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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真爱守护神 第六章

第六章

    回到新加坡,对上官浚而言,整个世界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得到耿沁的心,长久以来遮蔽着他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的心情就像晴空般明亮灿烂。
    一大早他就精神奕奕地来到公司。脸上带着微笑,开开心心地走进办公室。秘书诧异地看着他眉飞色舞的神情,不能想象此刻的他和两天前那个老是郁眉深锁的男人是同一人。
    擎东跟在上官浚身后进门,他虽与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但眼里写满了喜悦的心事。
    秘书被他们主仆二人的样子惹得一头雾水,有什么事这么值得他们高兴?
    她拿着公文给上官浚批示,并按例报告一整天的行程,边说边份窥着上司刚正俊磊的脸孔,赫然发现向来有点工作狂倾向的上官浚竟微微地出着神,嘴角甚至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副模样,着实把她给笑傻了。
    幸好她的纳闷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当耿沁翩然而至,导致上官浚失神至此的谜题终于泄底。
    耿沁习惯每天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之前绕进上官浚这里打个招呼,两人简单地聊个三五分钟,才回到座位准备上班。
    但今天,当她一跨进上官浚的办公室,却倏地楞在当场,因为在经历了周末的事后,她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上官浚。
    那缱绻缠绵的两天假期,他们俩几乎黏在一起,在那无人小岛上尽情享受情侣间的火热与深情;然而一回到现实世界中,昨天的一切似乎与今天及过去都衔接不上。因为上官浚已从朋友变成了她的情人,不再是她的兄弟、哥儿们;她立在门边看着他,莫名地感到陌生,仿佛过去那个呵护她的上官浚已经消失,现在在她面前的,是另一个新的男人
    上官浚一见到她,脸上的线条马上变得柔和且迷人,视线牢牢地缠绕在她身上,久久移不开。
    “小沁,早。”他的笑容如同以往那般温暖,目光不经意瞥过她的唇,心头又一阵悸动。
    “早”耿沁则一下子红了耳根,漾起一朵从小到大都不曾在她脸上出现过的羞涩微笑。
    她对与上官浚之间关系的改变其实还有些不太适应;说来奇怪,以前他们之间存在着安全距离,两人可以笑闹无忌,但现在明明已有了亲密关系,她反而无法坦然以对,因此迟迟不能走近他身边,像以前一样搭着他的肩,毫无顾忌地道早安。
    上官浚发现她的困惑,站起身主动走向她。伸手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我没变,还是原来的我,别让我们之间突然消失的距离吓坏自己。”
    耿沁怔了怔,这个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动作意外地抚平了她内心的紊乱,她慢慢勾起唇角,点点头。
    上官浚几乎要沉溺在她这扣人心弦的笑容里,要不是秘书和擎东在场,他肯定会失控地拥住她,吻她
    他们无言的对视当然逃不过秘书的法眼,她和擎东相视一笑.对这样的转变都欣喜万分。
    爱神终于点醒这一对早已互属的男女了!
    “呃,总经理,日阳的阳总一早打电话来,想请你早上拨出一点时间给他,他想再谈一次有关投资天使大饭店的计划。”秘书不得不扫兴地打断他们忘情的凝视。
    上官浚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他们还不死心?”
    “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纠缠我们?”耿沁总认为事有蹊跷。
    “很简单,为了钱。”他绕回椅子坐下。
    “难道日阳财务危机的传闻并非谣言?”耿沁蹙起了眉头。
    “嗯。日阳因为扩展太快,去年开始就有许多子公司亏损,加上近来电子业不景气,投资根本无法回收;他们会想利用这次的投资计划吸引我们出资也无可厚非,只是,我对他们使的小伎俩并不欣赏”上官浚说到这里,眼睛盯着她没再说下去。
    “伎俩?什么伎俩?”她呆了呆。
    “联姻。”
    “联姻!”耿沁低呼,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
    “没错,阳家兄妹来新加坡的目的只有一项,就是把我们两个一网打尽。”他一手支在桌上,语气冰冷。
    “你是说阳安琪和阳定邦接近你我都是有计划的?”耿沁恍然明白为何阳定邦和阳安琪一开始就展露他们的企图心。
    “是的,他们认为联姻的关系比较可靠,万一我们发现他们的诡计时也不会大声宣扬。”
    “原来如此”耿沁顿时觉得好笑,阳定邦真以为她这么好上手?
    “不过他们的计划一开始就失算了。”他看着她,眼里有话。
    耿沁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低问:“什么失算?”
    “他们不知道我早已心有所属,更不了解我对她坚定不移的感情。这世上,除了她,我谁也不要。”他把心事掺在话里说出。
    耿沁心一紧,热流在眼眶绕了一圈又流回心中。上官浚对她的感情竟深到这种地步
    “可是,说不定阳安琪失败,阳定邦会成功哩。”她为掩饰自己激荡的情绪,故意这么说。
    “你认为阳定邦还有机会吗?”他定定地盯着她,脸色严肃。
    “不知道,有很多事都不能事先揣测的。”她顽皮一笑,存心逗他。
    “你”他霍地站起身,突然按住前额,身体微倾倒下。
    “阿浚!”耿沁吓了一跳,冲上前扶住他,急道:“怎么了?”
    忽地,她瞥见擎东没事人一样地站在一旁,还来不及醒悟上当,就被上官浚抱个满怀。
    “哎呀!”她惊呼一声,气得想踹他一脚。
    “我不喜欢不确定语句的回答。”他微微一笑,低头端详她美丽的五官。
    “放开我!”她挣扎着想脱身,被擎东和秘书看见这—幕,以后她哪还凶得起来?
    上官浚朝擎东使个眼色,擎东便与秘书前后退出办公室,把这个小天地留给他们这对情人。
    “他们走了。”他的唇已迫不及待贴近她。
    “你原来你以前的稳重都是装出来的!”她嗔怒地损他。
    “不,只有面对你,我就不能自拔”他覆上她的柔唇,一解之前看见她便屯积在体内的欲望。
    她双手勾住他的后颈,回吻着他。他的唇还是那么炽热,她喜欢他散发出的气息与味道,像太阳与海洋般让人微醺,一欲即醉。
    他低哼一声,搂着她的细腰,以舌尖挑逗她的感官,欲火在片刻间燃起,几乎要狂烧全身。
    “我要你”他使尽全力才让这个吻停歇,继而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低映。
    “我已经是你的了。”她满足地偎在他胸口叹息。
    “那就嫁给我!”他再一次提出要求。
    耿沁的热情迅速冷却,她睁开眼睛,轻轻推开他。
    “我不想结婚。”她走出他温暖的怀抱。
    “我对你的爱还不能驱走你对婚姻的恐惧吗?”他怅然若失地问。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你无关。”她咬着下唇。
    “怎么会无关?想和你结婚的人是我,你一天不点头,我的心就一天不能平静。”他轻声道。
    “阿浚,别逼我,难道我爱你还不够吗?我们这样在一起,没有任何束缚,当你对我的感觉消失了,你还是自由的,不用对我负责,可以再去爱其他人这样不好吗?”她回头看他,把心中的想法说清楚。
    上官浚不说话了。
    她这席话表示她根本不了解他的爱;她以为这份累积了二十多年的情怀能说变就变、说停就停?
    她到现在还不明白爱情也能永恒不变,在她对爱情的不确定下,她宁愿牺牲他的感情来自保,避免受到伤害。
    看他不言不语,耿沁倏地感到慌乱,他那坚毅的表情似乎在向她抗议着什么,仿佛她的话伤到了他的心
    “我我回办公室去了。”她局促地整整头发,匆匆走出去,逃避他慑人的眼光。
    上官浚慢慢握紧拳头,转头看着海港边飞翔的海鸥,兴奋的心情逐渐沉落。
    他该如何才能让她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他究竟该怎么做呢?
    “我不会轻易放弃的!”阳安琪对着哥哥大吼,隐藏在温柔外表下的强烈个性一遇到挫折便全都是展现出来。
    “可是你认为你还有希望吗?没有人插得进上官浚和耿沁之间,你再怎么厉害也拆散不了他们的。”阳定邦倒觉得事已至此,不如回台湾再想办法。
    今天上午和上官浚又开一次会,人家已经将他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并且明白告诉他们纵横海运绝不可能出资日阳财团纾困要他们死了这条心。上官浚仍保持着一贯的风度,只是话里的拒绝意味非常明显;他没当面点明他们耍联姻汁谋已经够客气的了,他们再不走不就显得太过恬不知耻?
    “哼!他们两人不需要我拆散,自然而然就会分开。”阳安琪冷笑一声,走回沙发坐下。
    “什么意思?”阳定邦微愕。
    “你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耿沁能威胁得了我?”她微笑得象朵玫瑰。
    “为什么?”阳定邦总搞不懂他这个心机深沉的妹妹在想些什么。
    “因为她有病!”
    “有病?”他大吃一惊。
    “是的,耿沁有很严重的心病。据我之前的调查,她谈过一堆恋爱,但没一次有结果,她是个对爱与婚姻有恐慌症的女人,上官浚再爱她也没有用,因为他们两人绝不会结婚的。”阳安琪把玩着手上的玉镯、一险得意。
    阳定邦瞪大眼睛,安琪说得没错,耿沁对男人与爱情都没有信心;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是第一个不被他迷惑的女人。
    “我就不同了,我想成为上官浚的妻子,我想嫁给他!单凭这点魄力,耿沁怎会是我的对手?”
    “可是,上官浚宁愿和耿沁这么耗下去,你又能如何?他或许可以为了她终生不娶。”他还是认为安琪太过异想天开。
    “不,他不能不结婚。我查过了,上官浚是上官家的长子,他的父母及整个纵横帮的人都希望他赶紧结婚,尤其是他们的总舵主倪澈你可能不知道,来新加坡亲近上官浚其实不是父亲的点子,事实上,出主意的是纵横帮那位年轻的总舵主倪澈。”阳安琪一想到倪澈也有意撮合她和上官浚就觉得胜券在握。
    “什么?”阳定邦有点糊涂了,怎么纵横帮的首脑竟然早就和日阳接触过,那他不就早已得知他们的财务危机?那他为何还将上官浚蒙在鼓里?
    “倪澈说过,只要我能成功地掳获上官浚的心,他就答应资助我们三十亿台币的资金。”阳安琪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付自己的属下?这太不合理了!”阳定邦低嚷着。
    “我想,他是想替上官浚找个合适的对象吧!顺便考验我合不合格成为纵横帮的‘护剑夫人’。”阳安琪笑咪咪地说。
    “那他这么做不怕伤害到耿沁?”阳定邦仍旧想不通。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耿沁无法和任何人结婚,她注定要一个人走完人生,注定要失去上官浚”阳安琪瞪了哥哥一眼。
    “我觉得不太对劲,这整件事看起来有点离谱。安琪,我看你还是别太好强,台湾有那么多男人等着约你,你就放弃上官浚好了。”阳定邦不安地劝着。
    “不,我不放弃!我要得到上官浚,要成为纵横帮的‘护剑夫人’,我要他眼中只看我一个女人,我要将他从耿沁的魔咒中解救出来”阳安琪脱口大喊。
    阳定邦楞住了,他倒抽一口气,久久才恍然道:“老天!你来真的?你爱上上官浚了?”
    阳安琪抿紧唇,没有否认。
    是的,她原本以为这是件轻易的任务,征服上官浚,纵横帮就会以纵横海运的名义替日阳摆平财务危机,到时日阳的问题解决了,阳家也获得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日后想在东南亚发展简直易如反掌。
    但她没想到,上官浚比她想伤的还要迷人,这七天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爱上这位沉稳高大的英挺男子,当初随口答应父亲的要求,如今成了她势在必得的目标。她不会把上官浚让给耿沁的,绝不会!
    “你竟然真的爱上了上官浚!”阳定邦怎能不诧异,向来眼高于顶的妹妹这回竞然真的坠入爱河。
    “没错,我爱他!而且我一定要得到他!”阳安琪的个性正是倔强又固执的类型。
    “你要怎么得到他?他不也说了,之前对你的温柔全是为了刺激耿沁,他只是在利用你;你还想用什么方法回转他的心意?”阳定邦是标准的怕事族,没有挑战性,凡事不勉强,遇事不积极,在他的观念中只要有阻碍就一定绕路前进,他从不会做出让自己丢脸又难堪的事。
    “他利用了我就别想抽腿走人,我缠定他了!”阳安琪嘴角浮起冷笑,心中自有算计。
    “安琪,你到底想做什么?”阳定邦皱了皱眉,每次看见妹妹这种表情都会有不好的预感。安琪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只要能达到目的;她连杀人都能不眨眼。
    “先告诉我,你对耿沁是否也动了心?”阳安琪不答反问。
    “我”阳定邦心旌一阵收缩,一时答不出来。
    耿沁是很美,但她带刺,危险得让他不得不打退堂鼓。
    “你若也想要她,就和我合作。”她抿唇一笑,眼里精光微闪。
    “合作?”他一怔。
    “是的,我需要你来帮我完成我的计划。”
    “你有什么计划?”
    “我嘛”阳安琪淡淡一笑,接着说出了一句令人惊悚的话“我想让耿沁自动消失!”
    “你”阳定邦呆愕地张大嘴,他这个妹妹又要开始使坏了!
    “别那么害伯,我并不想杀了她,我只是要她知难而退!”她凑上前,抬眼盯着他。
    “你你想怎样?”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安琪真让人讨厌。
    “很简单,让她以为上官浚也和其他男人一样,见异思迁,风流寡信就行了。到时,她会对爱情彻底绝望,巴不得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她愈说愈得意。
    “哦?”他定定望着妹妹,不禁感慨。有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
    “当然,你得在她面前帮我加油添醋一番”她丢给他一记媚笑。“现在就去约她,然后晚上八点整带她到饭店来,我和上官浚会等着你们。”
    阳定邦点上烟,并不想跟着蹚进这淌浑水,可是他知道他若不配合安琪,以后就有得受了。“你想用什么方法把上官浚引来?”
    阳安琪笑看他一眼,才道:“这你不用担心,刚才要离开纵横海运大楼前我就邀请他共进晚餐,他也答应了。”
    “安琪你该不会是想在酒里动手脚吧?”阳定邦眉心纠结成团。
    阳安琪只是一迳地微笑,走到他面前,摘下他口中的烟,以撩人的姿态抽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白色烟雾。
    “你只管把耿沁罩稳就是了,我的事伤就别管了。”狡狯的眼神一闪而逝,她又装出纯洁柔美的表情,咯咯地笑了笑,拎起皮包走向大门。“我得去洗个澡准备准备,今晚,上官浚将难逃我的手掌心!”
    看着妹妹窃窕的身形消失在门后,阳定邦突然庆幸和安琪是兄妹,不是敌人,否则,光应付她就足以让人去了半条命。
    就不知道上官浚能不能制得了他这个可伯的妹妹了阳定邦不由得拉松领带,暗地吁了口气,跟着走出房间。现在,他得按照计划约耿沁出来;耿沁也许强悍又危险,但和阴险矫情的安琪比起来着实可爱多了,若他是上官浚,也会选择耿沁,而非安琪。
    当然,这个想法他是绝对不会让安琪知道的。
    上官浚穿上西装外套,正准备赴阳安琪之约,手机却响了;他边走边接听着,倪澈愉快的声音听来似乎很近。
    “阿浚,你在忙吗?”倪澈笑嘻嘻地问。
    “是的,我很忙。你有事吗?”上官浚对上次倪澈打算逼婚的事仍然余气未平。
    “没什么大事,只是要告诉你,我们明天就会回新加坡了,期限到了哦!”倪澈暗示地压低声音。
    “什么期限?”他装糊涂。
    “你结婚的期限啊!怎样,近来春风得意吧!听说你和耿沁已有进展了”倪澈试探地说。
    上官浚边讲电话边走下楼,擎东早已备好车等着他。他坐进车内,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倪澈的眼线多,帮里哪个人打个喷嚏他都知道,真是!
    “你又听谁饶舌了?”他没好气地问。现在让阿澈和阿冲、阿浩回来只会坏事而已,耿沁的心态未定,他不想太多人插手他们的感情。
    “咦,难道没有?”倪澈故做惊异。
    “你不用急着回来,我会非常感谢你的。”他也不客气地直说。
    擎东踩下油门,向阳安琪下榻的大饭店驶去。
    “呵呵呵,别紧张,我们明天晚上会抵达新加坡,如果你想摆脱被我安排婚事的命运,最好带着耿沁一同来接机,我要亲眼目睹你们恩爱的样子,不然,我可是会主动向日阳财团的总裁提亲哦!”倪澈下了最后一帖猛葯。
    “你”上官浚从没想过会被倪澈这个小鬼逼成这样。
    “莎哟娜拉!明天见。”倪澈开开心心地道了再见便挂了电话。
    上官浚对他强人所难感到非常不满,刚毅性格的脸孔堆满冰霜,有点生气地切断通讯。
    感情的事急不来,耿沁才刚接受他,结婚的事根本还是个未知数。她的心结一日不除,他与她就永远只能维持在情侣阶段
    擎东安静地开着车,不敢打搅主子沉思。他只是不太明白,主子和大小姐明明已经互诉衷情,为何她还不愿结婚?
    爱情这档事他真是完全不懂!
    车子来到了饭店,他正想跟上去,上官浚却转身吩咐:“你不用跟来了,去溜达一下,九点再来接我。”
    “可是”他不太放心。
    “阳安琪不能把我怎样的,别担心。”上官浚笑着挥挥手。
    “听秘书说,大小姐下午一直在找你”擎东忍不住提起,他不知道主子为何要躲着耿沁。
    “今晚我不想见她,擎东。让她一个人想想我和她之间的事可能会好些。”他苦笑着。
    擎东第一次看见主子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上官浚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进大厅,等侯阳安琪下来。
    会答应她的邀约,主要是基于礼貌。阳安琪说她想提前回台湾,希望能与他单独再吃顿饭,这样的要求他实在无法拒绝,毕竟她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又何必伤了彼此的和气。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虽说日阳目前面临危机,但好歹它在台湾拥有深远的影响力,也许哪天风水轮流转,纵横帮会用得着他们。
    过了十分钟,阳安琪一直没出现,他正感到奇怪,一位侍者来到他身边。恭敬地道:“上官先生,阳小姐已将晚餐设在她房内,请您上楼一起用餐。”
    “在她房里?”他的眉微蹙,阳安琪又想干什么了?
    “是的,她刚才身体有点不适,才会通知我们将晚餐送进她房里。”
    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怕她使诈,于是点点头,直上九楼。
    进入房内,阳安琪已盛装等候,一袭纯白的露背装把她衬托得更加出尘。她一见上官浚就眨着翦水眸子,笑吟吟地迎向他。
    “很抱歉临时将晚餐移到这里。我刚才人不太舒服.怕在楼下会出洋相你不介意吧?”她无辜地看着他。
    “不会,反正只是吃个饭。你好点了吗?”他客气地说着,成熟圆融的个性使他在外人眼中一直是个应对得体的男人。他不轻易动怒,也不轻易掏心,中庸平和地处理着人际关系与帮内事务。
    “好多了,请进。”阳安琪领着他走向套房起居室的小圆桌,欣赏的眼光始终没离开过他的脸。
    大家都以为帅哥就是长得漂亮的男人,她却认为像上官浚这样阳刚味十足的男人才称得上“帅”因为“帅”这个字的意思不就是古代带兵的武将吗?上官浚的模样完全符合这威武的称谓!
    “你明天就要回台湾了吗?”他挑了张椅子坐下来。
    “寻求援助的计划失败,当然得走了。”她也不避讳谈日阳的窘境。
    “我一直不明白,你们怎么会想利用男女关系来引诱我出资协助?这种伎俩老实说一点都不高明。”他的语气温和,但也有苛责。
    “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方法都值得一试。更何况我并不认为这种办法有何不妥之处,放眼现今的企业界,随处可见类似的利益婚姻,我只是没料到,你对我竟不为所动”她有点惋惜地说着,拿起一瓶香摈帮他倒酒。
    “我来。”他马上接过酒瓶,替她斟满酒杯。
    阳安琪定定望着他,对他清朗刚正的气质更加倾心。她忽然搭住他正想收回的手,正色道:“为什么你对我没感觉?难道我不够美,配不上你?”
    上官浚轻轻缩回手,淡漠地说:“你很美,也很好,但你不适合我。”
    “不适合?我统驭着日阳财团,对商界熟悉,又深谙持家之道,像我这多种条件兼备的女人,你竟说不适合你?”她提高音量,显得有些激动。
    在台湾,她被称为商场的“天使”一个完美的天才,拥有管理大型企业的能力,不知有多少人希望得到她的青睐。但在上官浚眼中,她和街上一般女人没什么两样,他对她的美貌与能力无动于衷,甚至不将她难得对异性展现的热情放在眼里。
    他到底有没有长眼睛?
    “‘适合’的定义很难说清楚,也许你很优秀,但我并不想要个太过完美的妻子。你得明白,在爱情的魔力中,任何条件都不是条件,只要互相动了心,即使八字不合、性格相悖、门户不对,也能爱得刻骨铭心。”他沉稳地解释自己的心情。
    “告诉我,你会喜欢耿沁是因为日久生情吗?”她不甘心地瞪着他。如果他会爱上耿沁只是因为早就认识她.那她就更不平了。
    “不,我对她不是日久生情。早在我七岁那年,我就对她钟情了,毫无道理,没有原因,我只想好好爱她,如此而已。”他在提到耿沁时,嘴角轻微地扬了一下。
    阳安琪的冷静被他乍现的温柔眼神击溃,她怒火暗生,咬紧牙根,恨意在瞬间涌进体内。
    耿沁凭什么抢走她要的男人?她只是个对爱情智障的女人!老天未免也太过厚待她了,竟让上官浚这么好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看你对她这么用心,我好奇她能领略多少你的感情”她用笑脸掩盖内心的怒潮。
    上官浚被挑中心事,脸色一沉。“你指什么?”
    “我听说她并不想嫁给你,不是吗?”她温婉地笑了笑。
    “我会说动她的。”他不悦地道。
    “你打算用多久说服她?五年?十年?”她将椅子挪近他。
    “这是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他揪眉瞥她一眼,语气闷闷的。
    “是啊,是不关我的事,但我却无法视若无睹”她凄凉一笑,换上一副怅然的面具。
    “你”他颇为诧异她流露出来的强烈失望。
    “你根本不了解我有多爱你,对不对?”她手肘支在桌上,侧首看他。
    上官浚微怔,他的确不知道阳安琪会来真的。
    “没错,本来勾引你只是策略之一,但我偏偏管不住我的心,短短几天我就对你动了情,一颗心始终绕着你打转”她说得泫然欲泣,表情十足。
    “你”上官浚顿时失了方寸,阳安琪若来硬的他倒不怕,可是这番哭哭啼啼的告白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明知你那几天对我温柔全是利用我来刺激耿沁,可是我还是被你偷走了心怎么办?你叫我回台湾后如何自处?”一滴眼泪挂在眼角,她慢慢地将头靠向他的肩膀。
    “感情的事原本就难以捉摸,也无法勉强。阳小姐,我心早有所属,你的盛情我只能说抱歉。”他推开她,谨慎地说明自己的立场。
    好个上官浚,连女人的泪水也打不动他!阳安琪恨根恨地低咒。
    “我知道。我并没有要你如何,我只是想把心中的话告诉你而已。强摘的果不甜,这点道理我还懂。”她强颜一笑,举起酒杯,又道:“那我在此先祝福你了干杯!”
    “谢谢。”上官浚也举杯回礼,将那金色醇液一口饮尽。
    阳安琪盯着他手中空空的酒杯,唇边飘过一抹冷笑。
    好戏就要上场了!
    她与上官浚边用着美食边闲聊着一些琐事,约莫过了十分钟,上官浚倏地觉得头有点沉重,眼前的东西都开始晃动,他心中一凛,马上看着桌上的酒杯,低呼:
    “这酒”
    “这酒可是加了味的,上官浚”阳安琪站起身,笑意在脸上扩大。
    “阳安琪,你你想干什么?”迷眩中,他开始觉得全身燥热难耐。
    “得到你!”她解开后颈那两条支撑整件露背装的带子,平滑丝质的白衣在瞬间掉落地毯上,而在这件衣服之下,她竟未着寸缕。
    上官浚气自己大意,一拳击上桌面,强劲的力道将桌子劈裂,但残存的力量仍然无法使他摆脱渗人体内的葯性。
    阳安琪有点吃惊,虽然早就风闻纵横帮“护剑”的武术高杆,但亲眼一见,那魄力仍相当慑人。
    哦,她要定了这个天神般的男人了!
    上官浚定了定神,眼前全裸的阳安琪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欲望莫名地在他全身冲撞着
    天!这是什么鬼葯?他暗暗惊心,生怕自己在失控下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看着我你不想抚摩我、吻我吗?”阳安琪慢慢靠近他,对自己的计谋得逞感到相当高兴。
    她阳安琪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他抬头看她,眼前又一阵晕茫;她的脸突然一变为耿沁,那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也成了耿沁无暇的胴体!
    “小沁”他困惑地唤着,陷入幻觉之中。
    阳安琪拉起他的手,她对他的渴望早在第一眼看见他时就已成形,这还是头一次有男人能撩动她的性趣。
    他像被扎了一针似的急忙抽手,并且拼命摇头,想保持清醒。
    不!不能她不是耿沁,不是
    他喃喃地告诫自己。
    “别挣扎了,这葯掺有春葯,会让人产生性兴奋与性幻想。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别人,只要能得到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存心挑逗。
    上官浚的理智正在崩解,他浑身颤抖,反被动为主动,狂吻着她。
    小沁!小沁
    阳安琪被激情炙得热血沸腾,她匆匆解开他的衬衫,拉着他走到寝室内,侧躺在大床上搔首弄姿。
    “来吧!来把我吃掉吧!”
    在上官浚眼里,她不是卖弄風騒的阳安琪,而是笑脸迷人的耿沁;他倒抽一口气,再也理不清真假,上前将她压住
    床头上方一只小型摄影机正在拍摄,这个陷阱,大概连上官浚也没想到吧!
    阳安琪瞥了录影机一眼,再看看时钟——差一分就八点——她微微一笑,将他紧紧抱住,边迎合他边等待着关键性时刻的到来。
    上官浚,你这回裁定了!
    她天使般的脸上扬起了邪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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