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个东西逃了。
    黛拉的记忆比较模糊，虽然没有看清楚那男人的脸，但想也知道，会那种换身的邪术，本身应该就是一种十分难缠的存在。
    甚至对方或许也可能不是人，而是蝙蝠。
    又或者是，比蝙蝠更加神秘的存在——吸血鬼。
    不过因为尚且没有见到对方吸血，所以这种猜想还存疑。
    白练觉得自己的三观在自己死后的那一刻就在不停的重塑，竟然连吸血鬼都出现了……
    老师过来牵白练的手，也要她去午休。
    “这些孩子们刚刚还那么活跃，一眨眼竟然都睡了，噢，除了颜和贝拉。”
    听到其他老师叫了自己的名字，白练下意识看过去，她的英文名是bella，而颜，正是刚刚那个险些惨遭蝙蝠毒手的倒霉女孩，宗颜。
    想到刚刚女孩的神色，她皱眉，等老师们都离开后，她挣扎着从自己午休的床铺上爬起来，找到了宗颜所在的位置，推了推她。
    难道睡着了？
    白练怀疑地拉开被老师裹得严实的被子，女孩无神的眼神露了出来，白练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她有些慌张地去看别的孩子，只见别的孩子都正常的在睡觉，只有宗颜，瞳孔张的很大，甚至连呼吸都微弱的很。
    怎么回事？
    成为白练后，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搞砸了一件事，这个小女孩，是因为她的狂妄自大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立马拍了拍门，将外面的老师都叫进来。
    “怎么了贝拉？为什么不睡觉呢？”
    白练指着宗颜的方向简而易简的吐出两个字：“救人！”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几名老师在安抚剩下的孩子，白练还被老师夸赞发现的及时，但之后宗颜有没有恢复，就不是白练能够知道的了，毕竟她只是个不超过五岁的小孩子。
    宗颜的事情让她很在意，她想要白子衿带她去医院看看，但每次见到白子衿下班后对她讨好的模样，她口中的话就会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白子衿：阿练是不是想妈妈了？（星星眼）
    白练什么都没说回房间后，白子衿一脸的失望。
    白练觉得还是要靠自己，于是在某次放学后，她拽住了一只飘荡在路边的鬼，细声细语的让对方帮她一个忙。
    国外的飘荡鬼和国内的一样，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处于交流的顺利，她还是找了一个华裔，并且有自主意识的鬼魂让她去医院帮她看看宗颜的情况。
    “可以是可以，但你也要付出点什么。”那只鬼魂是个大学生的样子，穿着一身碎花裙，很有高档知识分子去约会的样子。
    白练警惕起来：“你想要什么？”
    “我要一套房子，我没地方住。”
    白练神色复杂：“你都死了还要什么房子？”
    那碎花裙鬼却看着她意味深长：“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我在异国他乡飘荡了多长时间吗，你知道天天在外面飘荡没有家回去的感受吗？我真的受够了！我要求也不高，能装得下我并且没有人打扰就行，我想安静地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
    白练：“……”
    她吐出一口气，“那我给你烧一个纸做的？”
    碎花裙鬼突然眼前一亮，似乎这时才认真打量起白练的模样来，“你懂这些？！”
    “……也不算太懂，但华夏给鬼神送东西一般不都是这样吗？”
    “可是我听说需要什么仪式，不然烧了后也是无主之物，会被其他鬼抢的！”
    这一下子涉及到白练的知识盲区了，见白练半天没有开口，碎花裙失望的说：“你要是能把我带回国也成，别墅要不要的，终究不是我家，好吧，知道这样有点困难，要是能回去我跋山涉水也飘回去了，可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到了一定的距离，我就会突然回到事发地点，罢了罢了，看你这么小就当做好事了。”
    碎花裙鬼洒脱一笑，“市区儿童医院对吧？”见白练点头，碎花裙鬼突然消失在原地。
    这时来接白练的人也赶到了，孟缙安匆匆忙忙跑来，“等急了吗？怎么自己出来了？”
    说完就抱起她，将她放进了车里，全程白练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
    白练：“……”算了，反正她现在是沉默寡言的人设。
    晚上碎花裙鬼找来的时候，白练还在试着折纸。
    她看了好多折纸视频，一番忙乱后从中挑选出了一个看得过去的，在碎花裙鬼过来的时候对着她烧了。
    “看到了吗？”白练问。
    碎花裙鬼一脸茫然：“看到什么？”
    “我给你烧的独栋别墅！”
    毫无疑问，这是个失败的实验。
    白练努力回想自己以前见到过的场景，突然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你叫什么？”
    碎花裙鬼愣了愣，“我好像……姓高来着？”
    “高什么？”
    碎花裙鬼憋了半天愣是没有憋出接下来的字。
    白练：“……所以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忘了自己是谁都忘不了要回国，这人生前是多想回国啊？
    姓高的碎花裙鬼女士有些别扭的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起自己的名字就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缺了一块……哎呀算了，你不是要知道你好朋友怎么样了吗？还听不听了！”高女士不太想继续深究下去了。
    “不是好朋友，只是同学。”白练纠正。
    “随便，她现在已经转院了，我去的时候刚好准备转进别的医院，那里有这个国家最好的精神科。”
    白练的心沉了下去，“检查出什么了吗？”
    “自闭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