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雯这脱口而出的话让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这种话如果是关系非常好的两个人在私下里倒是可以问一问，很显然韦雯在这种时候问这个问题，真的很不礼貌，甚至很让人反感。
    陆铭都有些尴尬，“小雯，你喝多了。”
    韦雯却盯着江柚，勾起唇角，“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难不成，他能是你最后一个男人？”
    “韦雯，你注意分寸。”明淮也冷声提醒着她。
    韦雯轻笑，“怎么了？不就是随便聊聊吗？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显然她是铁了心的想让江柚难堪。
    她不信，江柚这副会勾人的媚样没谈过恋爱，没有过别的男人。
    只要明淮知道她有别的男人，心里一定会有疙瘩的。
    明淮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人，他要的是这个人的全部。
    “韦小姐对我的私生活这么好奇吗？”江柚真的是低估了韦雯的节操，她很淡然地说：“韦小姐如果是个男人想要跟我谈恋爱，我或许会告诉你你是我第几个男人。”
    韦雯眯眸，“呵，你是难以启齿吗？”
    把女人的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论，真的很让人厌恶恶心。
    江柚有些反感，她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营造出来那么理智的一个人设，在背地里竟然如此冲动不堪。
    她不想跟韦雯再在一个空间待下去了。
    站起来，“不好意思，这里有让我不适的东西存在，不奉陪了。”说罢，她也没有管明淮，拿上包包就出去了。
    明淮沉着脸深深地看了眼韦雯，站起来垂眸凝视着她，“韦雯，你管太多了。”
    “诶，明淮……”陆铭见他也走，追出去叫他，“小雯只是喝多了，你跟江老师说一下，让她别介意。”
    明淮眼神阴沉，“你觉得她只是喝多了吗？”
    陆铭替韦雯解释，“你知道她一直喜欢你的。突然看到你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她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大家认识这么多年，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我对她已经很宽容了。是她没有分寸，不知进退。”明淮很气，“还有，以前的事已经翻篇了，她当年既然说走就走，就应该知道我跟她之间根本就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那个时候她也是不得已。”陆铭还想替韦雯解释。
    明淮冷声说：“是不是不得已她自己心里清楚。”
    “你真的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吗？”陆铭觉得韦雯很可怜，她在这段感情里也付出过很多的。
    “你觉得现在说这个话合适吗？”明淮质问他。
    陆铭哑口，他轻叹道：“我就是觉得你要是对她还有感情，就不要那么伤害她。”
    “没有感情。”明淮语气生硬，“她要是还想维系目前的关系，就应该有分寸。”
    明淮说完就走，陆铭有些颓败地转身进了包厢。
    他看到韦雯捂着脸在抽泣，很无奈地走过去，“你刚才的话真的有些过了。”
    “他为什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他一定是恨我。”韦雯抬起头，泪水满面，哽咽着，“我只是变得更有能力，不要再像那个时候只能眼睁睁看他一无所有，毫无办法……我这么做，错了吗？”
    陆铭看到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也很心疼，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没错吗？”闫阙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这会儿却是一针见血。
    “我……我没有办法啊。”韦雯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如果我知道有这么一天，我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闫阙淡淡地说：“如果他还是一无所有，你会留在他身边吗？”
    “当然！”韦雯很坚定。
    闫阙眼里毫无波澜，“可是没有如果。当年他一无所有，陪在他身边的是江柚。”
    陆铭猛地看向闫阙，他怎么知道？
    韦雯的表情也呆滞了。
    ……
    江柚走出会所就一直沿着路边走，她走得很慢，在等明淮。
    要是他能够追出来找她，她觉得这段时间在韦雯那里受到的委屈都可以抹平。
    她走得很慢，忽然手被拽住。
    回头，明淮眼里的担忧一闪而逝。
    “走这么慢，在等我？”明淮松开她的手，语气很轻。
    江柚望着他，“走这么快，在追我？”
    明淮睨了她一眼，双手插兜，“我要是没喝酒，直接就开车回去了。”
    “哦。”江柚低头看着脚尖，语气里有些失落。
    明淮见状，拐了拐她，手臂张开。
    江柚挑眉看到他的动作，“不怕被人看见了？”
    “又没有人认识我。”明淮不耐烦，“挽不挽？”
    江柚把手穿进他的手臂，像极了老夫老妻在散步，平淡中透着幸福。
    y市的夜景挺美，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
    江柚很难得在这种时候欣赏夜景，倒也惬意。
    “韦雯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江柚抬眸看他，“你是在替她跟我解释吗？”
    “不是。”明淮说：“我是在照顾你的情绪。”
    “谢谢啊。”江柚慵懒中带着几分揶揄，随后故作轻松但心里紧张地问：“你跟她睡过吗？”
    明淮脚步一顿，垂眸看她，“很介意？”
    光是这三个字，江柚的心情已经变得很郁闷了。
    “你跟别的女人睡过我都无所谓。就是不希望你跟她睡过。”江柚直接表露自己的想法。
    过了好一会儿，明淮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没有。”
    “嗯？”江柚停下来，仰起脸望着他。
    明淮说：“没睡过。”
    江柚心中一喜，两眼放光，“没跟她睡过？”
    “没有别的女人。”明淮平视着前方，没去看她，但是感觉到她的眼睛是放着光的。
    江柚抿着嘴唇笑，心里已经喜滋滋的了。
    爱不爱现在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就算以后不在一起，她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女人。
    明淮眼睑往下，看到她上扬的嘴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件事情。
    大概，是在为了平复她被韦雯欺负的情绪吧。
    江柚甩着他的手，像个孩子似的，“你不问问我？”
    “问你什么？”
    “你是我第几个男人。”
    “呵。”明淮不以为意地轻哼了一下。
    江柚蹙眉，“什么意思？”
    “这种问题不需要问我都知道答案。”明淮很自信。
    江柚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现在这个年头，是可以补的。”
    明淮的脚步瞬间停下来了。
    他刚才的那种自信因为她这句话一下子就碎了。
    “你很介意？”江柚看到他脸色的变化，又浇了油。
    明淮盯着她，“你确定？”
    江柚抽出手，倒退着走，脸上的笑容竟然有几分狡诈，“你不是知道答案吗？”
    明淮眯眸，冷着脸朝她走去，“你给我说清楚。”
    “说不清楚。”江柚笑着转了一个圈，俏皮又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