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会杀生吗？”
    “她一样会杀生，杀那些她认为不敢存在的邪恶者。”
    “在邪恶者眼里，凤青梧一样是邪恶的存在。”
    “就比如说，我们之前见过的至暗者，它们生性就嗜杀，它们就是要通过不停杀戮，来让自己活下来。”
    “没有杀戮，它们就无法压抑自身狂躁的力量，最终成为黑暗的傀儡。”
    “这种情况下，它们见到生灵就杀，有问题吗？”
    “它们不过是为活下来而已。”
    “还有腐朽者，它们就是需要寄生才可以活下来，不寄生生灵的话，它们就会渐渐失去生机。”
    “你说它们有错吗？它们是邪恶的吗？”
    “这是它们生存的方式罢了。”
    “这世间哪有什么正邪之分，不过是谁强大了，谁就有话语权，谁就可以定义邪恶罢了。”
    “这宇宙间的规则从来都是强者定下来的。
    “他们说谁是正义的一方，谁就可以变成正义的，说谁是邪恶，谁就会变成邪恶的。”
    “至暗者为什么会成为至暗者？”
    “它们何其无辜，若不是混沌魔的血液污染了它们的土地，它们何至于变成那样。”
    “导致它们变成那样的原因，也不是它们，最后的罪恶却要它们自己承担。”
    天辰讲完这些，稍微停顿了一瞬，又道：“当然，我不能否认，有那种纯正的善良者存在。”
    “他们天生就大义，天生就从不会杀生，保护着所有的弱小。”
    “可这样有用吗？”
    “一己之力又能护住多少弱者？”
    “还有，弱者就一定是正义的吗？不是所有的弱者都值得强者来守护。”
    “当年的诸神，当年的苍家，当年的太虚家族，还有当年混沌界……”
    “那些强者他们倒是很正义，也很大义，用尽全力守护苍生。”
    “可当浩劫过后，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还有凤青梧，她为什么会从一个宇宙之主，沦落至此，你还不清楚吗？”
    天辰面色嘲讽的说完这些。
    暗主看着天辰，眼里有不可置信，还有忌惮。
    这些记忆里的东西天辰绝不可能知道。
    如今对方竟然全知道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天辰已经要摆脱他的控制了。
    “你是如何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窥探到这些的？”暗主声音嘶哑地问。
    天辰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并不重要，因为我和你还是一体，你随时都可以让我消失，不是吗？”
    天辰语气轻松，没有丝毫害怕之意。
    天辰无比确信，暗主不可能让他消失。
    天辰有恃无恐的模样，让暗主的眸色变得晦暗不明。
    暗主对天辰的忌惮又增加了一分。
    但暗主此刻也明白过来一件事情，天辰是唯一一个会和他站在同一个位置上的存在。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天辰，我们没有其它退路了吗？”
    天辰轻笑道：“我的好暗主，你认为你会有退路吗？当你入了玄门，成为暗主的那一刻，就你再也不可能有机会摆脱那些罪孽了。”
    “你猜玄门为什么需要那么多气运？”
    “你得到的那些气运，真的全部到你身上了吗？”
    “我的好暗主啊，你终究是被玄门给教化了啊。”
    天辰的声音略显阴阳怪气，眼里嘲讽再次出现，“我们根本不可能背叛玄门，玄门是能保护我们的存在，而你得到的那些气运，大部分都化为守护玄门的存在。”
    暗主只感觉天辰话里有话。
    还有天辰这些话不像说给他听的。
    暗主配合叹了口气，道：“那你继续去盯着上苍诸强吧，我既然出不去，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天辰听到这些话，站起来，“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天辰说完，身影消失在这片领域内。
    暗主识海内却响起天辰的声音。
    “你现在别说话，听我说的就行，我现在用的是识海共享的方式和你对话，谁也无法窥探到。”
    暗主听到天辰这句话，眸色微深，果然，这片领域内有什么东西在监视他。
    暗主收敛情绪，闭上双目，专心听天辰的话。
    “我之前游历各界的时候，打听到了许多事情，我发现玄门之上还有玄门，你不过是玄门安插在这里的小棋子。”
    “你不能有任何反抗之心，更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你必定会被悄无声息的抹除。”
    “记住！装也要装的对玄门百分之百忠诚。”
    “你应该感谢东极，是他出手，让你体内的蛊暂时陷入了沉睡，这样你才能在生出异心后安然无恙。”
    “你想好一切再做决定，这些年你伤害的生灵无数，他们都不可能放过你。”
    “你若真摆脱了玄门，这些怒火你要独自承受，更何况，你还掠夺了这个位面的大半气运，这里的大道也不会放过你。”
    “玄门是深渊，你既然已经进去，再想出来，就需要改头换面，这个过程将会非常痛苦，你确定要承受的话，我就会想办法。”
    “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我先回九幽秘境，你想通之后告诉我就行。”
    “不过你最好在傀儡阵开启之前想通，一旦傀儡阵启动，你将再也没回头的机会。”
    天辰说完，立在禁地之上的身影就不见了。
    他要快点去九幽秘境了。
    对于暗主想要背叛玄门，他还是略感意外的。
    可他乐见其成。
    毕竟暗主受控于玄门，他也会受控于玄门，这会让他很不爽。
    暗主之上的那个存在，可比暗主更难拿捏。
    且对方还可以随时要他消失。
    他之所以让暗主在傀儡阵开启前做决定，则是因为这次踏入九幽秘境的者，皆是各界的气运之子。
    一旦这些强者成为玄门的傀儡。
    这个位面将会成为玄门掌控之地。
    那个时候，暗主再想叛出玄门，也无多大用。
    傀儡阵开启前的这段时间，是暗主最后选择的时间。
    天辰进入九幽秘境前，朝一处虚空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和善的笑，眼底的同情也是一闪而过。
    混沌执法者吗？
    几个和暗主同命相连的可怜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