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倒是冷冷一笑,压根就没有打算再理会她了。
因为我觉得吧?这谁要告诉我,我父亲突然间死了,这就好像谁莫名其妙的告诉我说,在我们这个已经延续了长达万年智慧的地球之上,我们中国突然间就出现了一位无上的至圣者,他拥有这宇宙里最为接近虚无的智慧,然后他花了不到几年时间,这就统一了地球上接近六十五亿的所有人类,更是引导着我们人类走向新世界的价值观念。
这简直就是编写的某种神话故事吧?甚至比编写神话故事还要离谱得多吧?因为我们人类是不可能统一的,至少自私的天性就是最大的障碍,而这自私就是?完全绝对性质无法被根除的。
可这会若说我父亲突然间就死了?那这肯定是,比我们中国出现这位至圣者还要荒谬的神话故事罢了,毕竟我父亲那种魁梧高大,那力气肌肉?就是有分寸的一脚,这都能踹我近四米远呢,这是开玩笑的?如此一位健康到几乎都快变异的人类,这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死了呢?
所以我此时依旧是冷笑连连,看着这位情绪依旧还很是激动的家庭主妇,只是她看到我的冷笑之后这就继续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早晨那会救护车过来后就说已经没有救了,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莫名其妙,真的莫名其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我想,我父亲的确是没有什么人缘,因为他坐过监狱,所以一般在村子里不会和任何人说话的,甚至一般走路都是很急,或者干脆就低头走路而已,但是你们就是再不喜欢我父亲他这个人,那这种玩笑也不是随便就能开的吧? 这就好像是在诅咒我父亲他吧?虽然我自己也的确无数次的诅咒过父亲,但这完全是两码事好不。
所以我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只是不耐烦得回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一会就回去了。”
这位家庭主妇看到我不耐烦的表情,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唉声叹气的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我依旧看着这所谓的爆炸现场,到处都是腥白的石灰水,除此以外别无他物,只是我头顶的太阳光芒,突然之间变得异常温暖起来了?我在这一瞬间里,这突然就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
哦?我下意识中用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甚至可以感觉到里面心脏那有频率的跳动,咚咚咚咚的,接着我就低下了头,不再去看这个布满了腥白色的爆炸现场,甚至完全不再去看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一切的一切。
我在脑海里努力回忆着方才那个可怕至极的梦境,那白雪连天的场景,那天空的尽头,我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影子,这下子我的心脏部位就像瞬间空了一般,什么也没有了。
我突然就感觉到心脏部位剧痛,但好像又不是被什么外力所导致的,我不知道这心脏它为何而痛,难道?难道?难道……
立刻我就凝神,然后真的不再去看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一切了,甚至对于这个世界里的所有的所有一切,都不再有了任何的好奇心,而是匆忙的往自己家里半跑着赶路,这刻我甚至都忘记自己那最为珍贵的香烟了一般。
而我从北堡村菜市场附近回到家里时,这可能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会我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家门口,这个一直被我认为是所谓地狱的地方。
这个地方此刻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房子虽然只是盖了一大半,但看上去的确非常气派,只是这会家里似乎有很多人,都是村里的大人与一些老人,更是这会我听到了里面有好几个人正在大声哭泣。
我甚至在一瞬间就分辨出这到底是谁在哭泣了,那是母亲的大哭声,而且还夹杂着奶奶特有的呜咽声。
这下子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是的!我知道事情远远比我这蠢货认为中的,那还要严重亿万倍不止。
我像一个蠢货?不!应该是像一个十足的呆子一样,在这我都能分辨出是谁哭泣声的环境之中,慢慢的朝所谓盖了一半的新房子里走去。
我身边有很多人,我感觉几乎所有附近的亲戚们都在这里,但我没有去看他们,我发现新房子的大厅里,那坑洼不平的石头水泥地上,此时撑着一块破旧的木床板,而上面也铺着一张白色且破旧不堪的床单。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最为重要的是,这张破旧的白色床单上,这会躺着一个人,他皮肤黝黑,身材非常高大魁梧,更是穿着白色单衬衫也无法掩盖他那发达的肌肉,可是这会他就是那样,一动不动且异常安静至极的在这吵闹环境之中,真的只是静静的躺着而已。
我慢慢走近,哦?我看到这位大汉的脸了,他半闭着眼睛,且半张着嘴巴,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牙齿上因为抽烟而导致的那些土黄色。
这是我父亲……
我呆呆的又走近了一些,直到完全甚至贴到了父亲身体的边上,这才停下了脚步,然后伸手去触摸父亲的手。
这瞬间我就感觉到父亲的体温非常低,我完全说不上来这种非常低的体温到底像什么,但是我知道,父亲的手这会明显有了些不太对劲,有些僵硬,完全不像我之前所熟知的那么灵活了。
这时母亲哭哭啼啼的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哭着告诉我说,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让我为他抚平眼睛,让他合住眼。
此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因为我可以确定,这刻我失去了所有的思维与下意识中的所有的判断能力,我就是犹如一个听从母亲安排的机器一般,慢慢用右手朝下抚摸着父亲的眼睛,真的,真的仅此而已。
是的,当我移开自己的手以后,发现父亲原本半闭着的眼睛,此时终于完全合上了,母亲依旧在边上哭哭啼啼的说着,她抚摸父亲的眼睛已经好多次了,那都没能让父亲安然的闭上双眼。
这会我又听到从后面土屋里面传出甜甜,那撕心裂肺的大哭声,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甜甜竟然哭得如此伤心,甚至以前我都没有见过她哭。
而母亲继续哭着让我想办法将父亲的嘴巴合起来,可是我努力抚摸了好几次,完全就没有任何效果,父亲依旧半张着嘴巴,连同此时的脸色似乎都在告诉我说,他临走前是非常非常痛苦的。
可我无法让父亲的嘴巴合上,所以母亲就找了张白纸,就是这样盖在了父亲的脸上。
接着母亲就继续一边哭泣一边告诉我说,父亲是心肌梗塞,临走前正在新房墙角小便,突然就不对劲了,嘴巴里喊着珍珍,接着父亲他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然后她就叫了救护车,医生来了以后说是心肌梗塞,说这种病是非常可怕的,也是非常急的,那是瞬间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而且当时父亲的心脏说是已经没有任何跳动的迹象,所以医生判定是早就没救了。
我是呆呆的听完了母亲这哭泣中的叙述,我甚至不知道母亲为何要如此认真的向我叙述。
而我只是看着父亲那整张被白纸盖着的脸,我真的就像一个呆子一样,听着耳边传来的一些哭声。
母亲叙述完就回土屋了,可是没有停止她的哭泣,直到此刻我才似乎突然又有了一些意识,但依旧不能更好的判断目前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而已。
此时我心脏那种痛苦也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好像从不曾有过一样,然后我去看了坐在隔壁房间里的奶奶。
奶奶这会坐在一张破旧的木头长凳子上,无助且绝望的哭泣并呜咽着,泪水打花了她那苍老的脸庞,而我姑姑在边上安慰着。
奶奶看到我后哭泣着告诉我说,父亲没了,真的没了,她现在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的,奶奶没有告诉我此时她很是痛苦,但她的泪水与神态早已说明了一切,我能感觉到奶奶已经痛苦到撕心裂肺了。
可是我却非常非常平静,且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的思考,这就下意识中告诉奶奶说:“挺好,这下以后真的没有人打我了,挺好的,真的挺好。”
我此话一出,奶奶就哭得更加厉害了,一边撕心裂肺的哭着,一边告诉我说,以后我就是想让我父亲打我,那我父亲也打不到我了。
是的,我知道目前的事情的确是这样的,而且我的意识这会已经完全恢复,我是知道我自己刚才是说了些什么的,我更是彻底明白目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些我都知道的。
但是,我真的整个脑海里的整个思维世界,此时此刻唯一想到的事情那就是,父亲他真的再也别想打我了,而我彻底解脱了!我就是如此认为的,所以我也就是如此告诉奶奶的。
我哭不出来,因为我一点也不伤心,我真的,真的!真的不伤心,这是父亲,这不是爷爷!我只是依旧记得,几年前我听说爷爷病重了,那我都是顷刻间觉得这整个天就像塌下来了一般,我整个人都完全不知所措,剩下的唯有无神的心痛与那默然的泪水。
可是现在这只是父亲,是世人所谓那我的父亲而已,我甚至在这会出门,站在盖了一大半的家门口,随手就点燃了一支香烟,可心里却在诅咒着老天爷。
因为我知道,这是老天爷做的,这也是我多次向老天爷祈祷的后果!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他老人家终于实现了我的祈祷,而此刻我应该高兴?应该欢呼吧?但为何我却还是怎么也无法开心起来呢?
我像彻底傻了一样抽着手中的香烟,看着许多自己村里的大人,甚至桥北村的大人们也都零散得往我家里走,他们是来看望我父亲最后一眼的,我知道的,这些我都知道。
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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