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克家族大宅黑暗的角落里, 连月光都照不进来。
    里面站着三个身影。
    两个看上去一切正常的人类，和一个看着像是人类的、正在自己掀自己脑壳的傀儡。
    哪怕知道这只是游戏……
    哪怕知道傀儡是水做的……
    哪怕知道人家是在用自己的头盖骨做水幕，帮助玩家完成任务……
    可, 这场景, 这气氛，还是觉得冷嗖嗖的。
    但是一切的颤巍巍股战战，都在那句“掀起你的头盖骨”之后消失殆尽。
    弹幕的画风也瞬间一转。
    -“好的, 刚刚被吓到的我感觉自己又可以了！”
    -“我就知道，正经不过三秒。”
    -“差点就吓得点出去了！还好, 沙雕网友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其实看久了，觉得水傀儡姐姐很强啊，虽然说话跟siri似的, 但是长得美美哒, 还会魔法，这好像是头一个会魔法的傀儡吧？”
    -“突然好奇, 暴躁的皮皮虾, 皮哥, 之前你就看过这个了吧？当时你就不怕吗？”
    -“暴躁的皮皮虾：为什么要怕？一看你们就没见过大场面，口亨, 我和大佬一起去竞技场的时候, 比这个惨多了，我都不怕我自己，为什么要怕傀儡小姐！”
    -“……”
    -“哈哈哈想起来了！之前有数据统计, 皮哥是唯一一个死亡次数大于上线天数乘以二的，也就是说，皮哥经常会出现一天死三次的情况，都是在竞技场哈哈哈哈哈！”
    -“突然悟了, 为什么皮哥才是大佬身边唯一的男人啊，这代价真不是一般的大。”
    -“_(:3)∠)_果然，成功的人都是有理由的，我们皮哥不愧是有壳儿的，就是结实耐造！”
    而皮皮虾并没有去看弹幕的调侃。
    毕竟他早就习惯和冷刃黏在一起，还主动抛出了《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的剧本，自然无所畏惧。
    真正让皮皮虾关注的是水傀儡小姐。
    他发觉，水傀儡这次凝结水幕的速度，明显是要比上次慢的。
    而且刚刚两个玩家从房顶落下后，久见人心直接就抓住了水傀儡。
    这很不同寻常。
    之前皮皮虾在柯克家族当人质的这几天，也尝试过攻击水傀儡，都是被直接打回去的。
    总觉得，傀儡小姐的战斗力，在短时间内有了急速下降。
    但他也只是猜测，并不确定，也就没有往弹幕上面打。
    久见人心则是趁着水傀儡凝结水幕的时候，凑过去，老老实实的说道：“刚刚我没弄清楚情况，就把你给抓了，我很抱歉。”
    水傀儡缓缓地摇摇头，声音还是一顿一顿：“没关系。”
    久见人心松了口气，表情轻松不少。
    冷刃则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围，确定这里是视觉死角，没有任何人靠近，这才轻声问道：“傀儡小姐，你叫什么呢？”
    水傀儡：“我没有名字。”
    冷刃并不是那种“你没名字那我给你起一个”的脾气，也不会追问“你为什么没名字”。
    如果和任务不相关，那么冷刃就不会去干涉npc的生活。
    所以这会儿，他只是点点头，然后就接着道：“那你为什么想要让皮皮虾帮你寻找托亚？”
    水傀儡的动作顿了顿。
    下一秒，她的眼睛开始很迅速的来回转动。
    这种转动看上去……有点惊人。
    弹幕继续开始“啊啊啊”、“嗷嗷嗷”、“麻麻我怕”！
    于是，冷刃轻声道：“傀儡小姐，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说，没关系，但是以后尽量不要这么转动眼睛。”
    水傀儡迅速安静下来，赤红色的瞳孔看向了冷刃：“这不人类？”
    冷刃：“很不人类。”
    水傀儡点点头，虽然还有些僵硬，但是莫名的透着乖巧：“我知道了。”
    于是，她控制住了自己，在思考的时候不去转眼睛，看出来这是很努力的想要做人了。
    而水傀儡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继续转眼睛，思考片刻后就重新开口道：“这件事是秘密，制造我的主人告诉我，具体过程只能告诉主人的儿子，托亚少爷。”声音顿了顿，“我能说的是，主人希望将魅魔之心亲手教给托亚少爷，如果你们能帮助我，完成主人的愿望，那么我就会为你们提供帮助。”
    此话一出，其实已经泄露了不少内情。
    比如，制造出水傀儡的不是柯克家族的人，而是托亚的母亲，贝拉妹妹的女儿。
    魅魔索菲娅。
    比如，水傀儡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托亚继承魅魔之心。
    而冷刃看得出对方很努力地想要隐藏秘密。
    虽然水傀儡看上去像是不太聪明的亚子，想要套话估计很容易，可是冷刃这会儿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你很信任皮皮虾？”
    水傀儡：“是的。”
    久见人心凑过来：“万一他没有帮你带回托亚呢？”
    水傀儡依然认真乖巧：“那我就鲨了你们，保守秘密。”
    冷刃：……
    久见人心：……
    果然，这游戏里的npc，都好有个性呢。
    而冷刃并不觉得这是个威胁。
    因为，这是一笔交易。
    他们答应帮助水傀儡寻找半魅魔，并且许诺教她做人，这样才能换来对方对自己的帮助。
    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甚至玩家还占了便宜，毕竟托亚就在那里，什么时候去找都可以。
    只是不知道教做人的任务要怎么完成……
    想到这里，冷刃重新看向了水傀儡小姐：“你想做人的话，柯克家族这么多人类，其实你可以和他们学的。”
    水傀儡：“我平时能接触最多的，就只有查德-柯克。”
    久见人心迷惑：“这是谁？”
    冷刃低声道：“托亚的父亲，柯克家族的家主。”
    久见人心立刻想起来。
    哦哦，就是那个抛弃了托亚妈妈、还冷暴力托亚的渣爹！
    显然，八卦比名字好记多了。
    而后，就听水傀儡接着道：“我不会和他学做人，因为他不是人。”
    听了这话，两个玩家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弹幕也开始了原地起跳。
    -“这是什么意思？渣爹居然也是个非人类？？？”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还有意外收获！”
    -“不管他是什么，总归都是抛妻弃子的混蛋！可怜的索菲娅，哪怕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已经可以脑补出来几十万字的故事了。”
    -“《心痛！柯克家主欺骗无辜纯情魅魔，豪门争斗波诡云谲，柔弱魅魔从此杳无音信为哪般！》”
    -“……前面的，笔给你，你来写！”
    久见人心是个藏不住话的，立刻问道：“你说他不是人类？”
    水傀儡：“不，他是。”
    久见人心：“那……”
    水傀儡：“但主人留给我的记忆里，从来不叫他人。”
    久见人心也不意外。
    从种种迹象表明，查德-柯克就是渣的明明白白，作为被渣的索菲娅自然不乐意把他当人看。
    不过久见人心还是好奇：“那叫他什么？”
    水傀儡：“老狗【哔——】。”
    冷刃：……
    久见人心：……
    弹幕：_(:3)∠)_
    虽然部分词汇被系统机智的消音了，但是结合前后文，倒也不难猜。
    嗯，骂得好！
    但是吧，总觉得，能够口吐芬芳的魅魔小姐索菲娅的人设，和想象中的那个委屈巴巴小可怜有点不大一样呢……
    而这时候，水幕已经凝结而成。
    两个玩家也不再去思考npc人设问题，只管专注的看了过去。
    随后就瞧见，水幕上出现了影像。
    这影像明显是水傀儡的视角，场景像是在个屋子里，很是阴暗，只有一个魔法灯的淡淡光芒。
    而在桌边，正坐着两个人。
    能看到背影的是已经中年发胖的查德-柯克。
    而另一个正面对着画面的，以前从未见过，在资料库中也没有记载，但是看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冷刃不由得问道：“那是谁？”
    水傀儡：“教廷的，教皇。”
    教皇？
    冷刃微微一愣。
    对于教廷，玩家们的认识比较单薄。
    他们接触最多的毫无疑问就是教廷的主教，但是被玩家留下印象的主教们下场大多不好。
    不是被雷劈死，就是荒岛求生。
    唯一一个好印象的就是达勒先生了，现在还在曼加斯城为了伟大的魔药事业而奋斗着。
    但是对于教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其实玩家们都没有什么概念。
    他们也不想了解。
    阵营决定立场。
    和核心npc罗莎公爵做对的那就是游戏里的铁杆反派。
    而这位教皇，大概就是反派中的boss了吧。
    一看就是个浑身都是主线剧情和各种隐藏任务的家伙。
    一瞬间，冷刃涌起了滔滔战意，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查德-柯克转过身，看向了水傀儡。
    玩家们也看清楚了查德的脸。
    以及他脸上的大红叉。
    久见人心微愣：“这是什么？贵族的独特装饰吗？”
    水傀儡：“我加的。”
    久见人心：……？？？
    这年头，npc居然也会自己给别的npc加特效了？
    冷刃却是多看了水傀儡两眼。
    看上去，这位傀儡小姐感情淡薄，甚至对情感一无所知。
    可是从给查德脸上画叉就看得出来，她足够讨厌这个人。
    这倒是挺像人的。
    就在这时，画面里有声音传出。
    查德看了水傀儡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而后道：“您说的事情，我可以做到，但是我能做的只是傀儡，至于是否能达到您预期的效果就不清楚了。”
    教皇笑了笑。
    他看上去也已经人到中年，但是相比较于查德明显的肚子圆润、头发稀疏，教皇就显得端庄体面得多：“我试验过，是可行的，但我需要一位新的红衣主教，所以你必须要保证制作的傀儡没有任何破绽。”
    查德笑起来，圆胖的脸上都挤出了褶子：“当然，当然，虽然我现在并没有足够的制作顶级傀儡的原料，但只要有魅魔之心，那么，必然会给您一位绝对完美的傀儡……不，是红衣主教。”
    说着，他就回过头，直接将手伸向了水傀儡。
    因为主视角的关系，所以玩家们并不能看到他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从方向上来看，这人并没有接触水傀儡，只是嘴巴里默念了几句咒语。
    很快，就有个红色的东西从水傀儡的身体里被吸了出去。
    那是一块血红色的宝石。
    通体圆润，很是光滑，看上去个头不大，一只手就能握住。
    但是相比较于普通的宝石，它看上去更加晶莹剔透。
    甚至在阴暗的房间里，也能散发出来淡红色的美丽光芒，一看就知道很是珍贵。
    冷刃轻声道：“魅魔之心？”
    水傀儡点点头。
    而弹幕上，皮皮虾终于开口。
    -“暴躁的皮皮虾：怪不得呢，我之前看水傀儡小姐无论说说话还是行动，都和正常人差不多，这次说话就成了siri现场版，估计就是魅魔之心被拿走，所以她的行动能力被限制住了。”
    冷刃盯着这句话多看了两眼，然后就立刻望向了水傀儡：“你是不是现在不能离开柯克家族？”
    水傀儡再次点头。
    冷刃最后的疑惑也解开了。
    之前皮皮虾说想要让自家大佬来把他的身体搬走，可是来了之后才知道，皮皮虾和水傀儡结盟。
    而水傀儡想要将皮皮虾的身体搬出去，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必要叫来其他玩家帮忙。
    现在看来，是因为原本索菲亚放在水傀儡身体中的魅魔之心被拿出去，制作其他傀儡，水傀儡的所有能量都是依附于魅魔之心的，所以她必须要留在柯克家族里，不能远离。
    只是，不知道教皇要傀儡是做什么的。
    而就在这时，教皇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了查德身边。
    他微微弯下腰，仔细端详着魅魔之心，过了一会儿才笑起来：“对，这是魅魔之心，每个魅魔一辈子也只能做出一个的宝物。”
    查德撇撇嘴：“恐怕这也是那个怪物唯一有用处的地方了。”
    瞬间，水幕晃了晃。
    水傀儡一直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应。
    可这是记忆提取，水幕完全是看水傀儡的情绪波动，现在的摇晃足以证明水傀儡其实很是愤怒。
    冷刃立刻伸手摁住了水傀儡的肩膀：“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托亚。”
    水傀儡眨眨眼睛，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不过水幕已经渐渐平息，画面又恢复了正常。
    而此时，教皇已经不再去看魅魔之心，而是伸出手，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递给了查德。
    查德打开，就看到里面放着一个圆圆的东西。
    隐约的，是个眼睛。
    绿色的眼睛。
    弹幕再次出现“噫”和“弹幕护体”，玩家也面露错愕。
    只有正在通过控制台围观的罗莎十分镇定，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系统也是反应极快：【公爵，这个是不是莫里斯的？】
    女大公：“应该是的。”
    随后，罗莎就抬起头，看向了管家先生。
    因为女大公一直在曼加斯城，而伊莲娜虽然经常到都城来，却因为心虚而不敢返回斯图亚特家，所以这栋房子已经搁置了一年没人打理。
    在罗莎进来之前，莫里斯已经用清洁咒语将房间内外打扫干净。
    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仔细安排。
    就像现在，用魔法帮忙搬桌子动椅子的黑龙正躲在一旁休息，抓着肉干吃的不亦乐乎。
    莫里斯则是正拿着花瓶，认认真真的摆弄着玫瑰花束。
    感觉到了自家公爵的视线，他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迈步走向了女大公，行了一礼，声音恭敬：“主人。”
    罗莎却没有立刻开口。
    莫里斯是看不到控制台的，自然也不知道教皇要去干什么糟心事儿。
    可是知道左右前因后果的罗莎很容易就能猜测出教皇的目的——
    他虽然不知道拔出神器的正确方法，但却能从神谕里得知，拔出神器的必然是个绿眼睛的人，所以他就准备用从莫里斯这里“抢”走的绿眼睛，自己做一个傀儡，去陪教廷演戏。
    系统也能想到这点，不过他有些疑惑：【神器不是需要精神力吗？莫里斯一直用的都是魔法，也可以么？】
    女大公有些惊讶：“系统先生怎么知道的？”
    系统：【公爵看书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看了呀。】
    女大公立刻扭头看向了手边放着的那本书。
    《光明之盾——从入门到精通》。
    ……好吧。
    虽然女大公也不知道为什么莫里斯的眼睛就可以撼动神器，可是从教皇的表现上就能看得出来，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不然，教皇也不至于如此笃定的去找柯克家族做傀儡，又号召所有法师都去拔神器当红衣主教……
    罗莎的表情突然顿了顿。
    系统立刻闻到了瓜的味道，上赶着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女大公：“之前多明尼克说过，教廷已经公开去拔光明之刃的时间了，对么？”
    系统搜索之后道：【对。】
    女大公：“还有几天？”
    系统计算了一下，将参加角斗场的天数减掉，回道：【三天。】
    女大公很快就有了决定，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了莫里斯面前。
    管家先生一动不动，只是直起了身子，看着面前的罗莎。
    他能看到刚刚女大公的一连串表情变化，可是，在罗莎主动开口之前，莫里斯从不会主动询问。
    这会儿也是一样。
    女大公却不想隐瞒，直接道：“三天内，我需要你学会精神力的使用。”
    莫里斯：“是。”
    女大公：“然后，抢在教廷之前，去把光明之刃带回来。”
    莫里斯：“是。”
    他并没有对零基础速成精神力的事情有任何疑问，也没有顾及自己在教廷的眼皮底下去拔走光明之刃会不会有危险。
    对莫里斯来说，只要是罗莎希望的，他都会拼尽全力去做到。
    没有困难要上，有困难也要上。
    更何况，他和教廷原本就是不死不休。
    敌人不愿意让别人做的事情，就坚决要做。
    女大公则是对着莫里斯笑着点点头，然后就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画框。
    原本在这里挂着的是一副罗莎自己的肖像，应该已经被伊莲娜拿走毁掉了，所以这里空了一块儿。
    正好把老祖宗挂墙上。
    这会儿的奥古斯汀正美滋滋儿的坐在桌前恰火锅，被辣得时不时的“嘶嘶”一声，可还是下筷子下的飞快。
    一般在别人用餐的时候，罗莎都不会打扰。
    可现在事出紧急，她也顾不上许多。
    提起裙摆走过去，罗莎轻轻地敲了敲画框：“抱歉。”
    奥古斯汀转过头，眼角被辣的有些微红，因为腮帮子鼓囊囊的，说不出话，所以只是歪歪头，用眼神表达疑惑。
    而后，女大公便开口道：“我想要去将光明神留下的光明之刃拔|出|来，不知道您有没有可以使用这个神器的相关的咒语？”
    奥古斯汀听了这话，就知道是件重要的事情。
    他撂下筷子，擦擦嘴角。
    再看过来时，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端庄矜持，缓缓开口：“你一定要光明之刃吗？”
    女大公：“对。”
    奥古斯汀：“不惜与教廷为敌？”
    罗莎笑起来：“原本就是敌人，注定不死不休，无所谓了。”
    奥古斯汀有些沉默。
    而原本在啃肉干的黑龙似乎感觉到了气氛变化，便悄无声息的凑到了画框旁边，昂头看着自家主人。
    过了一会儿，奥古斯汀重新抬起头：“精神力并不好学。”
    莫里斯行了一礼：“晚辈会努力的。”
    奥古斯汀：“如果要快速激发精神力，恐怕会吃些苦头。”
    罗莎微愣，然后就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但莫里斯却弯起嘴角，温声道：“有办法就好，很感谢您，奥古斯汀先生。”
    奥古斯汀却依然没有点头，而是表情严肃：“我有个要求。”
    女大公跟着端正脸色：“请讲。”
    系统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当然，这种紧张的情绪是通过代码模拟出来的，可这并不妨碍系统跟着一起屏气凝神。
    因为在他看来，奥古斯汀对于拔出光明之刃的事情，必然会十分重视。
    这位可是万年前的人物，最强的龙骑士。
    就算奥古斯汀说自己并不信仰神明，可那是因为，和人家一起玩耍的都是神明……
    帮光明之神养动物，请月亮女神画油画。
    而且根据之前菲比小姐所说，奥古斯汀还去过月亮岛，和当时正在帮月亮岛种花花草草的生命女神应该关系也不错。
    那么，他重视光明神的神器，本身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光明之盾可以随随便便给自家公爵，那是因为这本来就是自家东西，传给后辈不算什么。
    但是光明之刃的意义非凡。
    特别是现在还和教廷牵扯到了一起，自家公爵就是明摆着要给教廷挖坑，奥古斯汀会谨慎一些也很正常。
    就是不知道会提什么要求。
    是要让自家公爵肩负起光明神使命？还是要让公爵维持世界和平？
    正胡思乱想时，就看到画中的奥古斯汀已经站起身来。
    他缓缓的转过身，那双同样湛蓝透彻的眼睛看向了罗莎。
    随后，奥古斯汀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桌子。
    罗莎和系统同时望过去。
    桌上，只有火锅。
    系统：……嗯？
    这有什么玄机？
    莫非要和电视里演的那些老前辈似的，借着鸳鸯锅底，说一番平衡统一互相调和之类的话么？
    而这时候，奥古斯汀已经缓缓开口，声音无比郑重：
    “这个叫香菜的调味料，我很喜欢，你多给我画点儿，我就把神器的咒语告诉你。”
    女大公：……
    黑龙：……
    系统：……以为这个游戏里还有正常人的我简直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