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连古筝跟琴都分不清么，我怎么好扫你兴？”
    想了想，好像小昕是说过看那玉琴很眼熟的话来，我当时确实也回了句它连筝和琴都未必分出来的话来，便一时间没有说话好反驳。
    “况且，那妖孽会这么好？将这三界难求的神器如此儿戏便送了给你。”
    “你妒忌呀！”我瞥了它一眼。
    “才不呢，妖孽的东西碰不得，你看，你这一碰便生事了。”
    “也不是全然都是坏事，天尊师父说，我极有可能是伏羲后人。”
    小昕一震，跳了起来：“什么？”
    “也就是你正牌主子。”
    “开玩笑。”小昕不信：“你会是伏羲后人？”
    “不然呢，你为什么跟着我？”我凉凉说了句：“难不成就因为你想练成祸害？再说，天尊师父交代你让我去找他，你为何迟迟不肯说？”
    小昕沉默，半响才说：“我的记忆大多数都给封印起来了，天尊那次想要解开我的封印，却没解得开。”
    “应是你自己封印的。”
    “有些事，既然连自己都选择忘记，又何必再去提及？”
    我又有些哑言，兴许小昕不告诉我，倒是一件好事。似乎，这一切都是由我去见天尊师父开始，变得复杂。
    “天尊告诉我的事，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所以我亦不想告诉你。”
    “那后来为什么又告诉我呢？”
    “这忘川不太平静了，我若一直不说，或许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昕有些忧郁：“天尊说，兴许只有你，才能让这忘川平静下来。”
    “小昕，你如实告诉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在忘川陪我。”我认真地看着它，认真地问。
    记得小昕初初来忘川的几年，天庭有不少上仙都想我将小昕让给他们，我虽不许，但若小昕真心想走，我亦留不住。但小昕出奇地“忠义”，竟然没有动过抛弃我的心思，我只以为是自己人品太好，所以小昕不愿意走。但如今，我还能如此认为么？
    小昕想了想，才回答：“我也不想留在忘川啊，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有些意外：“你该不是想证明一下你是三界之中最为衷心的宠物吧？”
    “我也想过离开忘川，不跟你这祸害主子混的，只是每次一有这个想法，心里就会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反正我也不知道是那根线乱套了，就是要跟你在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还真是鬼地方…”小昕扁扁嘴，一副痛苦的样子：“这一待，千年就过去了，我容易么？”
    我想了想，如果我是伏羲后人无根女的话，那么小昕留在忘川的理由就很简单了，即使它封印了记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着要守护自己的主子。多数神兽一旦认定了一个主人，便终身只认一个主子。
    想到这里，对小昕千年来的陪伴，多了一份感激。
    又看了一眼忘川，我是不是应该妥协呢？忘掉千落，忘掉这千百年来的相思，忘掉这千百年来的执着。
    又摇了摇头，我已经回不去最初那个幺儿了，我是月牙儿。我忘不掉，也不愿意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