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牧曜都紧紧拉着她的手，无论苏锦然如何挣扎他都死不放开。
    “牧曜，你冷静点行不行？！”
    苏锦然想努力保持镇定，可牧曜的不理智让她怒火中烧。
    “你停下来，我宁愿去死，也不会踏入你家半步！”
    牧曜紧抓着她的手忽然一松，一个急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
    他目光复杂地盯着她，“苏苏，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这样疾言厉色的跟我说话。”
    “我没变，是你从来就没看清，这才是真实的我！”苏锦然恢复平静，对着他，淡淡而笑，“牧曜，你不用费尽心思的讨我欢喜了，我俩之间根本不可能。”
    “什么叫根本不可能？我不知道！”牧曜抓住她的双肩，双目赤红，“我只知道事在人为！”
    “那我不为呢？”
    苏锦然笑得自然，无论牧曜如何锐利想要看穿她，都只看到一汪平静。
    “苏锦然，你七年前不告而别，让我痛苦了七年，这些我都不怪你，甚至连一句解释，我都没逼问你。”
    “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你亲口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难道真的以为，我牧曜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痛不会受伤吗？”
    牧曜看着她，眼里刻满了受伤的痕迹，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
    可苏锦然知道。
    她不能心软，不能再伤害牧曜了。
    长痛不如短痛。
    “我很谢谢你对我付出的一切，但是牧曜，我对你，仅仅感激而已。”苏锦然假装镇定地说着。
    坚定的外表下。
    谁也看不见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她不是无欲无求的神明，也会痛，也会受伤。
    只是她习惯把所有的痛苦和伤害都藏在了心底最深处。
    面对昔日深爱过，最刻苦铭心的初恋，她只能狠下心快刀斩乱麻。
    让牧曜离开她，离开她这个早已腐朽的灵魂。
    最好。
    “七年前，你突然不告而别离开我，是不是真的为了钱？”
    牧曜说出这话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像硬是从胸腔里憋出来的问话一样，憋了好久好久。
    苏锦然脸上微微一愣，露出平静的神色，继而轻笑一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何必再来问我？”
    “我不信！”牧曜一把抓住她的手。
    以前的苏苏，单纯而美好，怎么可能为了钱离开他？
    苏锦然推开他的钳制，笑得那么淡定自然，“信不信是你的事，但这是事实。”
    牧曜俊脸一僵，“为什么？”
    “很简单啊，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苏锦然继续灿笑着，“我就是爱钱，而且我还拿了你的那些钱去做了整容手术，你没有发现我现在变漂亮了么？”
    牧曜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总之，就请牧大少以后别把感情放在我身上了，浪费。”
    苏锦然笑了下，推开车门。
    从车里出来的一瞬间，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呵呵。
    果然。
    记忆中曾经那份最美好最纯真的初恋。
    到最后还是走向了毁灭。
    苏锦然擦了把眼泪，将眼眶中的泪水硬是逼了回去。
    嗯。
    苏锦然，你本来就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用力在牧曜心中维护着当初那一份纯真，有何用？
    比起牧曜死缠烂打的纠缠，或许让他恨她，才能结束这段孽缘吧。
    牧曜坐在车上，紧紧握着方向盘，盯着后视镜，呆呆地看着苏锦然渐行渐远的背影。
    在苏苏亲口承认的那一刻，他心中是拒绝的，是不信的。
    可是从苏苏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庞上，他又看不出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