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离花，想着想着我又没了兴致看下去。
    月兮看我无趣，淡然一笑，从怀中拿出笛子，吹了一曲。
    “其实我不太懂乐声的，你真不必对我吹笛。”我呐呐地说了句。虽然笛声伴着这漫天的梨花飞落，美是美矣，但应景色得忧伤。
    “你不喜欢？”月兮收了笛子，笑容中有些落寞。
    我有些心软，摇摇头：“不是。”想了想，笑开：“还有其他好玩的不？”
    我既没有文曲星的才华，又不像七公主那样能应景生情，舞出惊鸿，这笛子对我吹奏，实在有些浪费；纵然略懂琴艺，却终是被逼而弹，不算喜爱。
    “那你喜欢什么？”月兮宠溺一笑：“你说说。”
    好像我现在也想不起什么喜欢的，脸垮了下来：“这问题太高深了，我实在不知道。”
    “哈哈！”月兮大笑：“你真可爱。”
    白了他一眼，想不出来有这么好笑么！饶过他，朝着这片梨花花海一直往前，继续想自己有什么喜欢的，除了千落以外。
    在忘川的千年，差不多将我的习性磨得七七八八，红萝卜少吃了，睡觉也不啃牙了，除了偶尔跟鬼闹闹，还真没什么祸事可以闯得出来。少看热闹了，整个人都安静了，这样的日子都生生抹掉了所谓的雄图大志，我还有什么喜好没被抹掉的？
    就算有，也想不太起了吧？
    “听书。”半响，我才回答出一个勉强算是爱好的兴趣来，在洛水时我喜欢去听凡间的评书，千落便时常带我去听一听，算是奖赏，若我学琴学得好，他便许诺会带我去听评书。每次看到评书人那投入的表情，我都觉得特别好玩。其实内容，我未必完全明白。
    月兮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回答这样的答案，楞了一下儿，方笑言：“这个，我还真不会。”
    “那你讲讲你的故事？”大概是给小昕感染了，我觉得自己也越发八卦起来，尤其是在面对美男的时候。
    我却从来不敢问旁人关于千落的一切。更多时候，我会悄然猜测千落会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在做什么…最初是害怕被他知道我生了不该生的情绪，最后是怕给所有的仙家知道。
    如此小心翼翼，却只不过应正了是饺子就终会露馅这个道理，藏着掖着，还是让天尊师父等计算了。
    最郁闷的是，当我们彼此都知道的时候，却被什么众生祸福束缚着。
    “月牙儿想知道什么呢？”月兮脸靠近我的脸，气息扑在我的面上，笑容极为无害：“幻虚天里的一切，可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说你未来幻虚天前的事情吧。”我躲开了些许，跟月兮太近，我有些不自然。
    “我比较想听听你这两千年来都做了什么。”月兮有些想绕开这个话题，看着我问。
    “可我没什么好说的啊？”这两千年来我所做的好事一件都没有，闯的祸事却不少，说出来惹人笑，我才不自取其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