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姐,说谎会变秃哦!”
简予繁煞有其事地说,坐到地毯上,大长腿一收拢就将顾青衣的腿稳稳夹住。
因为简予繁穿着宽松的睡袍,两人温热的肌肤没有任何阻隔相互碰触,让顾青衣的体温瞬间又上升了好几度。
“我没说谎,你放开我!”顾青衣刚下意识要摸摸头发就被简予繁的行为气得满脸通红,她想要挣开却发现简予繁的力气大的可怕。
这力道换做平常她都不太可能挣脱开,更别说现在发烧,身体疲软的状态。
“别闹了青衣,你说不说谎我能看出来。”简予繁微微仰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顾青衣,声音略喑哑,却一点都不难听。
反而或许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莫名性感勾人。
简予繁说罢抬手将顾青衣的双腿摆正,轻轻撩开了顾青衣的裤腿。
“哪里痛?”简予繁微微皱眉问,仔细检查。
“你好凶。”
又软又糯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简予繁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对上顾青衣冷冰冰的小脸,反而确定她没有听错。
她的小学姐连口是心非都是可爱的。
简予繁的唇角情不自禁向上翘起,看着顾青衣的墨黑双眸中只有两人能懂的温柔。
可惜,顾青衣果断选择了无视。
“第一,我没说谎;第二,穿好你的衣服,我自己来。”顾青衣一把抢过红花油,随意在小腿上揉了揉就将药放了回去。
可是擦完了药顾青衣都没有抬起头,简予繁看了眼自己撒开的浴袍,了然地挑了挑眉,这才松开对顾青衣的禁锢缓缓起身整理好衣服。
虽然她并不介意顾青衣看她。
至于未婚夫的事,她一个字都不信。
简予繁光是看着顾青衣穿着她的衣服坐在她的床上,心中的欢喜便无限扩大。
“小学姐,我去做早饭,你再休息会儿吧。”简予繁浅笑着说,将准备起身的顾青衣重新按回床上。
“你?”顾青衣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轻蔑地挑挑眉嘲讽地说,“我可不会吃糊掉的垃圾。”
简予繁的笑微微僵了一瞬,感觉自己还是有点不适应如今随时对自己扬着锐利的刺的顾青衣,不过幸好她足够乐观。
“小学姐,你还记得我给你做饭的事,我真开心!”简予繁唇角的弧度又扬高了几分,她抬手想揉揉顾青衣有些乱的头发,不出意外被狠狠打开了。
“真够不要脸的。”顾青衣站了起来,然后发现两人的身高即便过了八年,差距还是过于明显。
可是现在坐下又不太好,顾青衣只能强撑着微微仰头,虽然如此,她的目光只能抵达简予繁的锁骨。
“简予繁,我们一次性把话说清楚。”顾青衣一个不小心就看见了锁骨下方接近胸口位置的、纹着的她的名字,语气愈发冷漠。
“好。”简予繁笑盈盈地答应,墨黑的眼眸中满是认真,“我也很想知道八年前,小学姐为什么突然要分手。”
顾青衣闻言猛得扬起脖子,长久保持僵硬状态的颈椎顿时发出了“嘎吱”一声微弱的哀嚎,患有颈椎病的脖子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力度,顾青衣差点疼得叫出来。
可是在简予繁面前,顾青衣还是维持住了自己的冷漠厌恶。
“我给你的信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简予繁你不认字吗?”顾青衣僵着脖子轻蔑地看着简予繁,如果可以,八年前的事情她一个字都不想提。
即便和简予繁相关的每一件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看懂了,所以我才明白那不是小学姐你的真心话!”简予繁笃定地说,难得语气有些激动,一双英气的剑眉也狠狠皱了起来。
似乎忍耐什么一样。
“简予繁,你有病吧!你以为你是谁?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了你知不知道!”
顾青衣说着也愈发激动,眼眶泛出的红色愈发深,她几乎用尽全力才阻止眼泪流出。
当年的事皆是她亲眼所见,不可能有任何误会。
简予繁在生日宴不告而别消失无踪让她丢尽脸面,重新出现时又和另一个女人拥抱亲吻,当她是傻子那么好骗吗?
简予繁再度想开口,然而刚刚张开嘴,就被顾青衣不耐烦打断。
“现在把我的包和衣服还给我,昨天的事我助理会联系你解决。以后我会避开你,也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我发现我们曾经的关系被第三个人知道,简予繁,我的报复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
“你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
简予繁安静等顾青衣说完,心中没有任何恼怒,只有快要让她窒息的懊悔。
当年她急匆匆赶回学校时,顾青衣已经转学搬家去了不知名的城市,留给她的只有一封分手信。
她找了顾青衣很久,但是找的越久越明白顾青衣离开的原因。
那并非搬家,更像是逃命。
“我不会说的,青衣,你放心。”简予繁郑重地说,满目真挚与悲伤。
顾青衣不自觉捏紧双拳,简予繁总喜欢给她取各种绰号,只有说很严肃的事情时才会喊她名字。
希望简予繁会遵守承诺,不然她可能真的会对顾青衣出手。
毕竟如今的生活,她几乎是玩命才紧紧抓在手里的,谁也不能夺走!
因为顾青衣的衣服还没有干,简予繁只将包还给了顾青衣。顾青衣知晓原因后,冷笑着将自己的衣服从衣架上取下,不顾简予繁的阻拦穿在身上离开。
简予繁担心顾青衣的身体,一直跟在顾青衣身后,直到亲眼看见顾青衣上了出租车这才缓缓走回家里。
路上遇到邻居打招呼,简予繁还被对方“关心”了一番——因为着急跟上顾青衣,她居然穿着拖鞋就下楼了。
如简予繁担心的,顾青衣的身体状况并不好。昨夜好不容易退了烧,从简予繁家出来后体温重新升高,顾青衣都怀疑简予繁是不是给她施了什么妖法,不然为什么一离开简予繁,她就浑身不舒服。
“小姑娘,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司机见顾青衣满脸通红,又很不舒服的样子,担心地问。
“没事,谢谢您。”顾青衣对司机露出礼貌的微笑,态度亲和得体,和对待简予繁的态度简直是云泥之别。
既然乘客都说了没事,司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尽量平稳地将顾青衣送到目的地,下车后顾青衣通过打车软件给了司机一个百元红包。
顾家家训严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顾青衣三岁就记在了心里。
可是再严的家训还是出了她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人,在祠堂跪了三天,还是嘴硬地说喜欢简予繁……
顾青衣好不容易回了家,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腿猛然一软跪倒在地,眼泪猝不及防就砸在了地上。
为什么只是见了一面就这么难受?
顾青衣转头看向玄关的穿衣镜,镜中的女人真丑,双眼又红又肿,眼泪糊了满脸还将头发也沾在脸颊上,表情更是奇怪。
明明在哭,可是嘴角偏偏上扬,笑容病态得近乎可怕。
顾青衣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感觉镜中的影像开始变化,镜中的她留着乖巧的学生头,眉目清秀明丽,微微浅笑的样子满是少年才有的无邪天真。
镜中的她微微张口,说出口的话轻飘飘的,但每个字顾青衣都听得真真切切。
“死同性恋,真恶心。”
“女人只能喜欢男人。”
“顾青衣你滚远点,不要带坏我家孩子。”
“烧死!同性恋都该烧死哈哈哈哈啊哈!”
顾青衣的双眼慢慢瞪大却越来越无神,嘴里无意识喃喃:“烧死,烧死,烧死……”
“烧死、烧死、烧……烧死!”
顾青衣的语速越来越快,双目猛然聚焦瞪向穿衣镜。镜中的景象再次变化,镜中的她背着书包穿着肥大的黑白校服,周围却是一片火海。
火舌翻滚,热浪似乎穿透镜子凶狠地抓住了镜子外的她。
“呼,呼,唔,呼呼呼……”
顾青衣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即便她将嘴巴张到最大,吸入口鼻的氧气却越来越少。她冲向镜子,举起右手疯了一样砸向镜子。
“砰——”
镜子碎了一个巨大的洞,破碎的残片中镜中的她变得无限多,镜中火红的颜色更是蔓延开来。
“火,烧死,烧死同性,同性恋,啊啊啊啊啊……”
顾青衣终于受不了开始尖叫,她不受控制举起双手不断砸向已经破碎的镜子,即便尖利的玻璃渣狠狠扎进血肉中,也丝毫没有停顿。
不过三分钟,顾青衣已经将双手砸的血肉模糊,巨大的落地镜也变成了碎片散落一地,几乎没有一个碎片上都染着鲜红的血液。
那颜色好像火的颜色……
顾青衣猛得抱住自己的脑袋,看着沾染鲜血的碎片,火,满目血红。
全是火……
不要,妈妈,不要救我,火,火要烧到你了!
“啊——”
门外,刚出电梯的楚澄听到这声尖叫,双手一松滚烫的砂锅粥尽数洒在脚上,她却毫无所觉赶紧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楚澄推开门的力气太大,顾青衣被防盗门狠狠撞到一旁。楚澄见状赶紧侧身进屋,然而顾青衣根本没有察觉,依旧抱着自己的头不断拉扯头发,嘴里喃喃念着含糊不清的话。
楚澄眼眶顿时红了,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她只是快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密封袋,轻车熟路地撕开包装,里面赫然是一根针管与一小玻璃瓶药剂。
“别怕衣衣,很快就不难受了。”楚澄跪在顾青衣身边,温柔地摸了摸顾青衣地头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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