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闻言,马上回身抬起头来,便见到自己的桌前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儒服文士,正面露淡淡的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但眼中却似有一丝异样的色彩。
此人看样子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容貌乍眼看时不是太俊秀,但身材极为挺拔,差可比拟杨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炯然有神,皮肤雪白,隐约还透出了健康的粉红色。
令人惊奇的是,他的五官和谐搭配起来,却使相貌本来只是中上的他俊秀了许多,即便是与董淑妮的男扮相比较,竟也是毫不逊色。而且,他只是那般毫不在意地站在那里,但浑身上下,却油然生出一股优雅尊贵的气质,教人忍不住地生出仰慕交往之心。
杨广、董淑妮与独孤凤互看了一眼,见是个陌生之人,微露诧异之色,当下便站起身来,还礼道:“不敢,我等有礼了。但不知这位先生尊姓大名,有什么事招唤我等?”
“哦,是在下疏忽了。”青年儒服文士微笑着说道,“本人宋致,乃是岭南人士,如今奉家父之命四处游学。适才,在旁侧见到三位公子之后,在下顿觉三位气质不凡,直如天人下凡一般,因此过来一晤。今日一见,真是幸甚至哉。”
“原来是宋先生。请坐。”董淑妮与独孤凤恍然,看了杨广一眼,便邀请道,后者明眸里灵光一闪,好奇地问道,“宋先生来自岭南,但不知宋先生是否岭南的宋阀中人呢?”
宋致大大方方地坐将下来,闻言。只听见他哑然失笑道:“天下姓宋者何其多也,光是岭南的南海郡,便有数个家族,在下的家族便是其一。我们与宋阀,其实只是姓氏相同而已。不过,五百年前,我们与宋阀。倒也可能真是出自一家。”
旁边是杨广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不语,但是,其实就在此人自称宋致,并自认来自岭南之后。他的心里就是咯噔的一下,先是细致地打量了一下这宋致的相貌,再装做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看那人的颌下部位,仿佛一道闪电骤然劈下,顿时之间。他地心中一片雪亮。
宋玉致!宋阀阀主天刀宋缺的次女宋玉致!
宋玉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杨广识破了庐山真面目,柳眉微挑,乌黑的大眼睛忽然望向默不做声的杨广。含笑问道:“对了,还未请教三位的尊姓大名呢?”
董淑妮嘻嘻一笑,抢着回道:“哦,我叫黄斐,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大哥黄笛。”接着又指着独孤凤,笑声说道:“这是我的朋友单风,我们都是洛阳人。”
宋玉致轻笑一声。似乎开玩笑般的说道:“黄笛?黄斐?呵呵,单风兄地名字还好,你们兄弟俩的名字却是真的有趣,不注意听,还以为是皇帝和皇妃呢。”
说罢。她的锐利目光便紧紧地盯住杨广的表情。
董淑妮与独孤凤闻言,微微一愕。这么明白地话,她们又都不是傻瓜,顿时感觉到眼前的此人身份很值得怀疑,于是,她们那清澈明亮的目光蓦地一紧,牢牢地盯着宋玉致,独孤凤更是缓缓地摸住了腰间的软剑,暗想只要对方一有异动,便发出雷霆万钧的攻击。
杨广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场中地异状,俊秀的脸庞不见丝毫异色,只是举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清茶,徐徐地笑道:“宋兄真会开玩笑。不过给官衙中人听见,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了,”杨广凝视着宋玉致,嘴角绽出一丝含义未明地笑意,轻声说道,“在下听说,天刀宋缺诞有二女,惟有次女宋玉致仍然待字闺中,传言之中,此女最是擅长装神弄鬼,招摇撞骗。宋兄乃是岭南人士,想必对此定是了如指掌,但不知是真是假?”
董淑妮与独孤凤亦是女子中有名的聪慧之人,听到杨广这么说,念头在心中只是略略一转,便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刹那间,晶莹粉嫩的脸蛋上顿时浮现出惊讶之色。
宋玉致的名字,她们倒也听人略略说过,不过,并非是宋玉致有什么特别出色之处惹人注目,她为人所知,大多是因为她的父亲,宋阀之主天刀宋缺。
天刀宋缺之女,这个身份足以令她广为人知,教别人退避三舍。
不过,这并非是说她一无是处,其实,认真的说起来,宋玉致的能力在宋阀年轻一代中,亦算得上翘楚,特别是贸易交往方面,她更是个中专业人士,行事头头是道,无有错漏,连她地大叔宋鲁,江湖人称银须的宋阀核心人物,对她亦是称赞不已。
而此时宋玉致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芳心之中,更是又惊又怒,现在,她哪里还不知杨广已经看破了自己的行藏,当下柳眉倒竖,猛然站起,便要乾指杨广。
正当此时,却见旁边忽然走出一人,拦住了宋玉致,然后向杨广等人作礼道:“在下宋解,乃是宋致的兄长。见过三位公子。”
这个横里杀出的宋解,大约二十左右地年纪,五官端正,一袭剪裁得体的修长文士儒袍,更是将他衬托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使人莫名地有一种此人决非池中之物地感觉,他的身形挺拔,即使是轻轻松松地站在那儿,却如渊岳峙,给人一种极其沉稳扎实的印象。
待到杨广等人回礼之后,只听他正容说道:“今日得遇三位,真是三生有幸,可惜在下兄弟俩另有要事,便先行一步,告辞。”说罢,不由分说,便拉着宋玉致大步离去。
行走出酒楼,宋玉致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她挣开了那个宋解的左手,不悦地说道:“五哥。我们干嘛要走这么快?我还想质问质问那个杨广为什么搞得天下大乱呢。”
原来这宋解正是宋缺第五子宋师道。
宋师道就知道宋玉致这个性情,当下苦笑一声,道:“皇帝的事情,你管得着吗?再说他铁定已经猜出我们俩的身份,而且我们宋阀与隋廷历来不睦,他的武功又是深不可测,我们绝非其敌。如果他要出手捉拿,我们肯定是插翅难飞,到时候岂不教父亲为难?”
传闻之中,杨广乃是魔门圣极宗的当代圣帝,稳坐魔道第一高手的宝座。宋玉致亦是宋阀地核心分子,自然能从家族的机密情报看到过这个消息,因此没有反驳他的话。
不过宋玉致很是奇怪,自己与杨广从来没有见过面,而且自己又不是特别出名的人物。杨广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却他怎么能够一眼看来,就能猜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呢?
对此。宋师道沉吟了片晌,缓缓说道:“我听智叔隐约地说过,好似杨广新组建了一个情报机构,叫无间道,无孔不入,但其具体职能却是打探不出来,端的是神秘无比,讲不定就是这个情报机构。将我们地资料汇报了上去。况且,你刚才说出的身份,痕迹也太过明显,杨广这么天才纵横的人物,目光如神。哪里还用得着他费力去猜?”
不过,很显然。宋玉致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个话题,只听她悠然向往地说道:“杨广与爹爹的年岁相仿,但他地面目却看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流年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就真如少年一般,难道说,那传说中的《神典魔藏》就真的如此神奇,能让人返老还童?”
果然,美容永远是女人心中永恒地主题。
宋师道却是想到了另一边去,他的眉宇间隐见忧郁之色,叹声说道:“适才我站在他的身前,本想试探一下,没曾想,刚刚要出手,突然间,被他双眼一看,便根本地兴不起半点动手地念头,简直比站在父亲的磨刀堂,与他老人家对打,还要来得恐怖一些。”
“此人的武功如此可怕,如今的心计亦是高深莫测,而且他更是帝皇之尊,麾下精兵猛将以千万计,我宋阀虽据有岭南,但若真的是与其为敌,恐怕非是我宋阀之福啊。”
宋玉致本来就对宋阀参与争霸天下的事情缺乏兴趣,而且她也认为自己的家族势力单薄,根本没有成事的机会,因此对哥哥后半部分地话深以为然。
但是,对于前半部分,她却是抱着反对的态度,要知道,在她的眼中,父亲不单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用刀高手,而且,还应当把其中的“用刀”去掉。
她正要出声反驳,宋师道却当先快步走出,疾声说道:“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迟恐生变,我们快些走吧。”宋玉致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地酒楼,也只好紧随而去。
此时,酒楼上临窗而坐的杨广,恰恰地收回了他地视线。
“黄大哥,刚才那个人就是宋阀的宋玉致吗?她好象知道你的身份的呢。不过,黄大哥你的话好象把她气得不轻哦。”董淑妮嘻嘻轻笑着,大感有趣地说道,独孤凤却是疑惑地说道:“不过,后来的那个人是谁呢,他们又是怎么知道黄公子的身份的呢?”
杨广呵呵轻笑,温言说道:“宋缺有四子二女,四子当中,宋师道最佳。刚才那人气质非凡,即使在我这里受到挫折,亦是不卑不亢,显然便是宋阀的千里驹宋师道了。”
受到挫折?两女对刚才的暗战根本没有察觉,自然听得云山罩雾。
“至于我们身份泄露之事,也不值得奇怪。宋缺不是甘于寂寞之人,我自江都重新崛起,他自然的关注有加,只怕前些时候,我的各种画像和详细的资料,早便放遍了宋阀中人的案头。而且,恐怕这两人在什么地方还看见过我,因此才能一眼便认出我来。”
杨广这一猜想,却是**不离十。原来当日杨广与独孤峰率领着宫中的荆棘骑军,跑去静念禅院与了空交涉的时候,曾经露了一面,恰好被宋师道兄妹两人窥了正着。
眼见身份被揭露,杨广也没有了再继续走访的兴致,而独孤凤因为担心杨广的安全,更是极力地请求杨广即刻返回宫中,因此,匆匆地用了饭,午晌后,杨广三人便回到了皇宫。
走进了藏春阁,却见单美仙和刘秀儿正坐着轻声叙话,而傅君瑜则只是陪坐旁边,秀丽的眉眼间有些郁郁,唇边的笑容都有些勉强,她们见杨广进来,都赶忙站起来迎接。
此时自有值星女官袅袅而来,给杨广等人换上干净的外袍,杨广四处张望了一下,瞧见周围都是寂静一片,便奇怪地问道:“怎么回事,其他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单美仙温和地柔声说道:“绾绾又到芳庭院去了,芷菁却被她的父亲派人接了回去,落雁这孩子,这都半天了,还没从房里出来过呢。”
杨广的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沈落雁的个性竟然这么倔,为了一句小小的玩笑话,居然发了半天的脾气,心道绝对不能纵容,当下也没有多加理会,先是从怀中摸出饰品盒,然后取出三支凤形金钗,分别递给三女,笑声说道:“这个我给你们买的礼物,收下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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