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年……”
    明妃茫然了。
    进宫前，祺武帝承诺过会让她当皇后。
    那时的他，看起来偏执而情深。
    后来他却说祖训规定异族女子不能为后。
    他把她关在这幽深的宫殿里，让她独自承受所有痛苦的回忆，让她眼睁睁看着他去宠幸别的女人……
    她就是这样被逼疯的。
    “当年怎么了？”
    欧阳紫芙蓦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眸，“明妃娘娘，莫非你是异族女？！”
    “异族又如何，有什么奇怪的，以前这后宫里还有东莱女子。”
    明妃恢复阴冷的表情。
    欧阳紫芙一时兴起在床边坐下，“娘娘就放心罢，今时不同往日，有了我的帮助，萧夜澜夺嫡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就算将来有人反对修改祖训，十万金苍战士齐齐擂鼓，他们如何还敢吭声。”
    明妃蹙眉，细细思量下来，这小公主说的竟然还真有点道理。
    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欧阳紫芙的身后是金苍国，那些遵循祖制的清流大臣就算想反对，一旦金苍大军压境，他们的意见就像放屁一样不重要了。
    “只要你愿意鼎力襄助吾儿，本宫便不再反对你们的亲事。”明妃闭上眼眸。
    “那是当然，金苍国师说我天生凤命，怎么可能只当一个王妃就满足了呢。”
    欧阳紫芙勾唇，满满的骄傲都写在了脸上。
    现在好了。
    未来婆婆已经搞定，她只管等着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嫁进战王府。
    欧阳紫芙得意洋洋甩着小手串，刚踏过门槛便看见苏瑜儿带着小宝准备进来。
    “见过公主。”
    苏瑜儿心里万般不情愿，但还是要做足礼数，向欧阳紫芙低头。
    欧阳紫芙瞥了一眼被苏瑜儿牵在手里的小宝。
    “你就是萧夜澜唯一的儿子？”她问。
    小宝神情冷淡，懒得回答。
    欧阳紫芙反倒笑了，“这小模样，倒是和他爹像了十分。”
    她伸手想去摸小宝的脑袋，却被小宝侧身一闪，躲了过去。
    苏瑜儿见状，浅笑道：“不好意思，我这儿子和他爹一样，不喜欢和生人接近，尤其是像公主这样招摇浮夸的女人。”
    “认生不要紧，以后他就是我儿子，我就是他娘，早晚会熟悉起来的。”
    欧阳紫芙不屑和苏瑜儿斗嘴。
    她冲着小宝露出灿烂笑容，“小孩儿，记清楚我的模样，以后我才是你真正的娘，你也不再是区区一名庶子，我会按照金苍皇子的规矩来教导你，让你成为一个豪杰。”
    “你……是我娘？”
    小宝不禁愣住。
    他抬起头，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苏瑜儿，又看了看满脸笑容的欧阳紫芙。
    他被搞糊涂了。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娘？
    “啪！”
    苏瑜儿突然扬起手打了小宝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连欧阳紫芙都差点被吓一跳。
    “没良心的小东西，见人就喊娘，你是不是当我已经死了？”苏瑜儿恨恨道。
    小宝踉跄了几步，两只手捂着发红的脸蛋，紧紧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