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亦扬还是帮奶奶擦了石凳子。
    他自己要坐的凳子，他就懒得擦了。
    “奶奶就是秀才，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
    老太太斜睨着他，笑道：“少拍马屁了，跟奶奶好好说说，杜雨萌哪里不好？”
    “她很好，我没有说过她不好，我也尝试着去喜欢她，这不，我尝试着与她培养感情，我感情没有培养出来，她的感情培养出来了，千里迢迢跑来找我算帐了。”
    “她说我把他当猴子来耍，我冤枉呀，我真的是很努力地去爱她了，就是没有爱上。”
    战亦扬很无辜地道。
    他说的时候，嘴里也不停，还在吃着他的烧烤。
    “她是奶奶看中的人，我承认她很优秀，各方面都与我很般配，我也不讨厌她，就是跟她在一起，我总是觉得少了点激情，有一段时间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奶奶，我没有办法爱上她。”
    “当然了，若我没有真正爱的人，娶了她，我和她也能相敬如宾一辈子的。”
    老太太嗯着，“然后呢？”
    战亦扬顿了顿后，说道：“我上次跟奶奶说，我总是梦到一个女孩子，跟她纠缠不休的，在现实里还真的遇到了。”
    “我知道。”
    战亦扬笑嘻嘻的，“什么都瞒不过奶奶的，奶奶连我拿了她的东西都知道。”
    “你承认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不归还？上次她都找到公司去，问了你二哥，知道你不在战氏集团，她才走的。”
    这件事，不止老太太知道，整个战家都知道。
    战奕辰并没有瞒着家里人。
    “还给她了，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她行踪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都怀疑她是苏少主的亲妹妹，苏少主就是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苏腾没有妹妹，她不是苏家的人。”
    老太太肯定地道。
    战亦扬不动声色地问：“那她是哪家的人？”
    “有可能是我们战家的，也有可能不是，就看你娶不娶她了。”
    战亦扬：“……”
    他的俊脸有点红。
    提到杜雨萌，他夸赞的话一大堆，但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老太太可以肯定他是真的不爱杜雨萌。
    提到了狐狸，他就脸红了。
    老太太眸子闪烁，脸红就对了，说明真上心了。
    这样才好玩嘛。
    “奶奶，我不爱杜雨萌，但杜雨萌似乎想和我试着交往，她说要公平竞争，这丫头也有点难缠的。我承认，我更喜欢狐狸，我要是真娶了狐狸，奶奶还认我这个孙子吗？”
    老太太故意说道：“是你结婚，是你要过一辈子的，你自己喜欢就好，管奶奶喜不喜欢，奶奶认不认你这个孙子，也改变不了你是奶奶孙子的事实。”
    “奶奶还有多少年的日子？奶奶一死，还能碍着你们谁的眼，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奶奶！”
    战亦扬严肃地道：“得不到奶奶的认可，我就算真的很喜欢她，也不会结婚。”
    “奶奶在我心里比我爸妈还重要，奶奶也能长命百岁的，奶奶不是要抱曾孙女吗，我们兄弟九个，你将来有九个孙媳妇，说不定总有一个孙媳妇儿能生个曾孙女给你老抱抱呢。”
    “奶奶要抱到曾孙女，要养大你曾孙女，再帮你曾孙女挑个好婆家。”
    老太太笑道：“奶奶也想向天再借五百年的寿命，能不？咱们现实点，都要面对现实的。”
    “奶奶能看到曾孙女出生，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奢望活到曾孙女出嫁呀。”
    她身体再好，也是年已八旬的老太太了。
    曾孙女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她能不能等到老九娶亲都难说呢。
    “行了，奶奶刚才也是逗你的，奶奶说过的，只要对方人品好，三观正，就算不是奶奶选定的人选，奶奶也会同意。问题是，你知道她是谁了吗？”
    “这么长时间了，你连人家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不知道。”
    战亦扬一脸窘色。
    “我没用。”
    他讪讪地道：“我想请苏南帮我查一查的，苏南说这种事，他懒得管。要是大哥让他帮忙，不管什么事他都帮，我请他帮忙，他就不愿意了。”
    “他是你大哥的铁哥们，又不是你的铁哥们。”
    老太太觉得苏南拒绝帮战亦扬调查狐狸很正常，并没有错。
    人家苏南又不欠着战亦扬的。
    老四既没有在战氏集团总部上班，与苏南没有同事之谊，又不是铁哥们，没有哥们之情，苏南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帮，也没有对不起老四。
    “这种事，你还要苏南帮你？”
    老太太又反问了一句。
    让战亦扬的脸更红了。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就是狠狠地吃着烤羊肉串。
    “再给你和杜雨萌两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你还是无法爱上杜雨萌，你就跟她说个明明白白的，不过，以后你后悔，追妻火葬场了，你也别哭。”
    老太太说着又笑，“奶奶还没有看过追妻火葬场的戏呢，你大哥大嫂那时候闹点矛盾，很快就和好了，追妻火葬场的戏码都不够激烈，时长也短，看得不过瘾。”
    “老四，你是不是要上演一场追妻火葬场给奶奶看看？”
    战亦扬：“……奶奶，我确定我现在是不爱杜雨萌，如果再和她尝试两三个月，她本来就喜欢我了，就会更加的喜欢我，感情更深了，对她是一种伤害。”
    “我不爱她，但我也不想伤害她。她很好，是个好女孩，我希望她能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她的男人。”
    他不爱就不爱了。
    现在不爱，以后也不会爱。
    所以，追妻火葬场不可能发生在他和杜雨萌身上。
    “她不是说要公平竞争吗？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
    老太太扬着眉，“那孩子好得很，奶奶是男人的话，都会喜欢她。”
    战亦扬认真地道：“奶奶，所谓的公平竞争，那是在感情不定时，才有机会的，当对方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后，不管另一个人有多爱他，为他做再多的事，对方都看不到，也不会动心。”
    “所以，她争到最后，收获到的依然是痛苦。”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让她死心，对她的伤害才能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