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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陆昊在自家举办了烤肉会,不但约来了四方好友,连小风的好友大胜也带着刚认识的女友出现。
    小风会硬拉着大胜过来全都是为了陆昊,打从两人开始交往之后,小风才知道陆昊对于大胜一直有敌意,他老怀疑大胜暗恋自己,一点也不相信她和大胜只是好朋友的关系而已。
    小风也没想过陆昊会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不过他这种小吃醋的状况也挺有趣的,所以这回小风把大胜找来,刚好大胜也有了新女友,这下子总算可以洗刷两人之间的清白了。
    果然,陆昊一看到大胜带着女友一起来,那张脸马上出现了大大的笑,活像李英宰的翻版。明明就在意得半死,平常还想装作不在乎,哼!小风假意的瞪了他一眼,但心里却是喜悦的。
    “我告诉你,大胜最怕地震了,我们还在餐厅里打工的时候,有一回突然地震,他吓得躲进桌子底下”小风抓着大胜那看起来活像是未满十八岁的幼齿女友说道。
    “喂!你有没有常识啊?地震时本来就要找遮蔽物啊!”大胜不服气的说。
    “那才两级耶!一点也不严重,你却怕成那样。”
    “你就是太没有忧患意识了,多少人在地震时都以为不会有事,所以没有做预防措施,才因此丧失生命,我是未雨绸缪。”
    “少来了,还不是想为自己的胆小找借口!”
    小风和大胜聊得开心,可是在一旁忙着交际的陆昊脸色却起了变化。他以为可以让小风融入自己的生活里,找来了一班好友想和小风多认识认识,可是小风倒真像是来玩的,一点也没有女主人的感觉。
    “我跟你介绍一些朋友。”陆昊走到她面前,想把她从大胜身边带开。
    “我在这儿跟大胜他们聊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小风抽回了自己的手,大方的说道。
    其实她心里是想,这种场合身为主人的陆昊肯定会忙翻,今晚来的人这么多,而她又不需要人照顾,再说大胜也来了,不至于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找不到,所以也没必要真的陪在陆昊身边四处交际。
    “我的朋友想认识你。”陆昊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希望她能懂自己的暗示。
    “你的朋友怎么会想认识我?”小风仰起头,一脸的不解。
    “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想认识我的女朋友。”
    她还不懂吗?陆昊没事办这场烤肉会,还不是想向朋友们宣告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当然其中也有炫耀的成分在。
    他是真的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有了喜欢的人,而他的女友既美丽又可爱,他一点也不介意表露出一副沉醉在爱情里的幸福男人模样,可是他的小女友居然这么不赏脸。
    “啊?”小风的脸出现了些微的不愿意。“一定要这样吗?”
    “难道我不能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吗?”陆昊反问她,脸色已经有一些不快了。
    那表情说变就变,小风可没认错他那独到的变脸功夫,每次一不顺他的意,他就一副要翻脸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认真的,或者只是故意吓唬自己而已?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有点”小风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个理由来,她并不想让陆昊为难。
    “你该不会是害羞吧?”
    “或多或少有一点吧”她担忧的补了一句“他们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原本陆昊心里已经有把火要往上烧了,可是一听到她这么问,他所有的不满都消失掉了。他应该料得到小风有某种程度的自卑才对,在这种场合里,她难免会有些不自在。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保证不会有那种事!所有人都会喜欢你,就像我一样。”
    听了他的话,小风的心里又开始甜孜孜的,只是心里虽然甜蜜,但是表现出来的却不是如此。
    “所以你很喜欢我啰?”
    “这种傻话到底要听几次才甘心啊?”陆昊才不会成天把情爱挂在嘴边咧,偶尔要他说一次都觉得肉麻,哪可能再多说一遍?
    只好用凶恶的口吻把这话题给带开,而小风气呼呼的偷捶他一记的动作,他感觉不出疼痛,反而趣味性变得强了点。
    不过小风的精神在稍后就紧绷了起来。陆昊所认识的人不但年龄层和她有着落差,就连生活环境也都大不相同,有钱是他们的共同点,而对话里英文出现的比例更是高得可怕。
    在满屋子都是“abc”和有钱少爷、小姐的场合里,小风只觉得自己和这些人格格不入,她甚至感觉得出来自己脸上的笑容不太真切,一向对答如流的口条也莫名的迟钝起来。
    陆昊不时对她投以关心的眼神,像是在要求她多说点话,可是面对这些陌生的人,她就是想不出有什么话题好说。
    陆昊最后像是有些受不了似的把她带到角落去
    “你到底怎么了?”平常她跟自己吵架的时候,明明都辩才无碍的啊,怎么刚刚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连打个招呼都结巴?
    “没有啊!”她无辜的说道。
    “你可以像平常那样说话啊!”“你难道不知道我平常说话很没水准吗?如果我说错话了怎么办?”
    “那总比你嗯嗯啊啊的,像个没有自主能力的小娃娃好吧?”她刚刚的表现看起来根本不像小风平常的模样。“我只是希望你自然一点。”
    “我我想我不适合做这种事。”
    “我又没有要你做什么。”他只是希望可以让小风融入他的生活里,认识彼此的朋友罢了。
    “我知道”小风当然知道陆昊没有恶意,可她就是不习惯和他的朋友交往。
    光是看到那一套套上万块的行头,她就好想躲到窗帘后头,或是继续和大胜他们聊天,以便和这些人画清界线,可是陆昊却是她唯一切不断的联系。
    “随便你好了,我都愿意跟你的朋友当朋友,而我不过是想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认识而已,你却表现得如此委屈,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陆昊显然有些不高兴。
    他满心热切的想向全世界宣告女友的存在,结果她却一点也不赏脸。陆昊不爽的丢了话,就走向自己的朋友那儿去,留下小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突然涌上的酸涩让她差点落下泪来,她可从来没想过一日一陆昊生了气,自己竟会这么无助,她大可以不管他的心情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啊!可是那情绪却一直盘旋在她心里无法挥去;而臭陆昊竟然又耍性子对她这么凶,本以为他这阵子已经有点改变了,结果还是死性不改。
    “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马泉圣见小风落了单,马上走过来小心的和她聊天。
    “没有,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小风没打算告诉他自己刚刚和陆昊的不愉快,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我很少参加这种聚会,还以为会是一般的烤肉会;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还有这个”
    她举起了手上的香槟,挤出笑容来,她手上竟然还拿着香槟咧——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喝到香槟这种东西。
    “你要习惯这种情况,毕竟你现在和陆昊在交往嘛!你要知道,陆昊是很重视朋友的,而且他出国很多年,每次回台湾大家总是很热情的招呼他,这次回来要在台湾定居,他才想要请这些朋友过来,大家好好聚聚。”
    马泉圣早已经决定要当个暗中帮助小风的好哥哥,所以一进门眼睛就紧盯着他们,一见小风似乎和陆昊出了状况,就马上过来了解并安慰。
    “嗯我知道了。”要不是马泉圣人还不错,而且小风之前也见过他几次,否则她可能不会跟他多说一句的。
    本以为两人的对话可能就要结束了,还好马泉圣又开了口“你最近还有打工吗?”
    “比较少了。”她现在只专心的做网路拍卖,至少那还比较好控制时间。
    如果得出门打工的话,陆昊又不知道要抱怨成什么样子,他平常要上班,下班时间她如果还去打工,以他的个性一定又啰唆个没完。
    “那以后我们可以常见面啰!”马泉圣听到这消息还挺高兴的,他也希望小风不要过得太苦。
    之前小风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这让马泉圣担心得不得了,本来他还不太赞成陆昊和小风交往的,可是后来想想,陆昊对女友一向很大方,如果陆昊可以罩着小风,或许小风的生活可以获得改善。
    一想到此,马泉圣也没啥好抱怨的了,至少把小风交给陆昊,总比让别的男人把走得好。
    “你觉得有可能吗?”小风突然反问他,这一问可把马泉圣给问楞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陆昊的朋友都是像你们这样的人,我觉得我跟你们就像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怎么会呢?你唯一的不一样就是比较年轻了点,可是大家都很喜欢你啊!刚刚还有个男的不知道你是陆昊的女朋友,还叫陆昊把你介绍给他咧!”
    “是吗?”小风开始觉得有些高兴了。
    “当然啊!你没听到我们那边刚刚在大笑,就是陆昊告诉他,你是他新上任的小女朋友,我们其他人都笑歪了!”
    “喔”小风的心里已经乐开怀了,毕竟她还是有小女生的一面,面对这样的变相赞赏,还是挺开心的。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是同一国的。再说,你不觉得我们都还满好相处的吗?”
    “我大概还有点怕生吧?”小风只能为自己找些借口。
    “我可不记得你会怕生,你在学校里跑来找我时,还对着我跟萍萍大骂,我可没忘呢!萍萍从小到大还没被骂得那么惨过。”马泉圣把握住机会想尽量和小风聊开,也许当不成兄妹,至少还可以是好朋友。
    不过他话才一说完,小风却接了一句“你真是乌鸦嘴啊”“什么?”马泉圣随着她的视线往门口望去,马上看到了邹萍萍。
    “才说到她,她就到了”小风的目光扫到那个壮硕的粉红身影,只能假装没看到的把脸别到另一头去。
    邹萍萍怎么也没想到陆昊办派对竟然没约她,所以打从一听到消息,就急忙赶了过来,这种社交场合怎么少得了她呢?
    一进门她就找上了陆昊,结结实实的拍了他的背一巴掌,气呼呼的骂:“臭陆昊,办烤肉会竟然没找我!”
    “还不是怕被你吃垮!”另一个朋友开着玩笑。
    大伙又笑成了一团,而在另一头的小风只觉得霉星罩顶。她和邹萍萍一直都不对盘,如果邹萍萍发现她在这儿,等会儿一定会有灾难发生。
    “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小风找了张桌子,把手上的香槟一放就想闪人。
    “你要去哪里?”马泉圣发现她有离开的意图,马上问道。
    “离开这里啊,要不然等一下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可不好吧?”
    这里都是陆昊的朋友,如果她真的跟邹萍萍吵起架来,场面铁定会很难看,而她相信就算自己有风度,邹萍萍也肯定不会给她面子,两人一碰头难免又会吵起来。
    “那陆昊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里是他家啊,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啦!”小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有没有留下来会有什么影响。
    “你要是走了,陆昊会很不高兴的,他是为了你才办今晚的烤肉会。”马泉圣干脆把陆昊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为了我?”小风停住了脚步,有些讶异的回头望着他。
    “当然,他想让你融入他的生活,他是真的喜欢你才会这么做,另一个目的也是让那些对他有意思的女孩子死心。”
    “为什么要这样?”小风都听傻了,她还以为男人就算有女友,再遇上不错的女孩时,也会死不承认以提高自己的行情。
    “因为他很喜欢你啊!陆昊认为这是爱你的一种表现,而且他也不希望再有其他人打你的主意。”
    “可是你们那位共同的母山猪朋友,摆明了就不喜欢我啊!”“你何必担心这个?你现在可是陆昊的女朋友,难不成她还有办法把你给吃了吗?”
    “如果我们在陆昊办的烤肉会上吵起来,那陆昊不就很难做人吗?我并不是完全没有考虑到他。”小风也只是怕陆昊为难而已,而且要是真的吵起来,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呃”这也是问题,马泉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所以我偷偷溜走是没问题的,再说他想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也已经介绍过了啊!”小风一面往人少的地方躲去,马泉圣则跟在她身后。
    两人小心观察着一进门就拉高嗓门大声谈话的邹萍萍,趁着她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时,往门口闪去,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陆昊的房子里。
    “哈哈哈,好惊险喔!”小风进了电梯,用手拍着胸口笑道。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要是陆昊发现你闪掉,一定会很火大。”马泉圣担心的说。
    “不过这也没办法啊,我才不要在那边活像泼妇似的跟那个邹萍萍吵架咧!我今晚紧张得半死,连在陆昊的朋友面前都没办法正常说话。你知道他们讲话都带着外国腔,三句里有两句是英文,我好怕说错话让陆昊丢脸,结果我话说得太少陆昊又不高兴,他觉得我表现得像个小媳妇。”
    “你没跟他说你会紧张吗?”
    “他觉得这没有什么好紧张的,所以”
    再说她也不想承认她会因为要和陆昊的朋友见面而患得患失。她当然希望陆昊所有的朋友都可以喜欢自己,但是这么积极的表现出好的一面,似乎像是在证明她有多在意陆昊。
    “我懂了。”马泉圣可以懂她的感受。
    小风看起来虽然不拘小节,可是她的心却敏感得很,也许是从小生长的环境比较不一样吧,她顾虑得特别多,自卑感也出奇的严重。
    两人一起踏出电梯,这下还可以上哪儿去呢?
    “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上哪儿去?”
    “我还想吃点东西。”
    “你没吃饱啊?”亏陆昊还叫了外烩,甚至顶楼花园里还有专人负责烤肉,结果她居然没吃饱?
    “没有啊,我才刚到没多久,哪有时间吃东西?”
    “那我请你去吃东西好了,反正我也没吃到什么”马泉圣心里想,也许这样可以顺便培养一下兄妹之间的感情。
    “好啊!”这样一来,马泉圣也会送自己回家,还可以省趟车费。
    其实马泉圣人满好的,虽然不像大胜那样有话可聊,不过看得出来他很尽力的想让两人的气氛融洽点,也算是陆昊的朋友中最和她谈得来的人了。而他身上掩不住的富家公子气息,却不会使他显得流里流气,态度也很谦和有礼,小风算是和他处得还挺不错的。
    “我听陆昊说你就一个人在台北?”
    “是啊,”为了避免他像陆昊上次一样继续追着问,小风主动告诉他:“我没有任何亲人,就我一个人而已。不过你不必觉得我很可怜,因为这世界上本来就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有凯子型的爸妈,所以这话题到这里就可以打住了。”
    “我”本来还想多问点的,既然小风这么说,马泉圣一肚子的话也跟着问不出口。
    心意一转,他决定先聊聊自己。
    “其实我的状况也没多好,我父亲已经过世了,而我母亲一直没在我身边,她在我刚出生没多久就跟我爸离了婚,之后嫁到欧洲去了,没再回台湾过。”
    “也没有回来看过你?”小风有点惊讶,她看不到自己的爸妈是因为他们已经死了,可是马泉圣的母亲还在,却没回来看过他。
    “我想她有她的苦衷吧?毕竟她已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也不想变成她的负担,不过她还是会跟我的舅舅们保持联络,我们不算是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消息,只是没有见面而已。”
    “所以你不知道你妈长什么样子?”
    “对啊。”马泉圣点了点头,释怀的说:“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形象在,那感觉会更不好受吧!要是记得的话就会常常想到这件事,反而不记得的话什么也想不起来。”
    “说得也是我妈一直跟我说小时候我爸爸有来看过我,可是我怎么想都不记得,只记得他丧礼的时候我们去看过他,可是他长什么样子在我心里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倒是那个惹人厌的老太婆形象鲜明,让她想忘都忘不了!
    “这样啊”马泉圣看着她,眼里满是同情,至少他还记得爸爸的长相,其实大家都说他和爸爸长得非常相似。
    这时小风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陆昊打来的,小风马上做了个“我惨了”的表情,随后接起了电话。
    “喂?”
    “你人在哪里?”
    “我不在你家了。”
    “我知道你不在我家,我看着你跟马泉圣一起溜出去,你想让我难堪也不用找我的小老弟这样胡搞吧?”
    “什么胡搞,你别乱说,我只是看到邹萍萍去了,怕她再找我麻烦才走的。”
    “你为什么要怕她?”
    “因为她想找我麻烦啊,而你明知道她会找我麻烦的,要是我们吵起来,你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真的有这么幼稚吗?还是你真的是个白痴或智能不足?你当着我所有朋友的面跟着我另一个朋友走了,还要假装说是为了我好?我陆昊会怕你们两个女人吵起来吗?限你十分钟之内给我滚回来,要不然我们就再也不用见面了!”
    陆昊摔上了电话,而这一头一手还拿着汉堡的小风则楞在原地。她没想到陆昊会这么生气,甚至还挂她电话,好!算你狠!果然是陆昊的风格,但她也不是好惹的啊!
    “怎么了?”马泉圣紧张的问。从他那头都可以听到陆昊在手机里咆哮,看来情况不太好。
    “他很生气,限我十分钟之内滚回去。”
    “那怎么办?我我还是带你回去吧!”
    “我才不要,他这么凶,我为什么要让他凶我?”小风觉得拉不下脸来。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陆昊却对她骂了一堆难听的字眼,她也很下不了台啊!
    “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比较好,陆昊的性子很烈,如果他保证不会有事,那你就回去看看,做点面子给他。他为你办的烤肉会,你却提早走了,那你要他怎么面对所有人?”
    “我根本就没有要求他办啊!”“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在一起全是他一厢情愿吗?”马泉圣虽然明知面对的是自己的妹妹,但他和陆昊的交情却远比小风深厚,或许他对小风有着怜惜之心,可是如果她这么不懂事,那他也不会袒护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一点也不想体谅他,那我觉得你的确不适合跟任何人在一起,他就算不是为了你才办这场烤肉会,你也不应该这样就走掉,更何况他都已经打电话来了。也许他口气不好,但这都是因为他希望你回去唉!算了!”马泉圣站了起来。
    他想帮陆昊说话,可是面对的却是小风——自己无法相认的妹妹,真要他对小风说些严厉的话语,他心里也难受。
    “随便你好了!”马泉圣说完,把桌上的东西拿去垃圾筒丢掉,人也跟着走出了速食店。
    留下小风一个人坐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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