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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深海禅唱

    不知何时,一直处于掌控位置的烈,也渐渐沉醉在玄幻般的声之画卷中,久久无法自拔。
    体内的原能和雷震气也随着生动美妙的契机,自发的运转和流动起来,与喉咙内进化后的纹符轻微地震荡,并不断地向外散发出一道道不同波段、不同形状的超声波纹,愈发地与这音之奇迹相应起来,仿佛两只鸟儿在共鸣合唱,又好似情人间醉人的呢喃与梦呓,直至体内的原能由饱胀欲出,渐渐地濒临枯竭……
    小妖早早就发觉体内的原能消耗过快,甚至感觉有些无法维系,眼见这难得一见的音之奇迹就要因为能量的断续而产生凝滞,却在无意中发现在千米处的海底,传来阵阵意外的天籁合声,那合声似歌似吟,似哭似诉,仿佛在遥远的彼岸,又仿佛出现在耳边和脑海。
    烈在小妖的身体微微颤抖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妥,同时也感受到了远处海水中的传唱,为了不使这难得的奇迹消失,为了找到那处合声的源头,他一边鼓动着同样濒临衰竭的原能输入到小妖身上,一边迈动双腿,在一步一朵莲花般的波纹,向深海处急速地跑动下去,身后连绵不绝地近千海兽和鱼虾,也奇怪地丝毫没有攻击烈和小妖,款款游动和嬉戏的样子,看起来无比祥和温善。
    随着下潜的深度一点点增加,越来越多的浅海鱼兽在沿途中窒息并停止下潜,但却依依不舍地徘徊在烈的上方,只求能在音之奇迹所笼罩区域内,获得莫名的安宁与温暖……
    一只乳白色的巨型海豚出现在烈的眼前,长长的嘴巴好似在欢笑,迷人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同时,不觉从中划出几滴眼泪,那泪水并没有消融在茫茫海水之中,反而好似珍珠一般发出淡淡的光泽,让小妖一手就抓到手心中。
    软软的、凉凉的,好似萤石也好像珍珠,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让小妖爱不释手。
    呜呜……哇……
    时断时续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婴儿般的牙牙学语,但对于可以听到所有波段超声的烈和小妖来说,则有另一种说不出的清晰与亲切,原本毫无关联的欢叫声,竟然组成了奇妙的语言,直直地进入他的脑海,好像在说:“孩子,你们来了……。”
    嗡……
    一股温和的波动融入了烈的身周,不觉间,白色海豚已经围绕着两人游动起来,忽地快速的向海水下方潜入,并不时地回头连连欢叫、往返和潜游,在烈明白它的意思后,这才欢叫着跑到两人身下,托着他们一起向下方黑色的深海中继续潜入。
    八百米,一千米……
    随着深度的增加,强大的水压使得小妖的心跳也开始放缓,隐隐出现了窒息的现象,即便是有着双腮器官的水生基因进化新人,也无法不经过时间的磨合,就直接承受深度海渊以下的巨大水压。
    呀呀……
    欢快的叫声中,白色的海豚噌地从两人身下窜出,改为从侧面贴身并进的姿势,扭头在小妖身上亲昵地磨蹭,不时还会用它尖尖地嘴巴拱动着小妖的右手。
    打开右手,那两颗仿似珍珠一般的泪水跃入眼帘。
    呀呀……
    听着它欢快的呢喃,小妖似乎有些懂了,微微的笑了一笑,轻轻地将一颗豚泪丢入口中。
    嗖,冰凉的泪滴般胶状物,在一进入小妖口中后,立即融化的无影无踪,而体外原本沉重的水压,也顿时减轻了一半,尝试着摆脱烈的手后,小妖这才发现呼吸也更加顺畅起来。
    “太神奇了!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瞬间减轻一半的水压?”
    “不知道,不过既然这么有效,这颗就留给师傅,我觉得这只白海豚非常不简单,跟它继续潜下去,也许会有更大的惊喜哦。”
    烈游动的速度,已经从时速75节降低到50节,尽管也受到水压的影响,他却丝毫没有将剩下的那枚海豚泪胶放入口中的意思,一方面,这种泪胶不知道是否可以量产,如果不能,当然要留给没有丝毫水下生存能力的老鬼更为实用,另一方面对他来说,只有不断增加的压力,才能让自己不断发掘自己的潜力,让实力继续稳固而快速的增长。
    一千八百米,两千五百米……
    黑暗一直延续至接近海底四千多米的海沟,即使达到了三级进化巅峰的烈,也感觉游动起来有些吃力,远处的海底不知有什么东西,竟然在漆黑的环境中,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白光,照耀得千米海域内,肉眼隐约可以视物。
    一块长方形的巨石,渐渐跃入两人的视线,巨石一半露在海沙外面,一半则掩没在海沙之中,单是出现在海沙外的高度,就已经接近三米,宽度与厚度大至都在两米左右。
    惊讶的看了看眼前的奇景,烈和小妖不禁有些惊喜,尤其在游到巨石边上时,那乳白色的光芒竟然让两人的身体,出现了极度放松、顺畅的感觉,仿佛痛饮了一杯极品的琼浆一般,整个身心获得了巨大的舒适感。
    巨大厚重的石头远看起来气势雄壮,近看起来其四长规整的形状,却仿似经过专门打磨的石砖,只是不知到底是何等雄伟磅礴的建筑,能用得上这般巨大的砖石。
    白色海豚正悬浮在巨石上,静静地看着烈和小妖惊讶地围着巨石游动,看着他们在巨大的石身上那些繁复却又精密的纹路上摩挲临摹,看着他们在一个个神秘的图符经纹上欢笑和叫嚷,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溺爱和欢愉的神采,让它看起来竟然有着一丝慈祥。
    巨石在这海底不知沉寂了多少年,那些浓密的海草和一些珊瑚虫,甚至在上面繁衍了不知多少代,尤其在其与海沙接触的地方,更是水草横生,珊瑚摇动,不过,尽管如此,那些细如线绳的单一条纹路上,却丝毫没有被占用、断裂甚或一丝腐蚀的迹象,所有的条纹与符号,都依然保持着清晰可见的外貌。
    “是经纹……”
    上千万长短不一的条纹与如画般的痕迹,在不同的地方慢慢汇集,露出海沙的石面上形成无数纹组,纹组又汇集成更为复杂的纹阵甚至无数上古的古篆经纹,一行行一道道,好像刻意抄写的上古佛经篆纹。
    在无数经纹环绕与围拱的中央,是三个六十多公分的巨大奇型纹字,通过沟动脑记忆皮层中的潜意识,烈才从密宗灌顶的经纹中,辨认出这三个大字,正是上古的梵文‘唵’‘嘛’‘呢’,至于下面的纹阵则被海沙掩埋起来,无法得知。
    摩挲着眼前的巨石,烈慢慢地陷入了一种惊讶与感慨中,在深层的记忆中,在上古时代,这种雕刻着各色佛经或浮屠的石头,对佛徒和信者都有指示或引导作用。
    其中有极少经过无数虔诚佛徒祭拜多年的石头,会出现一些传说中的气场甚至奇迹出现,它们更被佛教徒甚至传说中的佛家大能者所喜,被称为‘嘛呢石’、‘嘛呢朵崩’、‘拉则’甚或‘往世的道标’,它们多出现在道边、原野、水溪中甚至山巅之上,而眼前这块位于深海之地的巨大嘛呢石,又是如何雕琢而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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