是虞岁出手拦截破坏法阵攻击的那瞬间,那无法抑制的奇妙感觉,自心底一点点扩散蔓延。
    令人愉悦的、欣喜的、满足的、想要无限延长的——
    这种感觉陌生又新奇,也令他上瘾。
    会出手为梅良玉拦下顾乾那一箭的人有很多,身后的九都卫个个都会。
    可只有虞岁拦下这一箭,才能让梅良玉心生悸动。
    梅良玉手指轻轻摩挲冰冷的尺面,余光朝虞岁消失的路口瞥去。
    师妹这个人,有时候也挺爱口是心非的。
    没一会,宗老出现在太虚堂大门口,他前脚刚迈出门槛,农家圣者欧如双和名家圣者朱老就到了。
    宗老神色沉了沉,面上还是带着几分和善的笑往前走道:“没想到我太虚堂失火,竟然引来了这么多人关心,连几位院长也赶了过来。”
    欧如双神色淡淡,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试图找到岳疏的身影。
    朱老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看起来不慌不忙地往前走道:“说来也巧,今晚有部分学院教习被查出与兰毒组织有关遭到追击,四处逃窜,刚好就逃到了太虚堂来。”
    “确实有这事。”宗老主动接过话去,侧身做出邀请的姿态,“诸位不如随我去看看,今夜我太虚堂的火,就是被追击的太乙教习点燃的。”
    “只是他运气不好,自己也被烧死在火海里,我的人刚刚才把他从火海中找出来。”
    欧如双和朱老无声对视一眼,一齐迈步往里走去。
    肖主管来到宗老身边恨恨地说:“堂主,这帮太乙学生刚才……”
    宗老回头一个冷眼扫去,肖主管立马噤声,低下头去不敢多言,心中颤了颤,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梅良玉迈步往前走去时,刚好和宗老撞一起,宗老笑道:“许久不见,你倒是长高不少。”
    青年目视前方,皮笑肉笑道:“少来攀关系,我可和宗堂主你不熟。”
    宗老与他并排走在一起,仍旧笑呵呵道:“你前些年与常老赌气来外城流浪的时候,我也帮衬过你不是?”
    梅良玉知道他这是想请自己出手摆平今晚的事,可他却不吃这
    套,面上虽然笑着,话却说得冷酷无情:“是你看在师尊的面子上才非要出手,我可从未求过宗堂主出手相帮,这份恩情,您要记也只能记在我师尊的账上,等宗堂主什么时候有空,去找我师尊要就是。”
    宗老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下去。
    这二十四位圣者在太乙拥有的力量难以想象,不夸张的说,他们依靠地核之力,就能掌握太乙其他人的生死权利。
    无论是十三境大师还是六国圣者,一个人还是上万人,只要在太乙,二十四圣者想要杀你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浮屠塔碎片这事可大可小,就看太乙的圣者们想不想要追究。
    宗老见梅良玉不肯帮忙,神色冷了几分,快步上前,不再与他同路走。
    梅良玉心中嗤笑暗骂声幼稚,刚好也避开他们,去把万棋给找到。
    等宗老一行人来到已经熄火的阁楼前时,发现还有人比他们早到。
    阴阳家圣者乌怀薇和兵家圣者冷柔茵两人正燃着护体之气,彼此之间气氛箭弩拔张,仿佛宗老一行人再晚点到,这俩就已经打起来了。
    宗老面色又变了变,这二人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半点消息也没有,也没能察觉到分毫。
    一个吸食兰毒的学院教习,还不值得这么多圣者往他太虚堂跑这一趟。
    这帮人肯定是为了浮屠塔碎片来的。
    红绫从乌怀薇眼前飞过,遮住了她的双眸,众人却见那红唇微张间,吐出刻薄的话语来:“这么慢,你们是爬着来的吗?”
    跟在最后面的九都卫们全都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不存在,看不到也听不见。
    朱老抬手掩袖轻咳声,乌怀薇转了转眼珠,笑道:“我说的是太虚堂的人,朱院长您可别误会了。”
    太虚堂的人们更是在乌怀薇和冷柔茵来的时候,就被两人释放的五行威压吓倒,这会还跪在地上起不来。
    乌怀薇指着地上的一具焦尸道:“太虚堂的人说这就是被学院追击的前任农家教习,岳疏,宗堂主,你来说说,他是不是?”
    宗老上前拱手道:“这具焦尸确实是岳疏,我与岳疏曾有几分交情,但我确实不知他是玄魁的人,还吸食兰毒。他被学院追击,受了重伤赶来太虚堂求我庇佑,我实在是不忍心,便收留了他。”
    他说到最后叹了口气,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望着地面的焦尸痛惜道:“我本希望岳疏能回头是岸,便试着说服他,谁知岳疏却执迷不悟,想要用浮屠塔碎片的消息,求我帮他去找兰毒。”
    梅良玉回来时正巧看见宗老绘声绘色的表演,他拦下万棋,招手在他黑风袍上贴了张金符:“这老东西还演上瘾了,你现在出现反而不利,先走吧。”
    万棋伸手摸了摸贴在他肩膀上的金符,又看看前边的大人物们,忙不迭地点头。
    他也不太想去面对来自圣者们的压力。
    等万棋走后,梅良玉给虞岁回了传文,这才迈步进院门。
    宗老叹气道:“我与岳疏争执时,他兰毒发作,陷入癫狂状态,我原本不想伤他性命,谁知他在毒发神志不清时点燃了阁楼。”
    他没有说黑风袍和惊雷箭的事。
    宗老还是想藏一手,不想告诉太乙圣者们岳疏对碑文的发现。
    “宗老莫非年事已高,竟变得健忘起来,连你太虚堂是怎么烧起来的都记糊涂了?”
    梅良玉那不冷不淡的声调,落在宗老耳里就变得欠兮兮,让他听得眼角一抽,回头见对方手里拿着的竹筒,霎时瞳孔紧缩。
    ——岳疏的竹筒怎么会在这小子手里?!
    “你……”宗老不敢相信地望着梅良玉。
    “岳疏毒发,被你太虚堂的人带回,经过医治后恢复神智,在你主动追问下给出了这两样东西。”梅良玉却直接将竹筒里的两样东西全倒了出来,一张画卷,一张临摹字帖,展开横在众人眼前。
    临摹的字帖密密麻麻,看得出来是相同的字句被反复书写。
    第一眼望去,这些字符线条流畅优美,形状高贵华丽,字迹变化莫测,只觉震撼,却不知其意。
    九都卫的青年们都偷偷睁只眼闭只眼在看这两张画纸。
    冷柔茵看见画上的浮屠塔碎片时皱起眉头。
    乌怀薇倒是饶有趣味地打量那张临摹字帖,竟是连她都不认识的符文。
    名家藏的东西倒是挺多。
    欧如双轻挑下眉,这下好了,浮屠塔碎片的事肯定能压过兰毒。
    他已经准备好找太虚堂的麻烦了。
    唯有朱老面色不变,看都没看画着碎片的那张画纸,只随意扫了两眼那张字帖。
    似乎早就看过。
    虞岁通过五行光核观察着在场人们的反应。
    是她让梅良玉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竹筒里的东西。
    与其让她和薛木石去琢磨那碑文的意思,不如让大家一起想办法。
    反正她已经提前用无尘土复制了一份。
    何况看朱老那态度,似乎并不惊讶看见这份碑文。
    他是名家圣者,进入名家古碑林不受限制,肯定早就注意到了那些奇怪的碑文。
    “你……”宗老这会
    气得不轻,瞪着梅良玉的双眼都大了几分,“门外的黑风袍是……”
    “是九都卫的人。”梅良玉截断他的话,“屋中的谈话我们听得清清楚楚,当着诸位院长的面,宗堂主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宗老气得杀了梅良玉的心都有了。
    之前还想着要他帮忙拉一把,现在却是被这人一脚给踹地底下!
    “看来宗堂主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欧如双率先发难,“难不成是岳疏的同伙,和他一起盗取了名家的碑文?想要从太乙学院夺取浮屠塔碎片?”
    宗老愤而辩解:“怎会如此!我不过是……”
    乌怀薇今儿来也是搅混水的,似笑非笑地接了句:“我看宗堂主不仅是对浮屠塔碎片有心思,和岳疏的交情,恐怕也是兰毒之交吧,眼下外城的情况,也只有玄魁成员才会互帮互助了。”
    宗老这下是真的被气到了:“我怎么会去碰兰毒这等肮脏的东西!”
    “狡辩之词无用,既然宗堂主不服,不如拿出证据来。”欧如双对身后的九都卫等人说,“去将太虚堂彻底搜查一遍。”
    宗老:“欧院长!”
    欧如双冷眼看过去:“还是说宗堂主要我等亲自动手?”
    宗老一时噎住。
    眼前可是有四名太乙圣者。
    张平辉丝毫不在意眼前紧张的局势,举起手嘻嘻哈哈问道:“院长,单靠我们几个搜这么大的太虚堂,得搜到什么时候啊?”
    欧如双扭头看去,张平辉说:“再多叫点人呗!”
    欧如双说:“其他人随后就到。”
    随后到的人是太乙的教习,和在巡街的甲级弟子们。
    短时间内,欧如双叫了大批人马过来,也没有故意隐瞒消息,有关浮屠塔碎片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
    朱老也没有跟欧如双去抢指挥权,他收到了顾乾的消息,帮忙掩护,让项菲菲和季蒙顺利离开了太虚堂。
    顾乾看着听风尺上众人的讨论无语。
    这下好了,谁都知道浮屠塔碎片就在太乙学院了。
    以前知道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要有靠谱的情报渠道,又对这些感兴趣,自然而然会关注到。
    如今是对不战誓约不感兴趣的人都知道了。
    顾乾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会是九都卫的人,回头可要把阴阳家的九都卫弟子都给查个遍。
    虞岁和万棋还在回队伍的路上。
    万棋拿着听风尺,看着众人的讨论,不由咋舌,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吧。
    “他们一点保密工作都不做的吗?”万棋感叹道。
    虞岁点头道:“嗯!肯定是有人没忍住,和别人说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万棋摇头:“那个人可不是我啊。”
    虞岁笑了笑。
    当然不是你。
    她低头看了眼听风尺,算算时间,雾海那边也差不多了。
    *
    今夜的太乙雾气浓重,雾海也受此影响,连哪里是海,哪里是沙地都分不清。
    邹野喜按照虞岁说的,将重伤昏迷不醒的张相云放在海边的小船上就走。
    他一边跟虞岁抱怨雾海是个黑灯瞎火的地方,又潮湿,又寒冷,一边躲在暗处,想要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结果他刚在吞影里藏好,就收到虞岁的传文:“让你走。”
    邹野喜惊呆了:“小姐,你该不会就在附近吧?”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走?”
    “你在吗?在哪啊!我保证不会暴露你身份的,真的!你出来我们认识一下嘛!”
    邹野喜一边求她,一边撤走。
    薛木石藏在黑暗中,与雾海岸边保持安全距离,再驱使虫影上前。
    为了避免被邹纤等人发现,薛木石给虫影也穿了一身黑风袍,遮得严严实实。
    虫影来到小船上,驱使载着它和张相云的小船离岸。
    海水温柔荡漾,护送小船前往迷雾深处。
    虫影坐在张相云身旁,伸手点在他额头,从张相云额头点出一缕金色的、若隐若现的五行之气。
    薛木石闭目感应。
    当他有意识的去倾听时,感受到的召唤比平时还要多。
    那些常年沉睡在深海之下的海鱼们,即使在深度沉眠中,也在无意识地发出信号,无法抵挡的本能追求。
    薛木石要找到与张相云体内印记相同的那一只海鱼。
    在他闭目的世界中,看见无数金色五行之气自海底升起。
    雾海中进入了第二艘小船。
    它无视迷雾的阻挠,稳稳跟在第一只小船的后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船上载着四人。
    邹纤与卫惜真站在最前方,末尾站着腰间佩剑的兵家圣者狂楚,正似笑非笑地左右打量着。
    中间站着道家圣者梁震,不管是和船头的两人,还是和船尾的狂楚,都保持着一定距离,空出来的距离让梁震觉得十分舒适。
    梁震双手拢于袖中横在身前,眉眼带笑,不慌不忙。
    站在船尾,再挪一点就要直接掉下去的狂楚忍不住抱怨道:“咱们四个人,就不能多分只船出来,一人一只船,省得要我和这个洁癖怪挤一艘船。
    ”
    狂楚瞪着梁震。
    邹纤头也没回道:“他都肯跟咱们三挤一艘船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狂楚:“老子的意思就是没必要四个人挤一艘船懂吗?”
    邹纤也没客气道:“四只船进四个蜃景?雾海蜃景数不胜数,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来捞你。”
    狂楚朝前方看去,扬眉道:“那你又能保证前边那艘船能进欧如双的蜃景?”
    邹纤:“是你先说的,我可没说是欧院长的蜃景,我没证据。”
    狂楚转而鄙夷地朝邹纤看去:“你分明知道,却还要装不知道,我真看不起你啊邹纤。”
    邹纤仰头喝了口酒:“你又能好到哪里去?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你自己。”
    狂楚嗤笑声,挑衅道:“我和你可不一样,我看你就是被珠心咒给吓怕了,所以就算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敢说。”
    邹纤喝酒的动作顿了顿,站在边上的卫惜真余光往他扫去。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先别吵了。”梁震温声笑道,“若是你觉得船尾站不稳,那就去船底下,嗯?”
    他眉眼含笑地去看狂楚。
    狂楚被看得眼角轻抽,又扫了眼半死不活的邹纤,哼了声不说话了。
    但他安静不了多久,就又开始抱怨:“你到底能不能找到?别等欧如双那边反应过来,咱们还在雾海上飘来飘去不知道飘哪。”
    话音刚落,前后两船相撞,发出咚的一声,狂楚瞬间拔剑立于身前,稳住船只。
    四人同时朝前看去。
    雾海散去,露出远处岛屿,裸露的红岩与泛着黑光的沙地,在看够了茫茫白雾的几人眼中十分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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