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以为她是傻逼,看不出他有心算计?
拿走她被匕首割破的衣服,她可以当作他是在替三公主司空恒雅销毁证据。可不给她穿的,意思就是让她走不了,变相的想困住她。
当然,她也可以穿着他的衣服离开。可真要那样,一旦被人发现,她就是满身长嘴也解释不清了。
“你怎知本王有目的?万一本王只是单纯的想留你呢?”夏炎雳弯下腰,凑到她眼前勾唇展笑。
“王爷,你我之间没必要玩这种暧昧的把戏。”她伸手推开他的俊脸,很明确的不受他美色诱惑。
“景玓。”夏炎雳捏住她下巴,挑着眉眼笑说,“不瞒你,本王还真是对你倍感兴趣。你若像其他女人那般满眼都是本王,说不定本王还瞧不上你,可你偏偏一副对本王无所谓的模样,倒叫本王对你上了几分心。”
“那我应该感到荣幸?”景玓也扬了扬唇。
“不,应该是本王感到幸运。”夏炎雳放开她的下巴,指腹往上轻抚着她精致的柳眉,迷人的桃花眼忽而变得有些深邃,“本王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景玓,虽然本王还不清楚你的来历,但本王不会嫌弃你。不但不会嫌弃你,只要你对本王多用点心,你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
景玓忍无可忍地挥开他的手,拉长着脸,道,“王爷,有何话直接说!”
见状,夏炎雳俊脸微沉,“两个多月未见,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念本王?在别人面前都能作戏,在本王面前,你连装一下都不愿意?”
景玓直接给了他一对大白眼。
以前她还能同他敷衍他几句,全当打发时间。可被他的一朵朵桃花伤过几次后,她现在看他,是真觉得他就像茅坑里的东西……
她随即往身后一倒,然后侧卧,闭眼。
“王爷,有事你就去忙,我先睡个午觉。对了,一会儿记得叫人把我的衣服拿进来。”
“你……”夏炎雳忍不住磨牙。眼见她是真要睡觉,他深吸一口,坐上床,手臂穿过她脖子将她捞起,“答应本王一件事,本王不但能让你睡踏实,还能陪你睡!”
景玓睁开眼,黑线一条接一条往下掉。
她的无语自然被夏炎雳当成是默认,于是继续说道,“运来赌坊你知道吧?听说你大哥认识运来赌坊的东家,你给你大哥说一声,让他替本王引荐一下。”
他这一开口,景玓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心下乐得不行,但她面上佯装着不解,“运来赌坊?东家?你要做什么?”
夏炎雳沉着脸道,“不作甚。夏长皓在赌坊输了百万两银子,还差五十万两还债。那运来赌坊的东家神秘莫测,连本王都打探不出他的底细和行踪,本想找他要个人情,希望他能宽限些时日,奈何……”
景玓一脸‘好奇’,“一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就算还差五十万两,那另外的五十万两如何筹到的?展开详情说说。”
夏炎雳沉着脸继续道,“我母亲为了替夏长皓还债,变卖了太师府名下所有产业,买家正是本王。如今本王花掉了所有现银……”
“等等!”景玓举手示意他打住,皱眉问道,“你拿出所有身家去替二公子偿债?意思是你现在是穷光蛋一枚?王爷,不是我说,你这样掏空一切,等我们成亲时你拿什么娶我?”
“本王……”
“还有,二公子就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你这种伏地魔,也着实可怕。我要是嫁了你,我是不是还得倒贴银子帮你扶弟?我们的婚事,我觉得有必要好好计较计较。”
“计较什么?本王买下的那些产业都转到了你名下,如今太师府的一切都成了你的,你还有何不满的?”
“什么?太师府的一切都转到了我名下?”景玓双眸圆睁地瞪着他,不是一般的震惊,是根本想不到的事!
夏炎雳突然搂住她腰肢,低声道,“本王知道你厌恨他们,本王也不想替他们说好话,只求留夏长皓一条命,他毕竟是本王胞弟。”
景玓揉了揉太阳穴。
他们在对付夏长皓的时候早就猜到他会出手,但他把太师府的产业都送给她,这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一时间还真是让她有点心软。
毕竟白得了那么大一个家业,若再把人搞死,就显得有些不地道了……
“行吧,看在王爷如此有心的份上,我回头帮二公子向我大哥说说,让我大哥去找运来赌坊的东家讨个人情。”她点了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你说!”夏炎雳定定凝视着她,没有丝毫犹豫之色。
“一,我不会做无名英雄。不管运来赌坊最终如何做,这份人情都得二公子背,也必须让你母亲知晓,是我和我大哥在背后为二公子斡旋。”
“本王会提醒他们,要他们对你心存感激。”
“二,我与三公主有不共戴天之仇,是何原因,我想王爷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景玓对他勾起一丝冷笑。
“本王知道。”对此,夏炎雳并没否认。
“她是公主,我一个臣女要不了她的命,但我也绝不会让她好过!今日之事你必须无条件帮我作证,除了搞臭她的名声外,最好想个办法让她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省得我费心思去对付她。”
夏炎雳垂眸沉默。
片刻后,他才又开口,“皇上早有让她去塞外联姻之心,本王可向皇上建议,让她早日出嫁。至于名声,她若嫁去塞外,代表的是大蜀国,本王觉得今日之事还是不要声张为好。”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但你且放心,今日之事本王不会对皇上隐瞒。”
以上的条件,景玓多少是带着刁难之意,虽然他没有全部一口答应,但态度上,她属实挑不出毛病。
“行吧,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这就回府找我大哥去。”说着话她便要推开他下床。
对于他们的相处方式,不但她觉得他有病,甚至觉得自己也有病。什么地方不好谈事,非得每次都在床上。
别说没结婚,就是感情上都完全不达意,偏偏他们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似的,能在床上一本正经的商讨问题,还能圆满谈妥。
只是她双脚还没落地,便被他搂了回去。
“干嘛?”她没好气地瞪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本王为你做了如此多,你就没觉得感动?”
“感动?”景玓‘呵’道,“又不是我逼你做的,凭什么强迫我感动?再说了,我出几次事都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纠缠我,我跟你毫无交集可言,那些爱慕你的女人会对我下狠手?她们不对付我,我能受伤受罪?王爷,不是我说,你应该找个大师给你算算,我怀疑你命格克妻。我这王妃还没过门呢,就因为你九死一生,我要是过门了,你说我是否需要全身盔甲武装?”
“……”
第36章 夏炎雳,你是不是玩不起?
看着他俊脸肉眼可见的变黑,景玓抿着唇咽了咽唾沫,然后撇开头说道,“那啥,开个玩笑。”
虽然她说的都是心里话,可到底这是他的地盘……
“开玩笑?”夏炎雳捏住她下巴板正她的脸,咬着牙溢道,“本王告诉你,你若敢悔婚,那便是抗旨不尊,到时别说安启侯府,就是皇后娘娘也要受你牵连!”
“……”
这威胁……
是变相地承认自己克妻?!
短暂的无语过后,她决定转移话题,“王爷,能不能轻点,我伤势还没痊愈,你别真把我勒出后遗症了!”
夏炎雳勒着她腰肢的手臂松了一些劲儿,但并没有放开她。
“不是要睡觉么?看在你愿意帮夏长皓说情的份上,本王便自荐枕席陪你睡。”
“睡……”景玓黑脸,忍无可忍地恼道,“睡你大爷!谁要跟你睡觉了?赶紧拿衣服给我换!我要回侯府!”
这克妻男,硬是要把她逼成悍妇才甘心!
似是被她凶恶的样子吓到了,夏炎雳这才不情不愿地松手,然后绷着俊脸下床。
没多久,他亲自给她拿来一套衣物。
景玓接过衣物,正准备解身上的男装腰带,见他一动不动的立在床边,眸光还放肆地落在她身上。
她一脸黢黑,“不是没看头吗?那还看什么看?也不怕污了眼!”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侮辱她身材了,不过她都忍了,反正身体又不是她的,就算骂她飞机场她也可以不在乎。
只是这变态,又嫌弃她又要占他便宜,简直是立牌坊的高手!
“哼!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夏炎雳撇着唇角转身。
“……!”景玓咬牙。
她最终什么也没再说,快速把女装换上。
当走过他身侧时,手腕又突然被他抓住。
“当真不留下吗?”
“留下来做什么?跟你斗嘴?不是还要我去帮二公子说情吗,我不回府,你是想我大哥亲自来钰王府?那我这边建议你还是放弃二公子吧!”景玓一脸的没好气。
“那本王晚些时候去找你,你让景炫把你院里的那些人都撤了!”
景玓斜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腕径直离去。
心里暗骂:撤个屁!
……
听她说完夏长皓的近况,景炫并无什么反应,毕竟他也有派人盯着夏长皓的动静。
但听说夏炎雳把太师府以及太师府名下一切都送给了自家妹妹,景炫吃茶的动作一顿,深邃的黑眸中露出巨大的讶色。
“都给了你?他竟如此大方?”
“大哥,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景玓语气笃定。虽然夏炎雳很烦人,但接触这么久以来,他说的话还算靠谱,虽然有时挺出人意料的,但也没什么妄言妄语,几乎都落到了实处。
“玓儿,那你的意思?要看在钰王的面子上放过夏长皓?”
“呵呵!哪可能?”景玓笑着坐到他身侧,压低了几分嗓音,“大哥,为了整夏长皓,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心力、人力、财力,钰王的面子可以给,但还不至于为了他几句话就放下心中所恨。我想到一个办法,既能不驳钰王的情面,又能继续整治太师夫人和夏长皓母子俩。”
“哦?快说来听听!”景炫放下茶盏,挑高了眉把她看着。
“夏长皓不是还差五十万两无法偿还嘛,咱们给他搞个分期偿还。就说看在钰王的面上,不要他一次性还清,只需每月固定偿还一定的数额。五十万两,可以分成五年,每年十万两,每个月八千多两,还钱日期就定在每月初一。当然,五十万两的利息是要算进去的,而且要按五年的利息给,总利息多少分摊到每个月头上。”
景炫听完,朗声大笑,“哈哈!玓儿这主意甚是妙啊!既卖了人情给钰王,也让我们有利可图,实在是高招!”
景玓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景炫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玓儿,那太师府都被太师夫人变卖了,你打算把他们母子赶出去吗?”
景玓微笑,“大哥,我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他们是钰王的至亲,若是没地方可住,势必会搬去钰王府。不管我何时嫁进钰王府,只要婚约在,这钰王府都不可能让他们容身。回头我会直接告诉钰王,为了不使他母亲和弟弟流落街头,我看在他的面子上行个方便,把太师府租借给他们。如此一来,不但有银子进账,还能做一做好人。而且太师夫人留在太师府,也算保住了她的体面,在钰王那里,我也算送了他一个人情。”
景炫又忍不住愉悦大笑,“哈哈……”
自打没了杜元然以后,他这小妹不但脑子灵光了,甚至腹黑得让人无法招架。
坑起人来,那真是一套又一套,而且招招杀人不见血。他现在都有些同情钰王了,他小妹还没嫁进钰王府就把太师府弄得家业不保,若是以后嫁去钰王府,不知他那钰王府是否能保住……
最重要的是,若钰王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小妹的主意,不知是否会吐血身亡?
翌日。
景玓正睡着懒觉,香杏突然来叫门,“小姐,三公主来了,说是找您有要事!”
景玓缓缓睁开眼,随着清醒,惺忪的眸光逐渐染上了一层冷气。
司空恒雅是嫌昨日没被‘教训’够,今日又主动上门‘讨打’?
闺色有毒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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