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某一天,朋友路过善化来找我,约我去一座山上喝咖啡。
啊山上啊!露天的座椅,清新的空气,美丽的景色,香醇的咖啡
我心动得好想马上奔过去
但是,稿子只写了一点点,进度有点落后,身为一个尽责的作者,怎么可以贪玩又贪吃?加上对天气炎热的恐惧,于是我很理性地告诉朋友,等我这本书写完再去。
朋友说,好,等你。
十一月初,朋友又路过善化,问我,写完了吗?可以去喝咖啡了吗?
我心中一惊,怎么,又过了一个月啦?可我的稿子才写了三章多那么一点点
“呃,再等等,我正在努力的写,预计十一月底交稿,我们再去”我不好意思地道。
“哦,好,等你写完再通知我好了。”朋友也明白我的工作得专注精神。
结果,到了十一月底,朋友去文莱玩了一趟回来,再度来电,问我有空了吗?
我心虚地看着停在第六章的稿子,支支吾吾地道:“快了,快了”
“还在写?喂,你是在写同一本书吧?还是又写另外一本了?”朋友起疑。
“当然是同一本!”
“那也未免写太久了吧?你好像写了快三个月了”
“有吗?有吗?”我盯着月历,数着自从真爱无敌交稿后的时间,当下真是冷汗。
天哦!这只可恶又欠扁的貂竟然花了我这么多时间!
我慌了,赶紧冲到电脑前坐着,决定用神速打发这只恶貂。
可是,老天偏偏和我作对,稿子在这紧要关头又打结了,我头昏眼花,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不行,得马上求救!
当然不是拨一一九,我的求救对象永远只有一个人,小袖子大人。
“卡稿了卡稿了卡稿了”我哀号。
“把稿子传过来吧!”小袖子的台词永远是这句话,而且永远有用。
“遵命。”
只是小袖子太忙,等了两天才回信,简直要急死我。
“不错啊!剧情发展大转变哦!好像变得很有意思了再继续接下去吧!”她信中如此表示。
接?我如果知道怎么接下去就不会求救啦!我在心里苦叹。
“看是要这样这样或那样那样,但我也不知道你要怎么结尾总之,别忘了最慢十日要交稿哦。”信末尾,还加个很可爱的笑脸图案
十日?
我瞪着那个日期,简直吓傻了!
喂喂,小袖子大人,你好狠,我这欲崩溃的心灵是向你求救来的耶,怎么反而受到更大的冲击?只剩十天,我还有足足四章要赶耶!
呜可是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呐喊,根本不敢说出口,谁教我自己拖稿,能怨谁?
认命地坐回电脑前,吸口气,想着我已经见底消瘦的的荷包,想着我思慕了好些日子的日本之旅旅费,想着对朋友一延再延的咖啡之约,我终于决定要振作了。(这这这并不表示我以前都不振作,特此解释。)
十天,我变成了橙子,不停地被压榨出汁(如果榨出的是肥油该多好啊忙碌的脑中闪神一秒),而榨我的,就是那只貂!
我恨他,我骂他,我气他,我打他,我纺,我一定要把他写得很惨很惨
不过,当我从六亲不认的地狱写完稿子爬出来,才蓦然回神,他老兄可好得咧,我不但拿他没辙,剧情反而被他牵着走
啧,写作有时就是这么气人,故事中的人物常常比作者还强势,我们辛苦创造了他们,却又被他们牵动着喜怒哀乐,写书这份工作,究竟谁才是老大啊?
幸好,总算准时在截稿日把恶貂交出去了,从此以后,那四只非人再也与我无关,如果他们又在人间界哪个地方搞怪作乱,本人一概不负责是也。
芃羽特此公告。
好了,这下子真的可以好好地去山上喝杯咖啡了,美丽的山景,我来了
可是,后来我还是没去山上喝咖啡。
因为这次换成我那位朋友很忙了。
小袖子(举手状):老大,我有话要说!
老大(喝着咖啡睥睨的眼神):说吧,敢在我的地盘放话就说吧!
小袖子(缩在角落低头画圈圈)喃喃道:明明是一本稿子写了好几个月,故事之前也讨论了好几个版本,乔来乔去的,人家怎么知道你到底想怎样,当然只好回答看是要这样那样随便你怎样
老大(猛力放下咖啡杯):你说什么
小袖子(打躬作揖嘻皮笑脸貌):啊哈哈哈什么什么,我哪有说什么,我是在忏悔,小袖子不应该放任老大和恶貂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然后不知道该怎样怎样(语无伦次状)咦?也不对,老大跟恶貂根本没有这样那样,恶貂明明是跟守剑怎样怎样的呀嗯有问题
小袖子(举手状):老大,你有问题!
老大(一脚踹过来):你才有问题,而且是脑袋有问题,啐!闪边反省去,不要打搅我喝咖啡的好心情
小袖子偷偷夹了本恶貂面壁反省去了,对了,俊狐、骄犬、野凤一并带着好了,不知道老大要我反省多久(咬着食指思考中),越久越好,我要来去拜从容大人为师,请他收我这笨学生为徒,掰!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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