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星……
    虽然这话听得人心里舒服，但是……
    “你少给我戴高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在捣乱！”
    顾景琰反问，“如果我亲别的女人，你会无动于衷吗？”
    乔若星皱眉，想起那个画面，突然就不适起来，她还想说服顾景琰，“这是两码事！我这是工作，都是假的。”
    “我知道，”顾景琰垂着眼睫看着她，“但我的心痛是真的，难受也是真的。”
    乔若星一愣，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顾景琰环住她的腰，靠她近了些，声音闷闷道，“拍戏一定得拍亲热戏吗？不拍行不行？”
    乔若星吃软不吃硬，一见顾景琰这种语气，也不由得心软，“也……不一定吧，得看剧本，但是导演一般不太喜欢限制条件多的演员。”
    “那说明他没水平，只能靠这些擦边的东西博关注。”
    乔若星……
    好家伙，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也不是所有导演都是那样，爱情片怎么可能不拍亲热戏嘛？”
    “爱情片怎么就非得拍亲热戏了？你不是说那个叫乔十一的作者言情小说都写成清水文，一样让你欲罢不能吗？”
    乔若星眼皮一跳，“那能一样？而且她那是不想写吗？她那是怕被请去喝茶吧。”
    顾景琰低声说，“一个道理，我承认我有自私的成分，但是外界对于职场上的女性总是带着严苛的审视和恶意的揣测，尤其是像你这样，外形太过出挑的，比起那点微不足道的醋意，我更不想你被人贴上标签。”
    乔若星怔了怔，顾景琰用最平静的语气，抛出了最尖锐的问题。
    一个过于漂亮的女演员，她的亲热戏，她拍戏的尺度，永远比她的演技要有话题度，即便是拿到了分量足够重的奖项，也会被嘲：xx奖没落了，脱件衣服叫两声都能拿奖了。
    就像公司里，一个晋升过快的女职工，大家不关心她付出的努力，和为公司创造的价值，而是更关心她和身边男性的八卦，一旦有一个可以让人抓住的“尾巴”，人们便毫不犹豫地将她的一切归结为以色上位，否定掉她的全部价值。
    乔若星抬眼看着顾景琰，“你自私的成分占了多少？”
    顾景琰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实话，“九成。”
    乔若星意外地瞥了他一眼，半天才道，“但凡你刚刚的回答低于五成，我就扣你一万分。”
    顾景琰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好险，差点一夜回到解放前。
    当然，顾景琰更关心自己有没有劝到位，“那你不会接亲热戏了吧？”
    乔若星说，“看情况而定。”
    顾景琰蹙起眉，他说了半天，就这么个结果？
    其实乔若星已经被他说动了。
    顾景琰说了那么多长篇大论，其实归根到底，最触动她的还是他说的那句“心痛是真的，难受也是真的”。
    拍戏是工作，工作很重要，但工作不是全部，伴侣的感受也很重要。
    亲热戏本来就不是非拍不可，演员是可以选择角色的。
    不过说出来，他大抵是要骄傲的。
    乔若星拿起旁边的布丁，一边吃一边问，“沈总呢？”
    顾景琰还在闹心她拍亲热戏的事儿，声音闷闷不乐，“去厕所了。”
    乔若星一顿，“他怎么又去厕所了？”
    顾景琰把气撒损友身上，“能为什么？肾不好呗。”
    乔若星……
    她正想说什么，手机信息提示，低头一看，账户被人转了五万，转账人居然是乔旭升，附言：对自己好点，有需要和爸爸说。
    乔若星？？？
    乔旭升吃错药了？
    从她结婚以后，乔旭升就再没主动给过她钱，上回在她身上花钱，还是因为珠宝展上被大家架到高处下不来，不得已花了一百万送了她一个镯子。
    “怎么了？”
    见乔若星皱着眉，顾景琰问了一句。
    乔若星回过神，“乔旭升给我转了五万。”
    顾景琰顿了顿，“他给你转钱？”
    “他之前给我打电话，想要收我做养女。”想到乔旭升伪善的话，乔若星就觉得恶心，“花钱想跟我联络父女感情呢，还挺‘大方’。”
    顾景琰皱起眉，“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乔若星白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他肯在我身上花钱，无非是觉得我们俩还有复合的可能，想借着这层关系，继续搭江盛的顺风车。
    他觉得我现在是私生女，再想嫁给你，怎么也得有个体面的身份，他大发慈悲认我做养女，施舍给我乔家千金这个身份，我肯定难以拒绝，现在正在放饵让我咬呢。
    一个屎盆子臭的身份，谁会上赶着要？结不了婚就不结婚，谁稀罕！”
    顾景琰眼皮一跳，抿唇道，“我觉得还是结一下比较好，有法律保障。”
    乔若星……
    “我跟你说正经的！”
    顾景琰笑了笑，“我说的也是正经事，考虑考虑。”
    乔若星自动跳过这个话题，一边截图，一边道，“乔旭升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居然能给我转五万，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宰了个冤大头，不然怎么会这么大方？”
    顾景琰……
    没一会儿，沈青川就来了。
    一上车就逗顾景琰，“小顾，不想干了是不是？过来开车。”
    顾景琰送他一个字——滚。
    沈青川“啧”了一声，“我这老板的身，司机的命。”
    说完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路上问顾景琰，“周五莫莉生日，你去吗？”
    顾景琰冷淡道，“不去。”
    “嫂子你呢？”
    乔若星说，“我和莫小姐并不熟。”
    沈青川皱起眉，“你们都不去，那我去还有什么意思，我也不去了吧。”
    顾景琰原本是打算一起吃个饭的，但是林书那边来了电话，要他去一趟公司，所以这顿饭也不了了之。
    沈青川把顾景琰送回公司，载着乔若星一起回了云鼎国际。
    “啪——”
    方依依将杯子挥落在地，怒斥道，“想烫死我啊，这么热！”
    石总刚进来，就看见方依依在挑助理的刺。
    二十出头的小丫头，被数落得一张脸青青白白，饶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