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观众也讨论不出什么，林西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朱奇奇和江效。
    两个人都皱眉看着直播间。
    “我们先吃饭。”林西说。“吃完饭再说。”
    三个人也不聊天了，沉默地吃完饭，沉默地收拾完，也没离开餐桌。
    “不知道是一伙人还是一个人。”江效最先开口。
    “不管是一伙还是一个，我们现在都一点儿头绪也没有。”朱奇奇说。
    “是啊！”林西皱眉。“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就是有头绪，也不能在游戏里说。连给郭月朗和黄晶晶直接私信，都有可能被系统搜索到。
    而且，她的头绪，也只有一点点，并不能确认这个人或者这几个人，到底是谁。
    大家的表现都过于正常了。
    应该是他们觉察到了什么，不像展飞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也因为人多，太便于隐藏了。
    但林西依然有个强烈的直觉，那个人或者那些人，就在他们身边。
    除了黄晶晶、郭月朗和老李，任何人都不完全可信。
    “远程投毒！”江效说。“首先排除小沐了，她没有交换页面。”
    林西笑了笑。
    “江哥，你这种排除方法有点儿武断，我没有交换页面，但有聊天页面啊，也许是我指挥别人做的呢！”
    江效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确实，这也有可能。”
    “我的直觉挺准的，不是小沐。也不是我们终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终点外的三位，也包括那二位。他们是讨厌，不是恐惧。”朱奇奇说。
    “你的直觉竟然有情绪分辨？”林西好奇。“是之前就有，还是进了游戏之后才有的？”
    “是上次副本之后才有的！”朱奇奇说。“我上次进了一个……”
    后面的话，林西和江效都没听到，应该是系统把朱奇奇给屏蔽了。
    “行了，不让你说。”林西说。
    “破游戏事儿是真多。”朱奇奇吐槽。
    “但你这个直觉真挺好的，可以分辨危险。”江效说。
    “只能分辨人，不能分辨环境。”朱奇奇说。“我路上遇到过几个人，都是不好的情绪，后来就跟他们分开了。”
    “你对我的直觉情绪是什么？”林西问。
    “高级好感。”朱奇奇说。“不然，我怎么会要跟你住呢？”
    “好感还分级？”林西忍不住笑。
    “都分。”朱奇奇说。“好感、喜欢、讨厌、憎恶、恐惧等等，都分级，初级中级高级。”
    “对我呢？”江效也好奇。
    “中级好感。对彤彤她们两个也是”朱奇奇笑。
    “也还行，我以为我有时候会发脾气，能得个初级好感就不错了。”江效说。“反正讨厌是不可能的，我这人不讨厌。”
    还挺自信。
    三个人也没什么头绪，只能收拾好，江效上了二楼。
    “那边洗手间的花洒，好像坏了。”林西对朱奇奇说。“我们两个分头洗？”
    朱奇奇怔了一下，随即会意：“好，你先去，我等会儿再洗。”
    林西去卧室拿了纸和笔，往洗手间走去。
    胡乱地冲了一下，就出来了。
    在等待朱奇奇洗漱的时间，林西坐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直播间，又看了看几个群。
    直播间观众还在猜凶手，但都是一头雾水，没什么可借鉴的地方。
    群里也很乱。
    又是有那三个人和他们同伴的群。
    大家的心情都十分复杂和慌乱。看谁都像坏人，又看谁都像好人。
    那三个人在一辆合并的七级车上，同伴的车级别都不高，也没有合并。
    原本想着能沾点儿七级车的光，至少有点儿安全感。谁知道，七级车里的同伴，忽然被团灭了。
    如果不是别人提醒，这几个人连去他们车上找点儿物资都没想起来。
    即便别人说了，他们也没打算去找，谁知道其他东西有没有毒。
    看到朱奇奇从洗手间出来，林西笑了笑，往洗手间走去。
    直播间观众当然知道她们在用洗手间交换消息，但没几个人问他们为什么不能看。
    林西知道，游戏系统应该也能判定他们交换消息，但洗手间这个地方，至少不会有各种监控。
    林西打开朱奇奇给她留下的字条看了看，把字条撕碎，冲进马桶。
    回到卧室，林西躺在床上，给黄晶晶发私信。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办公室曾经笑过的，李老师没收的学生那张字条？
    ——记得，把什么转化成什么什么再转化什么什么。
    把数字转化成26个英文字母再转化成汉语拼音。
    学生们为了上课传个字条，也挺拼的！
    林西立刻给黄晶晶发了一排数字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黄晶晶才发了私信过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只留下刘慧和楠楠行吗？不然，让张可过去吧！
    反正在终点外边，和在终点范围以外，也没有太大区别。
    ——行，你跟张可说。
    ——明天一早说吧，晚上又不能开车。
    黄晶晶可以用瞬移，但张可得开车过去。
    不然她过去了，也不能去别人的车。
    其实他们也可以私信郭月朗观察，但没有什么不被系统发现的联系方式。
    郭月朗又不知道那些小学生发明的，对付老师的小心机。。
    在外面都那么小心，何况在游戏里。
    但，黄晶晶这么过去了，估计那人会起疑心。
    毕竟，现在还不需要那么多人。
    可换回来一个人，又需要在使用一次瞬移道具，除了黄晶晶和郭月朗，那辆车上的其他人，也未必有。
    那个谁肯定有，但如果让他走，他也一样会猜到什么。
    ——先跟欣欣说一声，不用说别的，就说你要过去。
    ——好。
    从私聊页面出来，林西又去看了看他们最初的大群。
    大家先聊了一会儿，突然看到郭月朗在里边说，老黄肚子疼，还发烧了。
    顾北第一个接话。
    ——怎么突然这样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老黄赶紧回复。
    ——没事，可能喝凉水喝的。
    ——怎么没事？都跑好几趟洗手间了。
    大型客车上也有洗手间，还是两个。
    ——小白也肚子疼了。
    ——啊，什么情况？
    ——不会有人投毒投到你们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