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空灰蒙蒙的,黄昏在即,不认识的人眼神交错着,都置身在自己的快乐中,老人,大人,孩童的脸上都洋溢着欢欣,真像过年般热闹。
“唉!真该把我妈一起拉来,她一个人肯定没玩过,一个人玩也没意思。”欧阳欣突然有点落寞,想到母亲独自清苦,内心深处有着深切的敬爱和怜惜。
“要不现在去把咱妈请来?”卢柏温今天走进天井院子就感到暖暖的,当然希望欧阳欣的妈妈开开心心。
“今天就算了,改天一定拉她一起来。”
缆车返回来了,他们随同另外一家三口一起上了缆车,缆车空间不大,就两排钢管座椅,面对面的那种。关上缆车门,就像一个猛兽笼子,卢柏温和欧阳欣上去就感觉很滑稽,俩人手拉手坐在一侧椅子上,和对面的陌生人友好的笑了一下。
那一家三口刚坐下,小男生就在缆车中间蹦跶起来,异常的高兴,还拍着自己胖嘟嘟的小手大喊:“太好啦!快飞呀!”父亲坐在椅子上懒散的抽着烟,母亲有点害怕的揪着男人的衣衫,眼睛还不敢睁开却在说:“小子别晃啊,妈妈害怕!”
那小子听到妈妈的告诫更开心了,好奇大人也有害怕的时候,蹦跳得更欢,使得缆车在空中就跟提线木偶般上下晃着。对面的男人一脸的冷漠嚷了小子一句:“听到没有别晃了,等会儿掉下去我们都得喂鱼。”说完手机响了起来,开始拿出手机接听。小子貌似找到了好玩的恶作剧给自己带来的新奇,根本没把父亲的话当真,还是不停的蹦跳着。
其实,一个小孩子蹦跳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冲力,只是这是在空中,没有阻力,只要轻微的力道就会导致缆车惯性的晃动。几个人被关在铁笼子里,就头顶的两根乒乓球粗细的缆绳承接着。
欧阳欣抓紧卢柏温,卢柏温笑得很开心,仿佛那小男生做的是他希望的恶作剧似的,根本没在意,反而看着周围的湖光山色很是惬意。
欧阳欣盯着面前蹦跳的小男生喊着:“小胖墩,别蹦啦!你看湖里的鱼大张着嘴呢。”手心都沁出了汗。
小男生看样子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只是很胖,顽皮又可爱。听了欧阳欣叫他小胖墩,本来高兴的脸一下拉了下来回敬欧阳欣。
“你才胖呢!我有名字,真没有礼貌!就蹦就蹦!”
欧阳欣一愣间还没说话就感觉身子倾斜一边了,抬头看向上方惊得花容失色:“天哪,真要喂鱼啦!”
只见缆车和缆绳的连接处已经掉了一侧,另一侧也危危可及,随着缆车里的失重,四个大人身子歪向了缆车的一面,挨近水面的那一面,全体惊呼着,年轻的妈妈尖叫着,一个劲叫小胖,倒向的那一侧刚好是欧阳欣坐着的,现在等于卢柏温压在欧阳欣的身上,年轻的妈妈压在那个男人身上,小胖被挤在中间。
岸边的人群大声呼喊着:“关了缆车电源啊!你们别乱动啊!”一时间人生鼎沸,伴着高度紧张,岸边被围得水泄不通,都瞪着眼睛看着空中只一线相系的缆车,站在人后的跳起脚来看。
还有一侧缆绳还悬着,缆车里卢柏温大声喊:“大家不要乱动,减少晃动。”自己却撑起身体以至于不要挤压着欧阳欣,那一家子惊恐万分,妈妈孩子早已吓得大哭了起来,嘴里一个劲说:“我是旱鸭子啊,不会水啊!”
缆车正处于湖心地带,大家恐惧的盯着缆绳,再看向湖心的水面,湖心的水不再是绿茵茵的,而像一只试机要吞噬他们的无形怪兽,已不敢乱动,只是哭声不断,缆车已停在空中,向下看见的是一大片色泽艳丽的布片飘在水面,虽然明明知道那是皮艇,就像浮在湖心夺目的补丁。
欧阳欣脊背刚好抵在缆车门处,卢柏温双手抵在门处,使得自己就像做俯卧撑的姿势。再看岸边工作人员,好心的勇士们都在积极施救中,有的穿着鲜艳的红色救生马甲,划着皮艇往湖心来,一个皮艇,两个皮艇,三个,四个,五个连成了草船借剑的样子,工作人员冒着缆车砸向自己的危险把皮艇间的绳索固定住,然后跳到水里游向岸边继续搬来更多的皮艇。
缆车已经摇摇欲坠,几个人看见水面颇为壮观的各色皮艇松了一口气,就在松这口气间缆车就像摇奖转轮般掉了下去,尖叫声,叫喊声,哭声此起彼伏。
“欣儿抱住自己的头部!”卢柏温却在失重的碰撞中紧紧把欧阳欣抱在自己的怀中,额头,脊背被碰撞得硬生生的疼。再看那一家三口,父亲一手抓紧缆车钢管,一手紧拉着母子俩,但随着惯性的翻滚,男人的两手都散开了,像摇塞子般在缆车里翻滚,年轻妈妈抱紧自己的孩子昏了过去。
缆车重重的砸在一片斑斓的皮艇上,使得连在一起的皮艇最外围翘离了水面,那一瞬间视觉反应如同掉进巨兽的嘴里,外围的皮艇反扣在中间的皮艇上。
耳边听见岸边的一片欢呼声,安全了。
年轻妈妈吓昏了过去依然紧紧抱着小胖墩,卢柏温额头,脊背,两臂外侧被自己的鲜血染得鲜红,欧阳欣居然完好无损,只是脊背有一些轻微的碰伤。小胖完好无损,只是被吓傻了不停的哭,男人和卢柏温一样伤痕累累。
守在水面的工作人员急忙过去打开缆车门,因为中间的皮艇已经漏气,眼看着缆车里也进了水,把几个人解救出来放进完好的皮艇上,再几个人合力拉动缆车,本想把缆车拖上岸,结果缆车还是不堪重负滑进了湖水里,有个工作人员差点被一起拉下了水,旁边的人大喊“放手啊”,才免了被缆车拉下水去。
工作人员把他们都推上岸边,人群让开一条通道,岸上的警笛近了,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挨个检查,卢柏温鲜血满脸,看上去令人恐怖,医护人员紧急帮卢柏温处理了一下,脸上才没了血迹,但却被纱布把头包裹了起来,华丽的伤员形象就这样定型了。
欧阳欣紧挨着卢柏温,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眼里满含泪水拉着卢柏温的手。医护人员要给欧阳欣检查,欧阳欣摇头。
人们围观着,来现场的警察极力疏散围观的群众,人们不情愿的慢慢离开,医护人员要把卢柏温拉往医院接受治疗,卢柏温摆手拒绝了,淡淡的说只是碰伤不碍事。这样的话只好把那一家三口拉去了医院,卢柏温和欧阳欣勉强站起来,看看还没疏散的人群,有点难为情的匆匆离开,消失在来时的小巷里。
等俩人相互搀扶着跨进门,邓之华看见卢柏温的惨样张着嘴巴忘记了询问。
还是欧阳欣说:“妈,把咱的躺椅放在天井院子吧。我们玩缆车遇到了危险,缆车脱落缆绳掉了下来。我没伤,就是柏温护着我受伤不轻。把家里的急救药箱拿来,我帮他消毒上药。”
邓之华这才从惊恐中沉静下来,迅速先搬来木质躺椅,再拿来急救药箱,关切的看着卢柏温。
“阿姨,我不碍事,就是些碰伤,几天就好了。欣儿,那个小胖墩这下有了深刻教训了,顽皮得可爱,以后该不会那么恶作剧了吧?今天可真是好险!”卢柏温面对关切的母女俩放松的笑着,真没把自己这点伤当回事,比起极限运动这根本算不得伤,很多次极限运动差点把命玩完,总算还活着,这,就是资本。
“还说呢,忍着点疼啊。”欧阳欣拿着双氧水就要给卢柏温消毒创口。
母亲邓之华说:“欣儿,让柏温先把这身衣裤脱了,带了睡衣吗?”说着看着女儿,只见欧阳欣腾地霞飞双颊,低头应了一声“哦,我上楼给他去取睡衣。”急忙换了鞋跑上楼给卢柏温取换的睡衣,感觉母亲关切的探寻后面有潜台词。
邓之华笑吟吟的看着卢柏温说:“我来给你上药,欣儿毛手毛脚的。”一边示意卢柏温自己解开衣服扣子,一边起身端来一盆清水替卢柏温擦拭身体,然后搬了把小椅子坐在跟前。纤细的手指握着卢柏温的手臂,开始上药,很轻柔,擦伤的创面都是一点皮外伤,撞击的乌青。邓之华用红花油轻轻的涂抹一遍,再用掌心用点劲的揉着。
欧阳欣拿着卢柏温的大睡衣下来,也拿来一双布拖鞋,看着母亲很快就把卢柏温上身的伤搞定了,母亲让卢柏温把睡衣穿上,转过身去让把长裤脱掉,卢柏温没有一点尴尬之色,仿佛这就是自己的母亲。欧阳欣也随母亲转过身,直到卢柏温轻声说“好了”。
长睡衣一穿上,下半身就露出小腿在外面,腿上伤势不重,就膝盖跟前碰伤有淤青。
邓之华对站在身边的女儿说:“接壶水来插上电,等会儿泡茶吧。自己去看喜欢什么样的花茶等会儿好冲泡。”躬着身子给卢柏温按揉膝盖的伤,而卢柏温看着这母女俩性情差异如此大,母亲温婉清丽,女儿豪放洒脱,暗自寻思,欣儿像父亲的多吧?对于见到欧阳欣的父亲不由得期待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卷 爱的色彩 第二十二章 高难度的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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