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杰和顾福兰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段成才的病房。
    看到段成才头上裹着纱布，段明杰上前看了看，随后问段富国，“四叔，段成才没有做手术吗？”
    段富国：“去外面说。”
    几个男人来到了病房外。
    段明杰：“四叔，医生怎么说？”
    段富国：“医生说手术风险太大，不建议成才做手术。”
    做开颅手术不是那么容易的，医院里的专家都不敢打包票能让病人活着出手术室。
    “我跟你四婶儿商量过了，虽说成才现在还是傻，但至少人活着，我们就还有希望。”
    段明杰低下头，“四叔，对不起。”
    带他们来京城就是希望他们能挣到钱，顺便给成才看病的，他们来这么久了，他也没有给成才找到医生。
    段富国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就是最近我和你四婶儿没办法去工地了，你再找个领工头。”
    “这些都是小事儿，你和四婶儿好好照顾成才，住院费用我来出，你们不要为钱的事儿操心。”
    段富国也没和他作假，“何方红那边咋样？家属闹了没？”
    段明杰：“不闹才不正常，不过问题不大。”
    段富国：“我们这里没事儿，你赶紧去看看他吧。”
    段明杰又去病房看了看段成才。
    随后拿出十张大团结塞到杨娜兜里。
    “四婶儿，这些钱你们拿着花，平时给成才买点好吃的。”
    杨娜连忙掏出来给他，“成才的医药费就是你出的，我们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段明杰推了回去，“四婶儿，成才是因为我才受的伤，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要是不收，我心里过意不去。”
    段成才虽然傻，却知道和他亲，要不是他拉住何方红，何方红会比这严重。
    段明华也在一边说道，“婶儿，拿着吧，咱都是一家人，别让来让去了。”
    杨娜哽咽地说道，“好好好。”
    段明杰抱了抱杨娜，“四婶儿，我先去军医院看看何方红，有什么事儿就找我。”
    顾福兰留下来帮忙。
    段明华带着段明杰离开。
    坐在吉普车里，段明杰搓了搓脸，想到四叔四婶儿难过的样子，他心里就过意不去。
    段明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成才会好的。”
    段明杰嗯了声，“大哥，先带我去军医院吧。”
    兄弟俩到达军医院，天已经黑透了，何方红的检查结果正好出来。
    医生说道，“病人早上是不是没吃饭？”
    闻言，段明杰看向何双容和季虹，两人梗着脖子说道，“我儿子干活怎么能不吃饭呢！”
    医生把检查结果递给他们，“查出了低血糖，病人摔下来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你们胡说八道！”
    季虹红着脸，“我儿子早上吃了两碗饭呢，我看你是向着段明杰，给他找借口呢！”
    段明杰接过化验单，他也看不懂，“医生，这个能给我放着吗？”
    “当然可以。”
    季虹一把夺过来，“这是我儿子的化验单，凭什么交给你保管啊！”
    段明杰看了她一眼，季虹不看他的眼睛。
    医生在一边说道，“没事儿，有底单。”
    季虹：“......”
    段明杰深深看了他们夫妻俩一眼，视线最后落在何方红妻子秦桂梅身上。
    感受到段明杰投来的目光，秦桂梅连忙移开了目光。
    段明杰收回视线，问道，“医生，今天能做手术吗？”
    “今晚怕是不行了，明天上午可以。”
    段明杰点头，“麻烦您了。”
    段明杰和段明华离开医院，刚走到医院门口，段明杰停了下来。
    段明华：“怎么了？”
    “我回去交代点事儿。”
    说完，段明杰转身大步走回去。
    过了一会儿，段明杰才回来。
    段明华纳闷，“你刚才回去干嘛了？”
    “给他找了一个护工。”
    段明华更加纳闷了，“找护工干嘛？”
    “我怀疑何方红摔下来是受人指使，安排个人在他身边，能打探到消息。”
    段明华：“你是说，何方红是故意摔下来的？”
    段明杰：“我只是怀疑，第十六，第十七中学是两块肥肉，人人垂涎，却都到了我嘴里，难免会有人眼红，刚才医生问他早上是不是没吃饭时，他家里人的反应很不对劲。”
    看自家弟弟这么聪明，段明华很欣慰。
    “我先把你送回家，一会儿我再回来嘱咐一下熟人关注一下他们。”
    段明杰回家时，家里的孩子都睡下了，陆瑶和郑卫国在客厅里等他。
    见段明杰回来了，郑卫国上楼睡觉了，不打扰他们夫妻俩说悄悄话。
    段明杰心疼的握住陆瑶的手，“咋还没睡。”
    陆瑶：“我担心你嘛，成才怎么样了？”
    段明杰搂着她的腰往卧室里走。
    两人坐在床上，段明杰说道，“医生说成才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方案，只能等医疗条件再好一些，看看能不能治疗。”
    陆瑶皱了皱眉，回想起前世段明杰给段成才治病的事儿。
    她记得好像是82年，还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年轻医生。
    段明杰说，那个医生很年轻，才三十多岁，当时四叔四婶儿都不相信那个年轻人能把成才治好，是段明杰说服了他们同意成才做手术，才治好了段成才。
    今年是78年，那个医生估计还没回国，甚至有可能还没出去留学。
    陆瑶抿了抿唇，“四叔四婶儿肯定很伤心。”
    段明杰：“以后我多去医院跑跑。”
    陆瑶：“对了，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
    “啥事儿？”
    “何方红今天早上和他爹娘吵架了。”
    闻言，段明杰神色认真起来，“你听谁说的？”
    陆瑶：“他邻居。”
    段明杰走后，陆瑶坐不住，去何方红家看了看。
    何方红家大人都去医院了，只留下小孩子，陆瑶给孩子买了吃的，邻居过来了，说早上他们家大吵了一架，季虹的声音格外大。
    工地上伙食比不上家里，所以京城本地人都是在家吃完早饭再过去。
    “他们家吵架声音太大，把邻居都吵醒了，他孩子跟我说，何方红气得饭都没吃就走了。”
    闻言，段明杰瞪大了眼，握住陆瑶的手，“媳妇儿，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