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努力克制下去丝丝苦念，对曼罗说：“谢过曼罗仙子了。我却是有些饿了。”神仙是不觉饿的，只是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
    且不说我以凡胎位列仙班，就以千落来说，他从来，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诺言，说过喜欢我，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又有什么资格去问他们什么关系，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凝聚了仙力，护着身体，但觉得痛。
    “月牙儿，你怎么了？”或许是见我有些不妥，千落有了一丝着急：“曼罗，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清心玉露，给我拿一些过来。”
    我摇摇头，看了看千落：“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头疼。”不是切肤之疼，不是剔骨之痛，而是，裂心的苦痛。
    “很疼吗？”千落有些忧心，捉起我的手。
    “还好，只是浑身无力的疼着。”我用力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对自己够残忍的，都这样子难过了，还要继续看着他们。
    下一秒，下一秒他们是不是要大秀恩爱了？
    难道说，千落就是因为曼罗，所以被罚入玄冰之境吗？
    “别说话了，曼罗，你看着洛水殿，我送月牙儿回忘川。”千落抱起我，走出洛水殿。后面，丢下曼罗长长的一串：“可是…。”
    我闭上了眼，任由身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不知过了多久，回到了忘川。
    小昕见千落抱着我，有些惊诧，跳了起来：“你们…”
    “她头疼。”千落将我放下卧榻，跟小昕说：“有没有什么可以给她吃的？”
    小昕靠近我，仔细打量了一圈，摇摇头：“她无药可救了。”
    嗯，是的，我无药可救了。千落便是毒，我中毒太深。
    无力跟小昕说笑，还停在刚刚曼罗亲热叫他千落的画面之中，一千年来，我种种可能都想过，唯一没想过的，便是千落会喜欢上其他的仙子。
    即使犯天规，被贬轮回，夺了仙位，受天谴，被千落嗤笑，怎么不好都还算是好的，可，看见千落与别人这样亲，我便觉得，我这番情意实在可悲。
    我亦想过也许千落在许久之后会与同样是仙胎所生的神仙结合，可曼罗只是一届花仙，算不上是仙胎所生，这教我，如何甘心？！
    这教我，如何不心揪心？——或许，我勇敢一些些，不知廉耻一些些，不那么害怕天规，我还可以让千落知道我这番心思，那么只是一丝丝的回应也好啊！
    如今，我如何不痛心。
    神仙，也会有心么？苦笑，当我接受那仙筋的时候，便注定是要舍情弃爱的。但我忘不掉也不愿意忘啊！
    实在讽刺得很，从大喜道大悲之间，我这一千年还不能历尽，这一日，便觉得尽了。
    “月牙儿，你倒是说句话。”千落坐在我旁边，说。
    我回过神来，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失态，倍觉不好意思，便跳了起来，看看千落，他仍旧是有些担忧。而小昕在旁，没心没肺地睡觉了，睡觉了。果真是物似主人形，跟得我久了，都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