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炸机终于选准了攻击航路和角度。它们一架接一层,扑向船队。马上,军舰和商船上的高射炮全开了火。灰云的背景上布满了褐色的烟团。虽然防空炮火很密,却连一架敌机也未能击中。
“秃鹰”们俯冲下来了,对准货船投下一枚枚250斤炸弹。“达迦马”号的左舷和船尾都冲起高大的水柱,亮光闪闪。船身剧烈摇摆,已经堵住的破口又涌进了海水。
大海在与天空搏斗。空袭和自卫一分钟一分钟打下去,谁都忘掉了时间。“达迦马”号上一度虚弱不堪的水手,脱掉了厚重的帆布防水服,在炮位上不停地对空射击,亮锃锃的铜弹壳在甲板上乱跳。一架“秃鹰”中了弹,歪歪斜斜掉向海面。就在它快入水时,驾驶员突然将它改平了,沿着海面向一艘驱逐舰撞去。一声巨响后,驱逐舰的整个舰尾部都炸掉了,被撞飞的深水炸弹在离舰几百米的地方响个不停。
紧急运输舰队的防空火力组织得很出色。事先,各舰船进行了协调演习,一路上,又组织了训练。水手们斗志昂扬,来袭的十二架“秃鹰”被击落一架,击伤三架,估计它们也很难回到柏林了。一顶黄色降落伞挂在天空,被复仇心切的炮手们打成纷纷扬扬的碎绸布。抢救落水者耽搁了一些时间,船队又继续上路了。
经过这一番打搅,船队的船速减慢。为了避免德国地飞机黑夜来袭,船队没有开灯。凭借雷达指引方向,这一夜也没开出多远。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吉格斯在夜间听到天上有轰隆隆地声音,吉格斯知道,这不是雷声,而是规模空前的轰炸机编队,他们试图找到自己的船队。但是漆黑的夜晚给了自己船队最大的掩护,这支轰炸机编队无功而返。
天刚转晴,飞机引擎声又响起来。这回声调比“秃鹰”机的引擎声高,吉格斯船长分辨出它们是容克斯ju-88轰炸机。ju-88两台引擎,航程两千公里,它们的出现,标志着紧急运输舰队船队已经接近北角了。
昏暗地天空中亮起了一个降落伞照明弹,惨白的光把瑞斯特尔海全部照亮了。nc17船队一无遮拦,赤裸裸地暴露在海洋背景上。德机躲在云中。窥视着口中肉。
德国轰炸机一下子俯冲下来,丝毫不理会炽烈的高射炮火,扑向船队,投下炸弹。然后,从船桅上掠过,重新拉起,盘旋。再次投弹。
“容克斯”们的水平比“秃鹰”高,他们是一群职业的轰炸手,为了对付北极护航队,专门从地中海前线调来。尽管再三躲避“达迦马”号还是挨了一颗炸弹。它穿透了厨房,在水手休息舱爆炸了。“达迦马”号剧烈地晃动,大海似乎承受不了它的重量了。
“达迦马”号受损严重。航速越来越慢,终于停在瑞斯特尔海上,再也不动了。船上的水手有些伤亡。火势蔓延,四处乱窜,失去了控制。李德跌跌撞撞地提着大号灭火机,一个人发疯似地灭着火。原来绑扎着炮车和卡车的甲板,洒着破烂的搪瓷盆碗和摔扁地罐头听。
一架盖施瓦德尔kg-26型鱼雷机,从云中冲出,直扑瘫痪的“达迦马”号,企图占个便宜。它飞得这么低,逼得这么近,在照明弹的光下,吉格斯清楚地记住了飞行员幼稚的脸。“达迦马”号地一高射炮弹,直接击中了kg-26机的座舱,把飞机座舱整个撤掉了。机翼的翼梢打在轮船驾驶室,整架飞机带着那枚鱼雷,象风车一样翻滚到大海中。鱼雷爆炸了,把飞机炸成千百块金属片。
半截翼梢扫着了李德的头部,他马上就死了。“达迦马”地驾驶舱变成了垃圾场,船钟、罗盘、舵轮、牛角话筒杂乱无章地散落着,地板和墙上溅着大滩的血迹。
吉格斯在最后一秒钟卧倒在地板上,躲过了死神的车轮。他目睹狼藉的物件和李德的尸体,竭力保持着冷静。他爬起来,走过粘乎乎的地板,站在被扫得歪七扭八的船桥上,仿佛是一个痛苦而威严地精灵。
“修好主机,注意防空,德国鬼子打不垮我们。”
轮机舱里的机械师用尽一切努力,封堵住蒸汽管线的破口,换掉了几个坏阀门,勉勉强强又使机器运转了。船长和电报员瑞斯特尔七拼八凑,居然用一部电话接通了舵室,用原始的手工方法又把“达迦马”号开动起来了。
攻击来得快,结束得也快。德国轰炸机被打退了。这当然是英国水手们的说法。从德国方面讲,ju一88燃料十分有限,它们不敢恋战。又有两艘货船被炸沉,一艘护航舰艇受伤。当“西塞罗”号问到“达迦马”号的情况时,瑞斯特尔用刚刚修好的电台回答;“我船能继续东航。”
吉格斯又包扎了受伤的手臂和被机翼碎片打伤的额头。瑞斯特尔烧了一大暖水瓶咖啡。咖啡下肚,暖流流通了半个身子,他麻木的头脑又开始运转。如果照这个速度航行下去的话,那么再过十个小时,船队将会安全的通过苏伊士运河。中国人限于条约规定,不能在中东部署轰炸机,那么自己就安全了。
吉格斯知道,德国人和中国人现在已经顾不上中东了,同盟国展开的强大攻势让他们焦头烂额,没有时间支援这块富饶的土地,虽然现在中国驻中东的部队还在顽强的抵抗,不过很快的,没有援兵也没有补给的这支军队将会崩溃,然后乖乖地把中东交出来,只有英国人才配拥有这块土地!
天色忽然暗了一下,也许是一片乌云挡住了阳光吧,吉格斯没有注意这个小变化,美美的拿出一根香烟,今天心情好,多抽一根应该没有问题吧,吉格斯达拿出打火机,这是那个中国老板的个人赠送,这个精巧的打火机让所有的船长都羡慕极了。
虽然有点大,不过这个打火机的外形却是模仿皇家最新的战列舰主炮的,这就弥补了一切,每当吉格斯拿起这个打火机的时候,都可以看到周围人羡慕的眼光,移动炮管,一股火苗从主炮里面喷了出来,点着了吉格斯手中的香烟。
第九章断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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