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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惊天之秘

    第四章惊天之秘自己的身世,是天儒老人隐藏了数十年的秘密,今日是第一次向他人述说。
    牧野牺久久回不过神来,如此惊人的结局,实是让人惊愕不已!牧野栖的反应自是在天
    儒老人的意料之中。
    天儒老人接着道:“为师最终同时身兼黑教教主与儒门传人双重身分,深知黑教势力与
    儒门旗鼓相当,难以借助儒门的力量消灭黑教,同时也不愿让黑教对儒门有何图谋,为了避
    免两败惧伤的结局,为师设法逐渐构筑黑白苑,将黑教与儒门合并于黑白苑之中,两股势力
    虽然勉强归于一门之下,但彼此间终有太多的不和谐,是以惟有将他们分作黑白两道而无法
    使之互融!为师的本意是要逐步将黑道的力量转化为白道的力量,但私下却对黑道欺瞒了这
    一点,为了安抚原属黑教的力量,为师不得不常对他们施以缓兵之计。直到近些年来,黑道
    的元老级人物大多作古,而新人所生活的环境与他们的前辈已不同,观念亦有所改变,为师
    所面对的压力小了许多,希望有朝一日能真正地将黑道完全‘白化’!”
    牧野栖低声道:“没想到师父与栖儿一样,也是处在夹缝之中。”
    “是啊,的确是夹缝之中。”天儒老人长长一叹。
    正是因为与牧野栖有着相似的命运,天儒老人才对牧野栖显得格外慈爱。即使在牧野栖
    被正盟四处追杀时,他仍能宽恕牧野栖,信任牧野栖,因为他对牧野栖左右为难的尴尬环境
    有切肤之感。
    天儒老人的神色果断地道:“将黑教与儒门统一于黑白苑,消去了无数血腥征战,使无
    数生命免受涂炭。既然如此,为何不将这种方式推及整个战族?战族力量之强大,绝非常人
    所能想象,战族与四大隐世武门之战,无论孰胜孰负,都将带来血腥与死亡!”
    牧野栖恭声道:“师父为黑教教主,武功盖世,相信世间再无一人能胜过师父,若师父
    欲成为战族血盟盟主,岂不是如同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天儒老人不以为然地摇头道:“其实为师的武功固然甚高,却绝非无人匹敌。相信水族、
    三藏宗之主的武功都不会在为师之下。你父亲牧野静风虽极少亲自出手,但他的武功亦绝对
    不可小觑!在风宫、水族、黑教、三藏宗四大帮派中,谁都想完全压制其他三大门派,血盟
    盟主能否被为师所得亦难以确定。但若是你能以风宫少主的身分出现于战族血盟中,那么血
    盟的四席之位其实便有两席为你我所控制。如此一来,从形势上看,我们至少控制了半壁江
    山,已可立于不败之地!”
    牧野栖黯然道:“但弟子已形同废人,只有让师父失望了。”
    天儒老人沉声道:“你是为师期待了数十年才出现的适宜人选,为师怎会轻易放弃?为
    了让风宫信任你,进而重用你,可谓煞费苦心了。为师假意将你拘于留义庄是其一,设法让
    你成为洛阳剑会剑魁亦是其一。中原剑道衰弱,而你的剑法本已不俗,夺得到魁也在情理之
    中,不过即使当时有更多的剑道高手,为师也会设法让你成为剑魁。因为如此一来,你在风
    宫的地位就会因此而上升。”
    牧野栖默然不语。
    天儒神色极为郑重地道:“纵是你武功被废,为师也要设法助体恢复功力、”
    牧野栖不安地道:“师父莫再为栖儿费心思了,若要恢复功力,绝非一朝一夕可成,而
    且这么做对师父必有损伤,师父的养育教诲之恩栖儿无以回报,又怎敢再连累师父?”
    天儒老人淡然道:“自从你武功被废之后,为师已暗中注意你多时,不知你性情将会变
    得如何。如今,为师心意已决,要以战族至高无上的绝学‘劫魔五行道’助你恢复武功!”
    牧野栖大惊失色,愕然遭:“战族至高无上的武学?莫非莫非”
    “此武学乃为师的父亲所传,玄奥奇绝,与世人常见的武学大相径庭,它甚至与人世间
    本是被认为理所当然之物完全逆反。其中玄奥,绝非一言能尽。”
    顿了顿,天儒老人的目光直视牧野牺,接道:“但愿你不要辜负了为师的一番苦心。这
    世间,已惟有你能使天下正邪两道的力量对比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能否让战族不战而灭,
    消灭这一笼罩世间千余年挥之不去的阴影之人,亦全在于你了。为了万无一失,为师对所有
    人隐瞒了此事,包括黑白苑的人!”
    白辰终于苏醒过来。
    苏醒过来的第一眼他便看到了正关切望着他的三姐白茹,白茹身旁有一神色显得颇为冷
    峻的年轻人,此人正是都陵!
    白茹见白辰眸开眼来,喜出望外,忙道:“四弟,你终于醒了。”
    白辰惊讶地发现他又重新回到了天下镇的那个庄院中,此时他所在的屋子正是他留宿天
    下镇时居住的厢房。
    他展露了一个苍白无力的淡淡笑容,记起了自己与容樱的一战,对于被容樱击得晕死过
    去之后的事,他己一无所知,于是他声音低哑地道:“我怎会在这里”
    白茹端来早已准备好的热水、毛巾,一边为他擦拭嘴角处的血迹,一边道:“是我师尊
    救下了你,当时你正是性命攸关之时,容樱要夺取的是你身上之战甲,正是因为这战甲,我
    师尊猜测到你是丐帮帮主,也是我的弟弟,所以他出手救了你。”
    听到这儿,白辰赶紧伸手摸了摸身上,融手处感觉冰冷坚硬,心知战魔甲仍在身上未失,
    心中稍安。
    这时,都陵向他微微一笑,道:“你我都是为风宫所不容的人,没想到今天会在此见
    面。”
    白辰在风宫中时,对都陵冷峻果断的性情颇为熟知,先前他觉得都陵效命于风宫,对之
    尚有憎恶之感,如今他得知都陵在风宫仅为卧底,不由好感倍增,忖道:“他与三姐倒也般
    配。”当下向都陵颔首致意。
    白茹这时道:“阿辰,你为何不是与小草姑娘同行?”
    乍闻此言,白辰惊然一惊,一跃而起,失声道:“她她她”后面的话一时
    竟说不出来。
    白茹与都陵相视一眼,两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了,随即白茹沉声道:“师尊击败容樱将
    你救起时,并未见你身边有其他人,我还以为你与小草姑娘分道而行了。”
    白辰的心在一个劲地下沉,仿若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难道小草已遭到了不测?”想到容樱的毒辣,白辰心中惶然。
    忐忑不安之际,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三姐,你师尊刚见到我时的情形如何?”
    未等白茹回答,门外响起了一个十分沉稳的脚步声,随即有人推门而入,都陵、白茹转
    首一看,齐声道:“师父!”
    白辰向门口处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气宇不凡的青衣人正步入房中,浑身上下隐隐
    透露出一股超凡气息。白辰猜知此人必是三姐、都陵之师,他早己想到能有“手刀足剑”这
    样出色弟子的人,必是世外高人。此刻一见之下,白辰深深地感到对方的不世气度尤在他想
    象之外。
    他所见到的正是白茹、都陵的师尊孤绝无相!
    白辰正待起身下来,孤绝无相立即制止道:“你伤得极重,切莫妄动!”
    白辰便不再坚持,歉然道:“恕晚辈失礼了,这次多亏前辈相救。”
    孤绝无相道:“老夫一直着人追踪容樱下落,这次好不容易捕捉到了她的行踪,没想到
    在已受了伤的情形下,她仍能逃走,以至于老夫又功亏一篑。”
    白辰未知小草下落,仍不甘心,又道:“前辈救起晚辈时,可曾见到与晚辈同在的一位
    姑娘?”
    孤绝无相道:“老夫见到你时,容樱已取下了你身上的战甲,正待对你施以杀招,不过
    当时老夫并未见有其他人。”
    白辰怔住了,他喃喃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想到小草定是凶多吉少,他的
    心如坠冰窖。
    都陵沉吟道:“会不会是有人与容樱同行,当容樱对付你的时候,那人掳走了小草姑
    娘?”
    白辰道:“那人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她也有什么可利用之处”他的语气急切,似是
    希望他人能给他一个心安的答复。
    但却无人能做到,因为白茹、都陵皆想不出小草为何会突然失踪!
    入夜。
    白茹、都陵奉命去见其师孤绝无相。
    屋内灯光摇曳不定,这使得孤绝无相的身躯显得更为伟岸如山,无形中给人一种惊人的
    威压,使人难以正视。
    孤绝无相的目光扫过都陵,落在了白茹身上,停顿了片刻方道:“小六,想必你也知道
    有关战魔甲的传闻吧?”
    白茹道:“难道我四弟身上的战甲真是战魔甲?”
    孤绝无相缓缓点头道:“否则容樱又怎会贸然现身?她本己隐匿讧湖数月了。”
    都陵道:“既然容樱一心想得到战魔甲,说明战魔甲必有神奇不凡之处。此次是因恩师
    的缘故,容樱才心愿未遂,但这实属巧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许战魔甲终会有落入风宫
    手中的可能,而且亦会为白辰带来杀身之祸!”
    白茹不由担忧地道:“那该如何是好?是否该劝我四弟放弃战魔甲?”
    孤绝无相沉声道:“放弃战魔甲与将之拱手让给风宫有何区别?”
    都陵道:“恩师的意思是”
    孤绝无相道:“有关战魔甲之事并非什么大事,故为师对此事亦无周详计划,只是白辰
    身为丐帮帮主,帮中有诸多事宜需要他处理,想必他无法安心在此久留。但若他伤势未痊愈
    而返回丐帮,届时容樱或牧野静风闻风而动,只怕战魔甲极有可能会落入风宫手中。为师的
    意思是小六姐弟二人分离数年,也应好好地聚一聚,不妨与白辰同行。一则可照顾他的伤势,
    二来亦可助他守护战魔甲,以免落入风宫之人手中!”
    白茹心中亦极愿意与自己惟一的亲人多共处一些日子,此时听师父如此吩咐,心中不免
    暗喜,同时不由看了都陵一眼。
    孤绝无相道:“都陵自也与你同行,你们完婚之日尚有近一个月的时间,那时白辰的伤
    势应已无碍了。”
    都陵道:“是,师父。”
    池城与京都相隔三百余里,在淮水支流蔡水、颖水之间,是一个人数超过十万户的大城。
    今夜明月当空,云淡风和。池城夜市喧哗,灯火通明,不愧为方圆五百里内仅次于京都
    的繁华之地。
    池城守将慕容百川的府第“梁园”
    梁园占地一百多亩,园内建筑高低错落有致,园内主楼“大成楼”气势宏伟,乃池城房
    舍楼宇之最高。
    慕容百川乃姑苏人氏,世人皆谓慕容百川乃一儒将,却极少有人知道慕容百川除了有雄
    才谋略外,更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慕容百川生性清淡,除了处理军中事务外,他不喜与同僚应酬,若得余暇,或作画吟诗,
    或修剪花木,故梁园虽大,却颇为幽静,绝少有丝竹之声,歌舞之欢。
    今夜却是一个例外。
    梁园后园的“解刀院”是慕容百川用以与至交挚友聚会之处,布置得格外幽雅。
    此时解刀院的正殿中大摆宴席,居上席而坐者身材高大,天庭饱满,双目炯然有神,浑
    身散发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刚强气息,连他的唇角也棱角分明,显得极为刚毅。
    此人赫然是“皇侠”轩辕奉天!
    据左侧而坐的是一个清朗儒雅的中年人,年约四句,衣着极为整洁,几近一尘不染,他
    的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得很齐整他就是池城守将慕容百川!
    与慕容百川隔席而坐的是一清瘦老者,脸上皱纹密布如同,但其目光却很沉稳一种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
    此人既非慕容百川的同僚,亦非武林中人,而是池城首富谢三来,据说谢三来的家资之
    丰厚,足以买下半座池城。
    谢三来以一个商贾的身分出现于镇守一方的大将席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朝廷的军饷经
    过层层盘剥,最后到将士手中的已所剩无几,要想有足够的粮草供给,就离不开富甲一方的
    巨豪,而如谢三来这般家资万贯者,难免会有飞来横祸,若无强有力的庇佑者,即使有再多
    的钱财,只怕也无福消受。
    慕容百川举杯道:“昨日聚于南箕山的四百余山贼已被一举围歼,可喜可贺,南箕山群
    贼四下扰民,烧杀奸掳无恶不作,虽经多年围剿,却一直难以根除,三个月前在下调集重兵,
    本可一举尽歼,不料群贼之中突然多出一个‘欢喜僧’,此人武功甚高,一时南箕山群贼凶
    焰更炽,以至围剿之举功亏一篑,事后在下又遣人暗杀欢喜僧,但都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
    不少人马、此次依赖‘皇侠’出手毙杀欢喜僧,使南箕山群贼终于灰尽烟灭,皇侠对我池城
    可谓功德无量,在下代池城所有城民敬皇侠一杯!”言罢首先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
    慕容百川身为朝廷大将,轩辕奉天虽是“皇使”却终是江湖中人,慕容百川以朝廷命
    官的身分,却与他以江湖口吻相称,毫不避嫌,足见他的诚意。
    轩辕奉天举杯道:“在下之所以出手诛杀欢喜僧,原因有二:一则是因欢喜僧**无数
    良家妇女,在下早在二年前就已追杀此人,但他极为狡猾,一直未果;其二则是因为幕容将
    军在池城父老当中颇具盛誉,在下也愿为慕容将军出一份力。南箕山群贼被除毕竟是大快人
    心之事,这杯酒,我自是要喝的!”
    言罢,他极为豪爽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慕容百川自为轩辕奉天再斟一杯。
    谢三来何其精明,见慕容百川竟亲自为轩辕奉天斟酒,立即站起身来,双手捧酒道:
    “皇侠与将军协力灭贼,无异于池城万民再生父母,老朽谢三来能结识皇侠,实乃老朽之幸!
    老朽乃一个山野陋民,鄙俗不堪,毫无见识,却也懂得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老朽欲为
    将军、是侠二人各塑一金像,以表对二位之敬意、这一杯酒,是老朽借花献佛,敬皇侠的!”
    轩辕奉天目光微微一跳,哈哈一笑道:“你就是池城富甲一方的谢三来?”
    被轩辕奉天直呼其名,谢三来神色略显尴尬,但他毕竟久经风浪,当下连声道:“不敢,
    不敢。”
    连他自己都不知“不敢不敢”是何意。
    轩辕奉天直视着他,道:“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巨富,一出手就是两座金像,无怪乎连山
    贼流寇也能听你的使唤!”
    轩辕奉天突出此言,连慕容百川也神色微变,谢三来却并未有太多异样表情,只是他手
    中端着的酒却微微一漾。
    谢三来强笑道:“皇侠说笑了。”
    轩辕奉天眼中射出逼人的冷光,直视谢三来,谢三来只觉对方的眼神似乎可深入自己的
    灵魂,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顿时冷汗夹背,双腿发软,身子一个劲地下坠,惟有
    双手使劲支撑着桌面,方不至于滑至桌下。
    轩辕奉天缓声道:“四个月前,你假意向辽东巨贾鲁丰年购买百斤价值逾万两白银的上
    等人参及四尊红木佛像,却让淮水十三鹰在途中将这批货劫下,然后你以不及半价的银两得
    到了这批货!世人皆谓池城谢三来精明至极,今日看来果然不假,不过你可知你省下的银两
    是以四条人命为代价换来的?”
    谢三来面如土色,他不知如此隐密的事轩辕奉天如何能知道得这样详细,惊愕之时他想
    到莫非轩辕奉天是要以此讹诈他的钱财?若是能以钱财封住轩辕奉天的嘴,那么他愿倾其一
    半家资。
    正当他思忖着该如何将这种想法暗示轩辕奉天时,却听轩辕奉天转而对慕容百川道:
    “慕容将军,并非在下故意败坏将军兴致,实是此等奸商之可恶绝对不在山贼流寇之下!”
    慕容百川何等人物,很快自谢三来的神色间看出了轩辕奉天所言不假,当下冷冷地扫了
    谢三来一眼,道:“你可知皇侠奉旨行侠,有就地诛杀凶邪之辈的权利?”
    谢三来听得此言,双膝一软,几乎跪下。
    慕容百川接着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皇侠不想坏了兴致,你回家听候发落吧!你
    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做出伺机逃走的愚蠢举止吧?”
    谢三来对自己在池城的影响力颇为自信,但当他听说轩辕奉天有剥夺他人生死的权利时,
    顿时心胆俱裂,一听慕容百川此言,赶紧起身,一边倒退而行,一边唯唯诺诺,退至门口处,
    猛然转身,跌跌撞撞地仓皇而逃。
    轩辕奉天见谢三来已消失于门外,这才对慕容百川道:“冒味之处请将军恕罪!”
    慕容百川很大度地一笑,道:“我与他并无私交,只是城池防务少不得常要他解囊相助
    而已。”
    轩辕奉天道:“其实辽东巨贾鲁丰年也是心狠手辣之辈,谢三来对他施下黑手,只是黑
    吃黑而已。所以,在下并无杀谢三来之心,只不过如此一来,希望谢三来会有所收敛。如今
    他已有把柄在将军手中,以后要指使他,会容易一些。”
    慕容百川这才明白轩辕奉天的真正用意,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对他而言,若真的杀了
    谢三来,那么池城的所有商贾都将对他避而远之,那样一来对池城的城防其实颇为不利。
    不知为何,一向酒量甚豪的轩辕奉天今夜只饮了数杯,便觉心绪不宁,有种莫名不适之
    感。
    慕容百川察觉这一点后,初时还道轩辕奉天是受谢三来一事的影响,后来见其神情越发
    恍惚,眉头微蹙,忙关切地道:“皇使是否贵体欠安?”
    轩辕奉天摇头否认了。
    半个时辰后,轩辕奉天心中之不安更甚,心绪郁闷至极。他只好向慕容百川告退。
    慕容百川亲自将他送至官驿安顿好,又请郎中为其把脉,但郎中却说脉象正常,并无不
    妥,慕容百川略略放心,便返回梁园了。
    轩辕奉天心神不定,又多饮了几杯,送走慕容百川后,他便吹熄了灯,和衣躺在床上,
    胡乱地将头蒙上,一番辗转反侧之后,渐渐地朦胧欲睡了。
    正当他的思绪飘渺似有若无之际,忽听得隐隐约约有女子的惊呼声。
    轩辕奉天竭力使自己清醒一些,他感到胸腔沉甸甸的,而整个身子则十分轻飘,仿若已
    不属于他一样。
    那个隐约的女人呼声又传了过来,似乎比方才更近了。
    轩辕奉天心中忽然莫名其妙地升起一个念头:会不会是水筱笑?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凭空升起这样一个念头,不由微觉诧异,随即自嘲地忖道:“怎
    会有如此巧的事?”
    “轩辕公子救我”这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飘若游丝,轩辕奉天却敏锐地
    捕捉到了,并且分辨出这正是水筱笑的声音!
    他不由大惑不解,忖道:“她怎知我在这儿?以她的武功,在当今之世,又有几人能对
    她构成威胁?”
    此时已是深夜,四周一片漆黑,水筱笑的声音自东南方向遥遥传来。
    轩辕奉天心中感到烦躁不安,他想:“也许我应该去救她。”
    冥冥之中,又有金铁交鸣声传来,并不密集,每一声都显得无比清晰。
    忽地,轩辕奉天发现东南方向出现了一片光亮,同时在这片炫目的光亮中又有一团团雾
    气笼罩。
    “难道,转眼之间天已亮了?”轩辕奉天惑然忖道。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个娇美窈窕的身影忽然从那团迷雾中闪现,赫然是水筱笑!
    轩辕奉天惊讶地望着水筱笑,水筱笑的容颜美丽而苍白,她此刻正向轩辕奉天奔来,丝
    丝袅袅的雾气盘绕于她的身侧,更增添她那婀娜动人之风韵。
    轩辕奉天以复杂难言的心情望着水筱笑,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未开口。
    水筱笑越来越接近,她那清灵秀丽的娇容,曼妙绝伦的曲线,飘扬的衣袂香袖都清
    晰可视,历历在目。
    水筱笑向轩辕奉天展齿一笑,轩辕奉天见她笑容灿烂,不觉诧异,正想问她为何要呼救
    时,忽见水筱笑的身形突然顿止,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那明亮夺目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而这时,轩辕奉天惊愕欲绝地看到水筱笑那坚挺的胸
    前忽然有一截利剑穿刺而出,一团血红色在她的胸前迅速蔓延开去,宛如一朵极为凄艳的红
    花。
    水筱笑的脸色变得极度苍白,她的身躯向后缓缓倒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轩辕奉天目瞪口呆,一阵冷风吹来,轩辕奉天却己出了一身冷汗,掌
    心一片涔湿。
    眼前的一片光亮消失了,待轩辕奉天适应了这片黑暗之后,他赫然发现自己此时竟是站
    在官驿的庭院之中,四周一片寂静,月色朦胧,冷风刺骨。
    四周一切都显得很平静,轩辕奉天久久才回过神来难道,方才所经历的只是南柯一
    梦?但自己又怎会由客房来到庭院中?若是梦境,那一幕幕为何那般真真切切,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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