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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上的名字《玻璃之城》

    你是那道淡淡的掌纹隐于那些支离破碎的粗细长短不一的线路间
    你在我掌心蜿蜒交错而我无法将你握住
    你是我掌心的纹路曾经停顿的牵绊曾经牵挂的线条
    影片中,港生制作了他左手的石膏模型送给韵文,告诉她:“我手上的爱情线,生命线和事业线都是你的名字拼成的。”那时他和她还是那么的年轻。生命过往的痕迹总会以任何形式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有人说过,它们会在掌纹中呈现出来,而未来的会随着某些不可预测的际遇而变化,无法推算。我有些相信这一种不算完全唯心的相卦说法。
    我们总会在某个阶段遇到感觉那是生命里最为重要的某个人,从而似有了某些不同,而其实所谓的改变只是成长必经的一个历程。青春岁月的印记尤为深刻,年少的时候,我们说的一些话,其实自己也不大明白其意味深长,后来才知道那些话要经过岁月与现实的考验是那么的难以兑现。渐渐的,渐渐的,我们不再坚决的语气轻易说出我们无法把握的诺言,于是我们有时也会怀念那些曾经的坚信,那些单纯的梦想。港生当年的那句话其实也不外就是告诉韵文:她是他生命的全部。尽管它们归纳起来是一些冲动的情话,曾经,曾经那么地爱着一个人,或被一个人那般地爱着,它们便好似生命的烙印般地深刻铭刻了下来,隐藏在记忆深处而已。
    握不住的手,是在手心握着的名字,那是岁月风尘刻下的痕迹。整体往往是琐碎细微的片断构成的模糊轮廓,某一些记忆紧紧跟随,无法淡忘,刻意去铭记或遗忘都无法抹去它们存在的痕迹。一别经年,风雨飘摇的年代断了的线又牵上了,看似偶然,又似必然。我们有些记忆是怀念某些岁月因而想起某个名字,有些记忆是因某个名字而怀念那些岁月,而港生与韵文是两种共同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如那夜的风雨模糊了的玻璃窗,朦胧的灯光,港生遥遥望到了韵文一直珍藏的那只手,似一只操纵命运的手,再次将他和她牵在了一起,手心的名字继续蔓延。
    时光是一曲反复播放的try to remember,回忆是再次投放在当年学校门口那个红色邮筒的信件,记忆里的青春年月比那每天一颗阿司匹林维系的那支玫瑰更加鲜艳更加美丽,他和她向往的康桥连系了下一代的两个“康桥”那些不起眼的琐碎细节却似那昭示命运的大手丝丝缕缕的纹路。拍摄这部影片的1998年,黎明和舒琪刚刚相恋,剧中情侣炽热的眼神无需用演技来演绎。而时过境迁,这已是凭借影片记忆起来的旧时情景,放开了的手延伸的线条已经没有彼此的名字,岁月是沧桑的镜头,再次目睹影片里中年的韵文嘴角轻轻牵动的微笑,它清冷的感觉如同达明一派晚节不保的那句歌词:“笑一笑已经苍老”曾经璀璨的那场烟火已经是上一个世纪末华丽的回忆了。大多数痕纹只是岁月风干的裂缝,即便有人凭此道出曾经过往,我们大多亦只是一于予以不置可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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