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自己去找监控。”许妍深吸了口气，看着许琛。
    顾氏集团门口三百六十度都有监控。
    既然怀疑她，就应该拿着证据来指责她，而不是这样直接定罪。
    许妍也不想解释，因为解释没有意义，在许琛推她的时候，就已经给她定罪了。
    许琛蹙了蹙眉，看许妍的眼神有些复杂。
    “走吧。”蒋恒想牵许妍的手，但被许妍躲开了。
    许妍低头沉默着，上了蒋恒的车。
    蒋恒叹了口气，许妍是真的太执拗了。
    偏偏他现在又不舍得对许妍用太过强硬的手段。
    有夏夏这个牵绊在，许妍总归不会和他断了往来。
    “妍妍，怎么会突然想着来顾氏？”蒋恒很介意许妍来顾氏集团。
    许妍能进顾氏，一定是顾臣彦抛了橄榄枝。
    可顾氏集团有顾哲宇和曲美红，怎么可能让她在顾氏集团那么顺心的待着。
    他很想把许妍藏起来，关起来，可许妍的性子蒋恒也了解。
    只能让许妍知难而退。
    “顾氏很好，给我的薪资待遇也很高。”许妍小声说着。
    “你如果愿意，可以来我身边，工资我可以给你顾氏的两倍。”蒋恒蹙眉。
    “在你身边做什么岗位？”许妍问了一句。
    蒋恒愣了一下。
    许妍的学籍已经被开除，现在能查到的就是高中学历，在山建能做什么岗位？“你就跟着我，每天陪在我身边，当我的助理。”
    “助理不需要那么高的工资。”许妍安静的看着蒋恒。
    蒋恒还是在区别对待她，因为他不相信她能做好这个职位。
    但顾臣彦信任她。
    这份信任，让她安心。
    所以她更愿意拿正常岗位应该有的薪资，而不是双倍。
    “妍妍，一定要这么要强？”蒋恒抬手揉了揉眉心。“社会很复杂，一个大的企业内部就是社会的缩影，比社会更复杂。”
    蒋恒不舍得让许妍再受委屈。
    许妍将双手藏在衣袖里，没有说话。
    蒋恒冲许妍伸手。“手怎么了？”
    许妍摇头，不吭声。
    “我看看。”蒋恒去抓许妍的手腕。
    强行扯过来才发现许妍的手掌心已经被蹭破了。
    血都已经在指头缝隙里干涸了。
    蒋恒瞬间沉了脸色，骂了一句王八蛋，从车上找出药箱给许妍处理伤口。
    许妍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吭声。
    “妍妍，为什么一定要受这些委屈，你在我身边，乖乖陪在我身边，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蒋恒始终不能理解。
    许妍只要乖乖留在他身边，他能给她全部的安全感，明明可以很轻松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在你身边，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吗？”许妍反问。
    蒋恒被噎了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许妍说话还挺带刺儿。
    “一定要这么想吗？我和钟家的婚姻只是合作，因为爷爷的缘故。”蒋恒解释了一下。
    许妍知道蒋恒是什么意思，只要蒋家老爷子活着，他就不能和钟云秀离婚，就要和钟云秀一直维持这份关系。
    但如果蒋家老爷子走了，他就会立刻和钟云秀离婚。
    他让许妍等，等的是老爷子去世。
    “我跟着你，就算蒋家老爷子去世了，你也不会娶我的。”许妍很清楚。
    蒋恒或许会和钟云秀离婚，但绝对不会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一个名分就那么重要吗？只要我和钟云秀离婚，我身边只有你，除了没有那张结婚证，什么都是你的。”蒋恒揉着眉心。
    许妍看着车窗外，全身有些无力。
    什么都是她的，什么是她的。
    连顾臣彦都知道只有结婚证才能让她安心合作。
    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许妍只觉得眼眶灼热，眼泪凝聚眼眶。
    她和顾臣彦，也是合作的婚姻关系。
    就类似于蒋恒和钟云秀。
    其实，也很可悲。
    可顾臣彦能给她的安全感和尊重，是蒋恒给不了的。
    “你好好想清楚。”蒋恒还是要许妍想清楚。
    曲美红不会让许妍在顾氏待住的，顾哲宇出来以后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许妍。
    还有钟家，钟云秀出来以后，肯定也会找许妍的麻烦。
    许妍不在他身边，他怕许妍受伤。
    “蒋恒，我有自己的人生要走，我有儿子要养，有哥哥，我是个人……”许妍很感激蒋恒一次次帮她。“名分，婚姻，对我很重要，即使我这种女人，不配拥有。”
    许妍曾经无数次幻想自己的婚礼，穿上最美的婚纱。
    一步步走在铺满玫瑰的道路上，走向她的爱人，她的丈夫。
    只是，这种场景永远都不会实现了，因为没有男人愿意给她一个名分，甚至是一个婚礼。
    她和顾臣彦的隐婚，也只是一场交易。
    蒋恒蹙眉看着许妍，她明明看得透彻，却想不透彻。
    终究还是刚从里面出来，经历的太少。
    他只能忍痛让她再经历一些痛苦，才能真正明白，跟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么想留在顾氏？顾臣彦不会管你。”蒋恒叹了口气。
    “我会尽全力。”许妍视线灼灼。
    蒋恒心口有些发哽。“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看完张慧，我让张斌开车送你回来。”
    山城到海城，想要不耽误明天上班的来回，只能是走高速开快车。
    许妍没有拒绝，点头答应。
    ……
    山城医院。
    张斌开了四个多小时，从五点五十出发，到晚上十点。
    “辛苦你了……”许妍走到张斌身边，小声道谢。
    “害，应该的，你和蒋总上去吧，我在车里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开车再带你回去。”张斌笑着摆手。
    见许妍局促，张斌再次开口。“你要觉得麻烦我，到了海城应该就早上了，你请我吃个早饭吧。”
    许妍抬头看着张斌，重重点头，笑了。“好，你想吃什么？”
    张斌呼吸停了一下，怔怔的看着许妍。
    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
    “生煎和豆浆吧，太想吃海四路那家生煎了。”张斌笑着开口。
    许妍点了点头。“好！”
    “走了。”蒋恒不悦的看了张斌一眼，不喜欢许妍对别人笑。
    许妍转身跟在蒋恒身后，小声开口。“医生说张慧的情况……”
    “我已经让医生尽力救了，但子宫肯定是保不住了，后续好好养着，会所会给她相应的赔偿。”蒋恒进了住院部的电梯。
    许妍跟了进去，有些怅然若失。
    失去了子宫，就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张慧其实很喜欢小孩。
    许妍知道。
    在监狱的时候，张慧最喜欢和她打听夏夏的事儿，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孩子。
    张慧出狱那天，甚至还跟她要走了一张夏夏的照片。
    手机响了，许妍看了一眼，是顾臣彦。
    慌张的拿着手机倒了好几手，手机还是摔在了地上。
    蒋恒看了眼地上的手机，脸色暗沉的捡了起来。
    “还给我……”许妍有些慌。
    蒋恒看着许妍紧张的样子，越发不爽。
    直接挂断了顾臣彦的电话，蒋恒将许妍拽到了角落里。“许妍，你是不是以为顾臣彦是什么好人？你知不知道顾臣彦和钟云秀的姐姐钟婉童睡过？睡了不负责，害钟婉童自杀过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