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酒店。
    项目部的人临时组织了这场酒会，显然是许家找了关系在里面从中周旋了。
    “这次的竞标，来的人不少，但多数都是陪跑的。”许妍推了推自己的黑眼镜框，跟在厉寒琛身后。
    厉寒琛看见许妍的眼镜框就生气。“眼镜框，摘下来！”
    许妍不理会厉寒琛，继续分析。“厉总，您看，这是我挑选出来的，可能会被采纳企划方案的几个对手公司，今晚的酒会，您着重关注一下，主动和他们喝个酒。”
    许妍跟着厉寒琛，都快小步跑了，这男人腿这么长，太不绅士了，不能走慢点？
    许妍现在才明白顾臣彦有多照顾她，每次顾臣彦都刻意放慢脚步，是为了等她。
    “你让我主动和这几个人喝酒？”厉寒琛猛地停住脚步，蹙眉看着许妍。“你认真的？”
    许妍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哄着。“厉总，虽然您的身份和地位远远高于这些人，但是西沙村的项目属于中小企业都可以参与的，您要是太高傲，容易树敌，再说了……咱们主动出击，才能打的对手一个猝不及防。”
    厉寒琛主动去喝酒，会让对方有压迫感，没有自信的也就主动放弃了，有自信的一定会将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展露出来，以此展现自己的实力。
    只是看对方的眼神，许妍大概就能猜出对方的实力。
    尤其是厉寒琛主动和对方喝酒的时候，多数人对比自己地位高的人面对面的时候，心理素质还是没有那么强的。
    除非对方心理素质超强，那也得是与实力并存的。
    “哼，你是故意的吧。”厉寒琛声音低沉的开口。
    许妍有点急了，这个厉寒琛怎么这样啊。“厉总，您让我来帮忙，您要是不听话，那怎么办……”
    同样是总裁，厉寒琛和顾臣彦的差距太大了。
    “哼。”厉寒琛没吭声，瞥了许妍一眼，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酒会。
    “厉总！”
    厉寒琛一到，项目方的人就主动找了过来。“厉总，您能亲自过来，真是太好了。”
    许妍推了推眼镜框，跟在厉寒琛身后。
    “厉总，给您介绍一下，这是许琛，许氏集团的项目负责人，许琛。”项目方的人主动给厉寒琛介绍。
    许琛走了过来，笑着和厉寒琛握手。
    大概是许妍穿的太土了，许琛一时没有认出她。
    “我的助理和许总应该很熟了。”厉寒琛沉声开口，将许妍推了出来。
    许妍低着头，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许琛。“许总好。”
    许琛愣了一下，看了许妍半天才反应过来。
    “许妍……？”许琛愣了很久，再次开口。“你怎么会……去了厉世。”
    许妍没说话。
    “许总和厉总的助理认识？”项目方的人问了一句。
    “不熟……”许妍主动开口。“听说这次项目，许总势在必得。”
    许琛看着许妍看了很久，沉声开口。“你跟我出来一下。”
    许妍抬头看了厉寒琛一眼。
    厉寒琛没什么反应。
    许妍松了口气，跟着许琛走了出去。
    “你怎么去了厉世集团？”许琛紧张的问了一句，眼神有些闪躲，像是在愧疚。
    “这是我的自由。”许妍不打算解释。
    “这次的项目，厉世集团似乎很想要。”许琛试探的问了一句，看着许妍。
    “厉世有很多项目，其实不差这一个的。”许妍淡淡的说着。
    不能让许琛太过警惕。
    “厉寒琛居然会主动参加今天的酒会，还不是表明了态度。”许琛哼了一声。
    许琛在试探许妍，套话。
    “厉总之所以参加这次的酒会，是因为厉世集团后期的主要发展方向是海城，这次的项目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结识人脉，并不是得罪人的。”
    许妍这么说的目的，就是告诉许琛，厉寒琛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西沙项目，就得罪海城这么多的企业。
    他们将来是要重视海城市场的，不会为了西瓜丢了芝麻。
    “但西沙村的项目，我们厉总想得到，也是很轻松的。”许妍将姿态来了出来。
    “这次西沙的项目，许家跟了很久，项目基本已经内定了，厉世拿不到，不用白费力气了。”许琛直接告诉许妍，不要在这个项目上下功夫了。
    “那就当交朋友了，不过这次的项目是我在跟进的，我们的企划书很完美。”许妍很自信的说着。
    许琛看了许妍很久，从她出狱到现在，真的变化太大了。
    从一开始的怯懦，眼睛里满是害怕，晦暗无光，到现在的自信……
    不得不承认，顾臣彦给了许妍很大的底气，但许琛也知道，许妍的本质就是自信而完美的存在。
    只是这五年，让她蒙上了灰。
    曾经，许琛也以自己的妹妹为骄傲。
    在许琛看来，妹妹几乎是完美的，学习成绩好，舞蹈钢琴小提琴等乐器样样精通，几乎是全能型的小天才。
    他也曾经以妹妹许妍为骄傲，自豪的告诉身边的人，舞台上那只白天鹅，就是他的妹妹。
    只是后来……晦暗的心思和占有欲，让许琛萌生出了毁了她，将她关在牢笼困在身边的想法。
    “厉世集团不是当地扶持，就算你们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赢过我们。”许琛不想打击许妍，但这是事实。
    “也是，许家给了当地这么多的好处，确实更应该扶持你们。”许妍点了点头。“对当跟厉总开口要的太狠，我们厉总并没有将项目列入主要竞争项目。”
    “西沙村毕竟落后，穷山恶水出刁民，张口就是要30%，一般企业不可能给。”许琛很自信的说出口。
    许妍点了点头。“那，祝你成功。”
    “妍妍……”见许妍要走，许琛拉住许妍的手腕。“顾哲宇和雪落退婚了，他去找过你吗？”
    许妍捕捉痕迹的甩开许琛的手。“和我没有关系。”
    “妍妍，当年的事情……对不起。”许琛声音沙哑，主动说了对不起。
    许妍回头看了许琛一眼。“对不起，没有用。”
    说完，许妍进了酒会。
    许琛太轻敌了，他不认为许妍有本事能从他手里抢项目。
    毕竟，许妍做了五年牢，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
    西沙村要30%是明码要价，他也确实没有透露什么消息。
    但许妍已经猜出大概了。
    这一次，许琛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