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芍却揭开了茶壶,欲为她斟一杯茶。
然而就在她揭开壶盖的瞬间,脸色唰地变了。
茶香飘逸,景玓顺着香气朝她看去,见她神色异样,脱口问道,“怎么了?”
“王妃,这茶水中有迷丨药。”
“……!”景玓用力抓紧椅子扶手,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上一次只是给了杜元然教训,碍于夏炎雳的面子,她没有为难袁甄和她的儿女。没想到,他们是一点悔意都没有,还敢跟她故技重施!
“王妃,这太师府的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明目张胆的害您!”白芍也为她愤恨不平。
随随便便就在茶水中下药,这已经不是蠢不蠢的问题了,而是太不把这位钰王妃当回事了!
景玓阴冷地勾起唇角,“可不是嘛!”
“王妃,接下来该如何做?”白芍为她紧张,于是提议,“影风就在外面,要不让影风去把王爷叫过来?”
“王爷能被支开,他们一定会想办法阻拦王爷过来的。我要是没料错,说不定影风都叫人支开了。”景玓朝门外抬了抬下巴。
白芍谨慎地走到厅门旁,朝门外看了看,还真是没看到影风的身影。
景玓一瞧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于是招手让她过来。
“白芍,她们的目标是我,一会儿你按我说的去做,咱们来个将计就计,先让他们高兴高兴。”
听她说完策略,白芍有些不放心,“王妃,让您一个人去面对,这太冒险了。这茶水中有毒,铁证如山,还不如直接揭穿他们呢!”
景玓摇了摇头,“没用的,以我的经验,只要没抓住他们投药的动作,他们都会百般抵赖,说不定送茶水的丫鬟就是他们选中的替罪羊。你别担心我的安危,就算我落在她们手里,影韵也在暗中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
白芍见她信心十足,也不再相劝。只是她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只拇指粗的小竹筒,塞到景玓手中,“王妃,这是我们白家祖传的解毒药。虽然不能解百毒,但对付寻常的迷丨药完全没问题。一颗能管六个时辰,您收着防身。”
景玓捏着细小的竹筒,感激地冲她笑了笑,“好!”
随后她们便按计划行事——
景玓假装喝茶后晕倒,白芍则是惊呼着跑出厅堂,“不好了,王妃晕倒了!”
她叫喊声刚起,林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赶紧问她,“出何事了?”
白芍焦急不已地指着厅堂里面,“王妃突然晕倒了,快去把王爷……不,快去请大夫!”
林博拔腿奔进厅堂里,见景玓趴在桌上不动,他也没近前查看,转身又跑出了厅堂,然后叫了两个丫鬟,“快把王妃扶到厢房去!”
随即他又招呼白芍,“王爷在东面书房里头,你快去把王爷叫来!”
白芍看了一眼厅堂里的人儿,然后朝他指的方向跑去。
景玓在两个丫鬟合力下被拖着离开了主院。
两个丫鬟也没带她去房间里,而是带着她直奔后院,然后出了后门,把她抬上了一辆马车。
车夫早已到位,待两个丫鬟上马车后,车夫都不用丫鬟招呼,便扬起鞭子赶着马儿快速离去。
景玓趴在马车里,没睁眼,只是听着动静,嘴角暗暗地勾起冷笑。
……
而太师府里。
袁甄把夏炎雳叫去了书房,母子俩还真是在书房里说话。
只是气氛不怎么好就是了。
袁甄双眼通红,一边流着泪一边数落,“我知道皓儿的事已经让你出了不少银子,可是那笔赌债始终没有偿还干净,每月还要偿还八千多两银子,你说我上哪去弄那么多银子?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拉下脸来如此哀求你。你就算不与我亲近,但我也是你的母亲,你难道真的要看着我为银子愁死吗?”
“听母亲的意思,是要我把二弟剩下的赌债还清?”夏炎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哭诉。
“雳儿,除了你,还有谁能帮你弟弟?那可是五十万两啊!”袁甄痛苦万分地道。
“二弟不是刚娶了兰昭舒吗?怎么,兰昭舒的嫁妆还没到?就算兰昭舒的嫁妆不值五十万两,但也应该能缓减你们的困境。”夏炎雳狭长的眼缝中含着讥笑。
“雳儿,那可是别人的嫁妆,我们如何能打别人嫁妆的主意?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现在觉得丢人了?那母亲自幼溺爱二弟,纵容二弟胡作为非之时,为何不觉得丢人?”
“我……”
“银子的事母亲还是另想办法吧,我替二弟偿还了五十万两,已经仁至义尽。这五十万两,就算买断你的生养之恩,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袁甄没想到他连买断生养之恩的话都说出来了,顿时怒不可遏,“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帮你弟弟偿还债务,那是你做大哥应该的!难不成你要看着你弟弟被人打死?我是你母亲,十月怀胎生你,就算对你有所疏忽,那也是因为你过得比你弟弟好!你自小被皇上疼爱,又被皇上养在身边,待你成年后又被皇上封王加爵,而你弟弟呢,他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你作为大哥,理应担起家族责任,孝敬长辈、关爱弟妹,可你却在外独享荣华富贵,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如今你还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鬼话,我怎么就如此命苦,生出了你这样的儿子……”
说到后面,袁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拍着大腿嚎嚎大哭。
“王爷!”白芍老远就听到袁甄的怒吼声,跑到书房猛地撞门冲了进去,“王爷!不好了!王妃晕倒了!”
“什么?!”夏炎雳脸色瞬变,丢下哭喊的袁甄,骤风一般刮了出去。
白芍看了书房里的袁甄一眼,然后才追着夏炎雳去了。
待他们一走,袁甄立马擦了脸上的泪水,前一刻还哭得跟死了亲儿子似的,转眼就露出一脸得逞的笑。
林博没跟着来,说明事情已经妥了!
再说夏炎雳到了前院,按林博所指的方向去找景玓。
可厢房里哪有景玓的身影,就连搀扶景玓的那两个丫鬟都不知所踪。
“人呢?”夏炎雳发怒地质问林博。
“大公子……小的……小的不知道……”林博无辜地摇着头,结结巴巴道,“小的明明吩咐丫鬟把大少夫人送来厢房的……怎么……怎么就没人呢……”
夏炎雳正想去抓他的衣襟,白芍突然提议,“王爷,我们去别处找找吧,说不定那两个丫鬟把王妃送去别的房间了。”
夏炎雳朝她看去,这才发现她虽然也面露着急,但也只是面上着急而已,那双眼睛很镇定,没有丝毫慌乱。
他眸光暗暗转动,随即便丢下林博往屋外跑去。
白芍紧跟着他。
二人正出厢房,还不等白芍偷偷跟夏炎雳说话,影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问道,“王爷,出何事了?咦,王妃呢?”
第109章 你能对天发誓是你怀胎十月生的我吗?”
白芍不答反问,“影护卫,方才你去哪了?”
影风回道,“先前我发现有人在花园里鬼鬼祟祟的,我担心有人对王妃不利,便跑去查看,没想到那人做贼心虚竟然跑了,我连搜了两处院子都没找到人!”
夏炎雳一听,冷视他的眼眸中溢满了怒火,“回府领二十棍!”
“啊?”影风惊得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属下做错了何事?”
“王妃不见了!”白芍虽然替他掉冷汗,但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什么?!”影风不但双眼瞪成了牛眼,这下脸色都唰白了,忙追问道,“王妃不是在厅堂里吗?如何不见的?”
“你问本王,本王问谁去?”夏炎雳咬着牙溢道。
“属下……”
“还杵着作甚?还不赶紧带人把太师府包围起来!”
“是!”影风身板一震,也不再废话了,转身就跑没了影。
白芍斜了一眼不远处的林博,只见林博正摸着头嘀咕,“人呢?她们把王妃带哪去了?”
夏炎雳也扭头看向林博,突然走了过去。
林博发现他朝自己走来,惭愧得正想说什么,“大公……啊……”
一只黑靴大长靴以迅猛之势踹中他腹部,让他惨叫飞起,然后重重地跌落在石阶下,摔得他七荤八素浑身直抽搐。
夏炎雳步下台阶,走到他身边,一脚踩上他喉结。
“说!王妃在哪?”
“我……我……我不知道……”林博痛苦地摇着头,也不知道是摔得太厉害,还是被他踩得太重,他脸色泛着青,呼吸紧蹙,像是一口陈年老痰咔在喉咙里,上不了又下不去。
“本王敬你是太师府的老人,平日里从未刁难你。这次王妃没出事便好,要是她少一根毛发,本王定亲手活剥了你!”夏炎雳居高临下的对着他磨牙。
许是鲜少见到他暴戾的一面,林博痛苦的老脸上多了一丝恐惧,但还是吃力地摇了摇头,“小的不……不知……”
“哼!知不知不是你说了算!”夏炎雳一身戾气汹涌,对着他脑袋便是一脚。
林博瞬间张着嘴翻着白眼昏死了过去。
袁甄跑了过来,见此情形,又惊又怒,“雳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林博做了何事你如此对他?”
夏炎雳提脚走到她面前,嘴角勾着笑。
可他这一笑并不友善,更没带一丁点儿敬意,反而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让袁甄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雳儿……你到底想做何?”
“母亲,我有没有告诉你,别打她的主意?如果以前我没说清楚,那我今日便郑重地告诉你,别打她的主意,否则后果是你们承受不起的。”
“我……我不懂你说什么……”袁甄很是恼怒地瞪着他,可面对他锋利又冷冽的眸光,她说话的气势怎么都提不起来。
“不懂?没关系,长点教训以后什么都懂了。”夏炎雳阴冷地笑着,对空打了个响指。
一名黑衣男子从高墙飞来,落在他身后。
只听其禀道,“王爷,王妃被两名丫鬟从后院带走,往北边去了。不过还请王爷放心,影韵带人一直跟着,定会让王妃安然无恙的。”
袁甄脸色瞬间如同抹了石灰,比死人还难看。
夏炎雳狭长的桃花眼迷成了直线,锋利直射着她,“母亲,这府中下人不足十人,丫鬟占一半,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的丫鬟,你该不会不知道是谁吧?”
不等袁甄开口,他接着又讥笑,“让我想想,你会找什么借口……她们是临时雇回府的,你对她们底细不太了解,亦或者说她们是别人安插进太师府的细作,还有可能是她们自作主张……总之,母亲绝不会与此事沾上半点关系。”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落在他白皙的俊脸上。
只听袁甄痛声骂道,“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生,我真是后悔当初生了你!”
也不知道她那一巴掌多狠,夏炎雳捂着脸扭回头时,嘴角淌着一丝血。
他没有怒,只是这丝血让他勾勒的唇角更显阴冷邪肆。
他朝袁甄倾身过去,低下头在她耳畔道,“你能对天发誓是你怀胎十月生的我吗?”
闺色有毒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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