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算是说谎——聚餐确实是有的,虽然只有卢诗臣和李松茗两个人;喝酒也是有的,虽然只是浅酌。
但是李松茗说着还是莫名很心虚,但是总不能跟凌思说他和卢诗臣的关系——一来凌思毕竟还是个孩子,二来……李松茗不知道卢诗臣会不会想凌思知道自己这方面的事情,李松茗也不能擅自告诉凌思。
大概是看李松茗跟那个死结斗争得太久了,凌思表情无奈地走到电视柜的近旁,从电视柜上放着的笔筒里抽了一把剪刀出来,递给了李松茗。
李松茗接过剪刀,“谢谢。”
李松茗用剪刀直接将袋子剪开了,然后将里面的餐盒都一一取了出来。然后有点局促地说:“我去叫一下卢老师起来吃饭。”
凌思不置可否。
李松茗便去了卧室。卢诗臣还没有醒来,大概是因为李松茗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带上了卧室门,所以即便是凌思回来卢诗臣并未被吵醒。他看了一眼还站在餐桌前的凌思,犹豫了一下,进了卧室门之后还是将门虚掩上了。他走过去半蹲在床前,看着卢诗臣近在咫尺的安静的面庞,轻声叫道:“卢老师。”
卢诗臣喉咙里发出一声那种将醒未醒之际不甚清醒、表达不想要起床的意愿的低吟,他的眉心微微蹙着,那双昨夜被李松茗吻得似乎依旧还嫣红无比的唇微微抿着。他用手将被子往上拉,身体微微蜷缩,似乎想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蒙起来,掩耳盗铃地拒绝起床。
“卢老师,起来吃饭吧。”李松茗又叫了卢诗臣两声。
卢诗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眼神还有些迷蒙,长长的睫毛下的瞳孔仿佛还泛着雾气,显然还未清醒。
虽然卢诗臣赖床的样子有点可爱,李松茗甚至乐意这样一直看着,但是可惜现在并非那种时机。李松茗心脏有种失落和遗憾的酸涩感,对卢诗臣说道:“……凌思回来了?”
听到凌思的名字,卢诗臣原本还有些混沌的眼神瞬间清明了,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动作太剧烈,这具在昨夜久经征战的身体几乎要散架了,他一手撑在床沿,一手扶着腰,“小思?”
“刚刚回来的。”
卢诗臣说立刻要掀开了被子下床,“她们不是集训到明天吗?出什么事了?”卢诗臣的眉头深深皱起来,大概是因为凌思突然的行程变动让他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因此语气有些焦急的意味,立刻便要下床。
“我问过她了,说是集训提前结束了的,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
卢诗臣的眉头这才稍微抚平了一些。
不过卢诗臣正要起身的时候,低头看了看自己扣得不怎么严实的睡衣无法遮掩的,从脖颈蔓延到胸口的痕迹,刚抚平的眉头又重新打起结来,他伸手将睡衣扣子一粒粒地扣严实,但是还是不能够完全将痕迹遮挡住,李松茗忙说道:“我去帮你把外套拿进来吧……”
“不用,那外套领子也挡不住,还叫小思起疑,”这话说得仿佛他们实在偷情一般,“在衣柜里随便找一件吧。”
“哪一件?”李松茗起身去拉开卢诗臣的衣柜问。
卢诗臣在衣柜里扫了一眼,指了指挂在角落的一件黑色的外套,说道:“最边上那件吧。”
李松茗将那件衣服取了出来递给卢诗臣。
衣服是一件登山服,卢诗臣穿上之后能基本上遮住脖子。只是这衣服显然是卢诗臣平常并不常穿的风格,他穿着走出卧室之后,凌思都多看了他几眼,但是也没有和他打招呼,还是卢诗臣先开口问的:“集训怎么提前结束了?”
“场地有冲突,”面对卢诗臣的提问,凌思还是简单解释了,“长宁的羽毛球队要在这里打一场友谊赛,提前一天到了。”长宁是隔壁的城市。
“那你怎么没有和我说一声?我可以去接你。”卢诗臣问。
“谁要你接,我又不是找不着路。”凌思跟卢诗臣说话平和的口气维持不了几秒又迅速回到了夹枪带棒的风格。
“训练场地那么偏,你自己不安全。”
“我这不都回来了吗?多替你自己操操心吧,这把年纪还喝那么多酒,不够你胃疼的——”
眼见着自己刚刚随口跟凌思找的借口要抖搂出来了,李松茗忙说:“卢老师,快来吃饭吧,现在天气冷,等一下很快就凉了。”
凌思和卢诗臣的对话被李松茗中断。
卢诗臣便从善如流地去洗漱了准备吃饭。“我和凌思说的昨天聚餐你喝多了,我跟你一起回来的……”李松茗跟在卢诗臣身后,站在卫生间门口,一边看着卢诗臣挤牙膏一边将自己跟凌思说的话和卢诗臣转述。
“谢谢,”卢诗臣笑着说,“我会注意不说漏嘴的。”
凌思其实本来也知晓卢诗臣的身份,李松茗其实很希望卢诗臣说可以告诉他没有关系,不用费心找说辞隐瞒——虽然李松茗知道这是不可能,但是他还是为着不可能的证实有点小小的失落。
李松茗在卫生间门口跟卢诗臣说完话回来之后,刚巧看见凌思将刚刚给李松茗剪开袋子的剪刀拿起来,放回原处。
将剪刀重新插回到笔筒里之后,凌思的目光似乎突然被什么吸引住了,在电视柜前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这是什么?”
李松茗一看过去,就看见她正盯着那个李松茗刚刚才放在电视柜上牵着手亲密接吻的兔子,有点好奇地拿起来戳了戳:“这之前没看见有这个……哪儿来的啊?”她嘟囔道,“不像那家伙会买的东西。”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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