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物理竞赛，一个学史化生的学生可以参加了？
    还是靠走后门才能入学七中的夜挽澜？
    那个在高一辍学跑去模特圈又当替身的夜挽澜？
    听盛颂大肆宣讲了夜挽澜的事件后，又亲眼看到夜挽澜的暴力手段，苏叙白和薛奕薇都想不通物理组组长为什么将名额给了夜挽澜。
    何皎皎没说话，但也张大了嘴巴，显然很吃惊于第四个人选。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物理组组长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说不参加就不参加，你们当物理是你们的玩物吗？”
    物理是人类智慧的结晶，要抱有绝对的尊敬。
    他们学物理的，未来要是将量子力学研究透了，时空穿越根本不是问题！
    “老师，那您为什么要选夜挽澜？”薛奕薇不卑不亢，“她是史化生班级的，您不会不知道吧？暑期训练营的名额本来就很珍贵，您非要选她来膈应我们吗？”
    每次考试，苏叙白和她轮流坐年级第一。
    物理单科排名，也是她和苏叙白霸占，从来都没有给过第二个人。
    何皎皎偏科，物理很好，但生化却很普通。
    物理组组长将物理奉为圭臬，哪怕是好学生他也照骂不误：“我选她当然是因为她物理好，不然呢？怎么膈应你们了？你说，哪里膈应？”
    薛奕薇忍着怒意：“老师，你说她物理好？”
    哪个物理好的人不选纯理科？
    不把大学选专业当回事？
    分明就是走后门罢了！
    “她物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物理组组长开口：“进。”
    夜挽澜推开门走进来：“老师。”
    她和其他三人的视线对上，尽管有两道冰冷漠然，她也神色淡淡，没有任何波动。
    “挽澜来了，这是你的训练营成员证。”物理组组长将证件递给她，笑眯眯道，“你怎么改主意要来参加暑期训练营了？”
    “我堂弟会参加，他想我去，我就去了。”夜挽澜微一颔首。
    物理组组长笑容凝固了：“……是这个原因吗？”
    啪。
    是什么碎了？
    原来还是他的心！
    他以为是他对物理的狂热崇拜感动了夜挽澜，原是他自作多情了。
    夜挽澜挑眉：“不然老师——”
    “老师，我们先走了。”薛奕薇直接打断夜挽澜的话。
    她不想听见夜挽澜和物理组组长谈笑风生套近乎。
    苏叙白也转身，没看夜挽澜一眼，和薛奕薇并肩离开。
    “看来任老师很喜欢她，恐怕不会让她让出名额了。”薛奕薇说。
    苏叙白眉眼间尽是厌烦，这也是他第一次情绪如此鲜明地外露。
    “叙白，我怀疑她会来参加物理竞赛，目标其实是你。”薛奕薇沉思半晌，忽然又说，“你想她都能跑去给周家公子当替身，又怎么会真的好好学习不含目的？”
    苏叙白没说话，但心里更烦了。
    “你上次还和我说，她和苏雪青是同桌，苏雪青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薛奕薇断言道，“她肯定知道你也来自云京苏家。”
    周家的确在江城是豪门天花板了，可十个周家加起来也比不了云京苏家。
    虽然苏家不是云京势力财力最雄厚的，可无论是项家还是林家，也都不敢和苏家交恶。
    云京苏家不仅仅是豪门，还是太乙宫之后，手握最顶级的医疗资源。
    攀上苏家，就能够进入京圈，谁不想走便捷通道？
    苏叙白不咸不淡道：“她要参加就参加吧，离她远一点。”
    “嗯。”薛奕薇点头，笑了下，“以她的智商，怕是都看不懂题是什么。”
    此刻的办公室内，物理组组长大发雷霆：“这两个人，以为自己已经把物理学到头了吗？物理这辈子都学不到头！”
    连他这个博士都持续被物理教做人。
    物理组组长生气过后，却也无可奈何。
    苏叙白和薛奕薇的物理很强，团队赛不能缺少他们。
    “你们回去休息吧。”物理组组长摆了摆手，“七月份的时候我带你们去训练营集合。”
    “任老师再见。”
    两人出去，门被关上。
    “夜挽澜同学，我是何皎皎。”何皎皎伸出手，“皎皎明月的皎皎。”
    “皎皎天心月，影落寒潭水。”夜挽澜和她握了握手，“很好听的名字。”[注1]
    何皎皎哇了一声：“你语文一定学的很好吧？能随口背出含有我名字的诗。”
    夜挽澜笑容淡淡：“我很喜欢诗词，读诗也能静心。”
    静她的杀心。
    “刚才薛奕薇说如果你来，他们就不来了。”何皎皎摇头，“所以任老师才发了好大的火呢。”
    夜挽澜偏头：“我来，他们就不来？”
    “不过你也别和他们计较啦，因为我们七中的招生率一年不如一年，质量高的学生都跑到其他学校去了。”何皎皎说，“去年物理竞赛训练营还有十个名额呢，今年就锐减到了四个，如果今年再没有人挤进初赛，估计明年一个都难拿到。”
    “这样啊。”夜挽澜若有所思，“那这次确实要多拿几个奖了。”
    “是啊，他们物理好，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没去一中。”何皎皎叹气，“上次联考，苏叙白和一中的一个学生并列第一呢，噢，对，我记得他好像叫林温礼。”
    夜挽澜淡淡地说：“以后不会了。”
    “诶？什么不会了？”
    “以后他们的名次不会并列。”
    林温礼现在的物理水平有了大大的提高，她不会吝啬将她在时间循环里学的几百年物理知识，全部讲给林温礼。
    物理方面，她不是略懂一二，而是精通。
    “有可能。”何皎皎却会错了意，“听说苏叙白家里又给他请了一位老师，是从环球中心来的呢，他物理估计更厉害了。”
    “走吧。”夜挽澜拍了拍她的肩膀，“午休时间到了，我们回去休息，下午还要上课。”
    **
    夏风轻拂，吹散白云，落下金光点点。
    晏听风刚开完一场723局的线上会议，接到了一个电话。
    “行啊，好兄弟，你竟然把龙形佩给我了？”对方吹了声口哨，“可以啊，晏老板大气。”
    容域刚走进心理咨询室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一时无言。
    项家这小子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前一个小时还叫“姓晏的”，这就改口叫“好兄弟”和“晏老板”了？
    叫谁好兄弟呢，这是他兄弟！
    “不过这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对方高兴之余，更多的是困惑，“我跑到藏书阁翻书去了，才找到一个记载，说是这龙形佩当初被宁昭宗作为赠礼之一给了神霄楼主，以求江湖朝廷两相安好。”
    神霄楼主，最年轻的武林盟主。
    少年威名成，江湖第一人，武功盖世绝伦，六大门派奉其为主。
    他踩着无数人的尸骨，才终于成为了一代冷血至尊。
    神霄楼主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真正达到了一统江湖的存在。
    比起永宁公主，神霄楼主过于神秘，因为他毕竟不是朝廷中人，并没有在史书上留下很多的记载。
    晏听风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不要还回来。”
    “要要要，当然要，这可是龙形佩，哪个姓项的能拒绝？”对方兴高采烈，“但龙形佩太过贵重了，你就拿了我几十片铠甲碎片，我收的实在不安心，好兄弟你说，还有什么忙需要我帮？”
    “继续去收集剩下的碎片，全部找回来，我有用。”
    “什么？”对方大为震撼，“你知道我燕王老祖宗的铠甲碎成了多少片吗？你有什么用？”
    “闲话少问。”
    四个字平平淡淡，却让对方一个激灵。
    “行行行，我去找，不过你可真别抱希望。”他嘟囔道，“这碎片有的还在土里埋着，有的甚至遗落在大海中，但我也听说这铠甲有灵，也不是没希望，好兄弟啊，你最近在哪儿呢，我这边——”
    晏听风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聒噪的人没了，世界再次安静。
    **
    放学后，夜挽澜去林家老宅看望林微兰。
    她今天带了一些药，帮林微兰调理身体。
    林管家上前迎接：“挽澜小姐，今天有客户来找老夫人，您要不要——”
    夜挽澜抬手：“我等一等。”
    大厅里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老夫人，约定的时间可就要到了，您还是拿不出来神凝草吗？”
    林微兰冷冷道：“不用和我提本家，我会自己找神凝草，另外，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周。”
    “老夫人啊，您怎么也天真了呢？”中年人神情怜悯，“要是一周能找到神凝草，您早就拿出来不是吗？您说您何必和本家较劲？只要您去云京一趟，神凝草不就直接到手了吗？”
    林微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心脏处阵阵紧缩，她身体晃了下：“你们——”
    一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奶奶，您身体不好，先休息。”夜挽澜又递过去一杯水，“我来谈。”
    “你？”中年人笑了，“你怎么谈？知道神凝草是什么吗就谈？能代表林家吗你就谈？”
    谈什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