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嗫嚅一下嘴唇，一问三不知。
    对上周宴清黑沉的脸色，林舟知道完求了，慢了一步落后一步，不敢跟太前。
    “算了，进得无菌检查室，应该不至于要折腾出来再送去手术室吧。”姜绾绾抬手拍了下周宴清，提醒他别那么严肃：“这是好事啊，被你整得我都……”
    她脑海闪过林莞尔的身影。
    笑容一下凝固在脸上。
    她顾不上周宴清什么心情，转头对林舟问道：“林助理，你知道林莞尔目前在医院里任职哪个位置吗？”
    林舟点点头：“知道，林莞尔任命她新开的项目那边的主任，好像工作时间也调整了。”
    因为周老夫人得在这边做手术，所以他们早早就调查过一些医护人员，其中也包括林莞尔这个危险。
    得知对方高升，都感觉很诧异。
    才短短不到一年吧？
    这人就从实习医生一跃而上，变成了一个部门主任了。
    林舟收回飘忽的思绪，问道：“夫人是怀疑到她？据说林莞尔已经上班时间从来都是她自己随机定的，有一周没来了。”
    姜绾绾眯起眼。
    有一周没来？
    那她怎么会突然出来？还是在化验科？
    她原本才稳下来的焦躁又起来了，她连忙又问：“她所在的部门需要化验科帮忙吗？”
    这话问住林舟了：“夫人稍等。”
    他自己就拿手机查起来，关于林莞尔的资料都比较全面，搜一下就找到了：“有了，她那边设立的部门就有能化验的机器，由于项目保密，所需要的化验都没有在别的地方做过。”
    姜绾绾面色愈发差了：“可我在化验科见过她！”
    她现在对林莞尔并没有半点好感，印象比起徐舒雅还要差，她仗着自己的专业，却做着伤人害命的事情。
    周宴清伸手抓住姜绾绾的手，才发现她手心冰冷，安抚说道：“你别急，把你怀疑的给我说。”
    “我不知道怀疑什么！”这才是姜绾绾感觉痛苦的地方。
    她紧紧拧着眉头。
    周宴清眼看她都要一团乱了，第一时间引导她：“别急，你去化验科是为了拿到重新给奶奶做的化验单，那你托谁做的？”
    “我托那个主治医师。”姜绾绾吐出一口浊气：“两个小时能出来的结果，他却一直没回复我……”
    “离奇的是，他们都请假了。”
    她反握住周宴清的手，握得很紧，她瞪着双眼说：“林莞尔偏巧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宴清，我又有些不安了。”
    这一系列确实过于巧了。
    “还有两次手术安排的医护人员也不一样，老夫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姜绾绾被自己吓得脸上毫无血色。
    想要从周宴清这里能得到一句坚定否定，然而他没回应。
    听完姜绾绾的话。
    周宴清甚至觉得她的推测或许也有可能：“林舟，你去查，要快！”
    就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们需要在这个时间段内找到排除林莞尔跟这件事无关，以及两个医生请假，换人……
    林舟没二话，转身立即走。
    先坐电梯去一趟监控室，又联系上保镖去查医生那边的情况。
    姜绾绾和周宴清则赶到检查室这边的办公室，两人先定了定神，才往里头走：“李医生，听说要提前手术？”
    “这是为什么？”周宴清开口问道。
    “你们来了，这边坐。”李医生招手让他们来到身边坐下。
    随后他调出周老夫人相关的一些报告：“我们从检查室内也没有忽视病人的情况，通过我们一天的观察，发现病人肾脏细胞坏死……”
    他也没理会两人是否能听懂，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姜绾绾还是让自己专注认真听着才跟上他的语速。
    大概总结就是周老夫人恶化得较快，她目前在检查室内也是受苦。
    “老夫人年纪过大，对有些药物也带有一定副作用，用量过重她承受不住，用轻了起不了作用……”李医生不动神色避开了周宴清的眼神，随后又道：“我们商议过后决定提前做，这也是结合我们所有医护人员而做出的判断。”
    他端起水杯抿了口水，像是交差了似的。
    姜绾绾张了张嘴，她扭头看了一眼周宴清。
    这事她不好做主。
    他们无法确定眼前的李医生是否有夸大说辞。
    他们的沉默让李医生也理解笑了一声说道：“两位可以再仔细想想，也是可以按照原计划做手术的。就是病人到底年纪大了……”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几乎就把他们架起来了。
    周宴清捏了下姜绾绾的手心，随后看着他说道：“多谢李医生告知，还是按原本的时间吧。”
    李医生差点没能维持住面上的笑容：“你们是担心我们医护人员临时加班，体力不支？”
    周宴清语气坚定说道：“李医生不必再说了，还是定明天，老人家已经认了明天的时间点，这会临时改，她也不会高兴。”
    知道再说下去，他们就要起疑，李医生不敢多话。
    姜绾绾和周宴清出了办公室，面色都有些不好，她压低声音说道：“你留在这，我去监控室那边看看。”
    “先别急着反驳我，如果这会换做我跟李医生交流，他肯定只是通知我一声。”
    见周宴清有别的想法，姜绾绾先把他按着坐在椅子上。
    姜绾绾的话说服了周宴清，他叮嘱道：“别一人行动。”
    “知道。”姜绾绾没再耽搁。
    这个李医生肯定会接着来劝说他们早一些进行手术的，而检查室他们没法自由出入也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姜绾绾脚步加快。
    她赶到监控室就见林舟已经在了，询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林舟看到她，瞥了一眼旁边的保安，压低声音说道：“监控可能出了些问题，并没有发现林莞尔的身影。”
    “不可能！她就在我出现之前！”姜绾绾不相信。
    自己亲自过了一遍，发现还真没有林莞尔，像素还有些不好，她第一时间按了暂停，就见到有十秒左右的监控录像被删除。
    姜绾绾沉着脸，这其中要是没有蹊跷，她是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