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佳皇和白筑发现和公主对视将带来前所未有的精神压力,那可不是什么足球运动员能比的,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回想天命的面试,公主戴了个面罩,说得可怜兮兮,说怕着了足球员的道,现在看起来是不折不扣的反话。他心中的警惕远超白筑:蹴帝如果真是一个踢球的,那么以他的智慧绝对不可能撑起这么大一盘棋,难道所谓蹴帝都是傀儡,这女人才是真正需要忌惮的大boss?
平身不代表解压,所有人虽然站着,被前所未有的压力笼罩,比跪着还难受,都对公主的相貌好奇,却没有任何人敢向公主这看来。公主自己却在打量最后一个站起来的新娘,她的脸上满是污泥,哪有半分新人的样子,双目呆滞无神,公主的高压迫气场反而把她对夫君的恐惧中和了。
公主对师新纹训话:“做你的正事,不要节外生枝。”
师新纹是少有的能力不够导致脑子没生锈的选手,他不会因为上面一个指示就吓破胆,会去思考上层深意。他想:何为正事,何为节外生枝?正事显然是结婚,如果是为女权早就出手了,就是说结婚这个流程没有错,错在找这两个人的麻烦,意思上面要保这两人?
既然确定不是女权,师新纹也就没有顾忌,知道自己的这桩婚礼意义重大,连仪式上的每个细节都会决定未来社会的基调,所以很多节目是绝对不能让步的。这么想着又有点怀揣尚方宝剑的得意,手上稍稍用力一拽,马茹胧回过神来,又变回卑微的雪豹。
旁观者中最惊恐的当属罗若西,今日的雪豹很可能是明日的自己,李鹭光牵着自己游街,这样的仪式是大有可能的,今天的出场顺位一出,哪还能不知道社会对自己定位。他唯一的希望就是19中那桌,也确实不负他精神上的重托,那俩乱世救星真的开始挑事了,他甚至都做好一旦师新纹敢命令酒店的人动手,他不惜暴露自己实力也要帮这二人把事情彻底搞大,决不允许他们被驱逐。总之,就在刚才,他觉得不论从任何角度看,局面已经做活,这场意义深远的变态婚礼将会不了了之。万万没料到的是,昨晚应该已经回天都的公主居然冷不丁地杀了出来掌控全局。
不出所料,公主的第二句话就是:“都西的国王,把你即将立后的好消息分享给大家。”
这边说着,那边话筒就给了罗若西。
雪豹爬的很慢,但终究是在移动,罗若西没有立场拖延拿好麦克风准备说话。卫佳皇和白筑看着彼此,发现对方都是拼尽全力说不出一个字,身体也没法做实质性的运动。
卫佳皇知道解除封印的办法,可是没有勇气去做,于是给没头脑使了个眼色,心想往好了说没头脑就是大无畏,朝公主方向努嘴,意思就是再看公主一眼。
白筑是不知道这个路子,被他提醒了还有点豁然开朗的舒爽,鼓起勇气这么一看,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蹲在地上。
卫佳皇不惊反怒,怒极的时候,反而能说话了:“慢着!”
怒气冲冲地正对公主的容颜,只觉得完美的令人生厌,便说:“你这么发号施令是天命公主的立场还是蹴后的立场?”
公主纤手一抬,示意一切以尊口为准。
卫佳皇怒道:“以天命公主的立场你是冷血该死的小女孩,以蹴后的立场等你大婚之日也得扮只动物在地上爬才公平!”
公主没有反应,大众自然也没有动静,师新纹含着阴恻恻的微笑看过来,仿佛看着一具死尸。
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打地上传来:“我爱师新纹,这是我的选择,为了他不要说雪豹,让我扮蜈蚣或者蛆虫,我也无怨无悔。”
不是马茹胧是谁?
这是她打那次爱的宣言后第一次发声说话,感觉吐字都有点不利索,但是音色依旧婉转。
白筑若有所思看着趴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她。
卫佳皇欲哭无泪。
公主道:“听到了吗?”
卫佳皇一时间情绪爆炸无处宣泄只想把这美杜莎样的公主给踹死,杀意触动下瞄准了腰眼,积攒了十二分的力量便要出击。白筑见势不妙横在了卫佳皇面前:“最后还是学霸说中了,宴无好宴!既如此,还何必在这里煎熬,走吧!”
卫佳皇吐出一口浊气:“怎么走?”
白筑笑道:“再比一回,看谁是第一。只不过这回没有官方的救生衣,淹死了活该!”
就着那身订制西装,连皮鞋也不曾脱,用尽全力在浅滩一跃,这一跳够远,噗通入水,居然整个身子都潜了进去。
卫佳皇不甘示弱,一路奔跑着陷入湖里,露出湖面的身子越来越短。
谢衲有点着急,若是跟着这两人这么搞,手机就废了,迟些怎么联系女神,可眼下再耽搁,怕是两人影子都不见了。急火攻心的时候,身体占据主导,也狂奔着下水去了。
19中的朋友们登时傻眼了:这三人搞什么飞机啊?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水里伸出白筑的脑袋,他叫道:“19中愿意随我来的速速下水,传统节目——横渡塞纳河!过时不侯!”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两桌人早就坐的难受,嗷嗷叫着,争先恐后地奔湖而去。
他们这么齐刷刷下水了,普通宾客才想起等待宴席结束,还得光着屁股游回去的惨淡人生。
五十一 横渡塞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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