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过分……”小雅有些生气，这个钟云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妍妍和蒋总只是以前认识，根本没有别的关系，你要是不信可以给蒋总打电话。”
    钟云秀笑了，她在乎的根本不是许妍和蒋恒有没有发生什么，她就是要来欺负许妍，给自己立威，仅此而已。
    “钟小姐，我们已经通知蒋总了……您最好还是回家处理，这种事……”经理也有些害怕。
    害怕闹出什么事儿。
    钟云秀却不肯就这么放过许妍。“这些视频，我保留的可全了，我给你发到网上，让大家都看看，如何？”
    许妍惊恐的摇头。“不要……”
    “不想让我发出去也可以，你跪下求我。”钟云秀让许妍像五年前那样给她跪下。
    巷子的视频里，他们也有逼许妍下跪。
    如果许妍不下跪，他们就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许妍最终还是跪下了，卑微到了泥泞里。
    “求你……”许妍求钟云秀不要发出去。
    真假千金和曾经让她身败名裂的报道用了五年才被消磨干净，如果钟云秀再次发出去，会再次引起舆论群嘲，她不在乎了，可夏夏……
    她得保护夏夏。
    那些网络暴力的网友有多可怕，许妍最清楚。
    当初真假千金的事件一曝光，夏城和她住的那套老屋就被人曝了出去，无数的人堵在门口，从早骂到晚，往他们家扔垃圾，各种恶心的举动，甚至……有人在半夜点了火。
    “跪下啊。”钟云秀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妍。
    许妍手指麻木的厉害，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裙，慢慢跪在地上。
    可钟云秀好像还是不肯放过她，笑着点了发送。“哎呀，不小心发出去了呢，发了微博。”
    会所的人都拿出手机，去搜钟云秀的微博。
    其实大家都很好奇，视频里有什么。
    视频里，是在一个光线不怎么好，而且潮湿杂乱的巷子里。
    钟云秀和几个女生带了六七个男生，将许妍堵在了巷子里。
    那些人恶劣的笑着，嘲讽，出言不逊，说着最脏的话，做着最恶心的事情。
    他们去脱许妍的衣服，打她，逼她下跪……
    种种不堪，难以入目。
    许妍跪坐在地上，听着周围人手机里发出的声音，全身抖成了筛子。
    她以为，她忘记了。
    都忘记了。
    在监狱的时候，她申请了那么多次mect治疗，以为可以忘记所有痛苦的回忆。
    可为什么，值得高兴的记忆麻木了，而那些痛苦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连上天都在惩罚她。
    惩罚她偷走了别人的人生。
    “许妍，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蒋恒可是我的男人，你动他，我能饶了你？”
    钟云秀蹲在许妍面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脸，每一下都很用力。
    “今天，是你那个小野种入幼儿园的第一天，我已经让人将这段视频，发给你儿子的每一个同学家长了，让他们看看，小野种的妈妈，是怎样的肮脏卑贱，勾引野男人，怀着小野种……跪地求饶。”
    许妍麻木的抬头看着钟云秀，手指甲已经扣进了掌心，嘴角的血液也有些凝固干涸。
    沉默了很久，许妍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扯住钟云秀的衣领，声音颤抖。“夏夏……是我的底线，你动他……试试……”
    这些年，她委屈求全，不肯放下身段，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有罪。
    她在赎罪。
    可不代表……
    她可以一直，一直，一直被这些人无情的践踏。
    钟云秀愣了一下，那一瞬间，居然被许妍那双眼睛，那个眼神吓到。
    “哈……”用力推开许妍，钟云秀笑了。“一个贫民窟里出来的野种，也配上圣盾贵族幼儿园？你是靠什么要来的名额？你觉得，我会让你的儿子在那个学校待下去？你好像不知道……圣盾的园长，是我姑姑。”
    许妍身体颤抖的厉害。
    顾臣彦给夏夏找的学校……是圣盾。
    海城最好的贵族学校。
    “许妍！”人群中，张慧冲了过来，惊慌的抱住许妍。“什么情况？”
    抬头看着钟云秀，张慧已经猜到了大半。
    许妍跟着蒋恒，最怕的不是程琳，而是钟云秀。
    钟云秀这个女人发起疯来，连程琳都怕她。
    许妍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抖。
    “姐……”小雅都快哭了，将手机递给张慧。
    张慧看了眼钟云秀发出的视频，生气的看着她。“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
    “你是她朋友？”钟云秀眯了眯眼睛。
    许妍有些慌，她怕连累张慧。“不是……”
    张慧却握住许妍的手腕。“对，我是她姐姐，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哈……”钟云秀笑着看了经理一眼。“现在，可以把他们两个都开除了？”
    经理一愣。“抱歉……”
    “我是山建未来的老板娘，蒋恒的未婚妻，我要你开除两个员工，你在这跟我说抱歉？”钟云秀嚣张的喊着。
    经理十分为难。“许妍……身份特殊，我们要问过，问过蒋总。”
    “我让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他们两个赶出去！”钟云秀不依不饶。
    许妍起身，想要自己离开，她不能连累慧姐。
    “钟家二小姐，这么大的架子？”门口，顾臣彦的声音很冷，径直走了过来。
    钟云秀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顾臣彦会在。
    钟云秀还是害怕顾臣彦的，小声开口。“姐夫……”
    陈宇震惊的看着钟云秀，他们钟家人可真是会攀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呢。
    “钟小姐，我们顾总和你不熟。”陈宇蹙眉开口。
    顾臣彦蹙眉看了钟云秀一眼，又低头看着许妍脸上的伤。“你打的？”
    钟云秀莫名心里一慌，紧张的后退了一步，顾臣彦这是什么意思？帮许妍？“她……姐夫她到处勾引男人，她勾引蒋恒……”
    “注意你的称呼。”顾臣彦沉声警告。
    钟云秀不敢再喊姐夫了。
    低头看着许妍，顾臣彦蹙眉问了一句。“你想怎么解决？”
    许妍双手死死的握着衣服，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顾臣彦。“帮我……报警。”
    顾臣彦视线复杂，蹲在许妍面前。“想清楚了？”
    “报警……”
    许妍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