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儿愚且鲁,无病无灾到公卿。
一念及此,楚摘星脸上也添了些笑模样:“我倒不知我为何要生气。”
也就是楚摘星转世轮回前的背景太硬,启对她一而再的不答反问也没有太多的反感情绪,而是乐呵呵说道:“剑灵是何等珍惜难得,祂那孩子纵然是天纵奇才,也是糟践,不过是一己之私……
设若当年东王若有剑灵相助,应不至于坚守不到百年城破兵败。按你的话说,可多救得亿兆生民。
为了祂一人的孩子存活,无数人的孩子陪葬,她侥幸活了那么多年,已是便宜了她,如今既以知晓,为何不能杀了她?”
楚摘星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到最后万般思绪都化为一个释然的笑容:“常言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东王为子女谋算,我虽不赞同,却可以理解。况乎无论过程为何,祂都未逃避半分。
祂受你等围攻,力竭身陨……那种情况下,有没有剑灵相伴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若真将剑灵一并留下,必定被你等联手扼杀。
况乎斯人已逝多年,此时再究其子嗣罪责,何异于刻舟求剑?
于我而言,祂没逃,就够了。”
启毫不留情地嗤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不过是将心比心,依常理忖度,全法理之下那份人情罢了。”
启盯着楚摘星好半晌,隐藏在皮肤之下的玩味神色,终于按捺不住一点点浮现:“本尊现在突然有些好奇,似你这种人将来若有了子嗣,你会如何安顿教养她们,也会如此为之计深远吗?”
楚摘星停手垂眸,认真思索了好一阵,然后用着十足认真的语气回答道:“我还没有子嗣,所以也没有想好该如何抚育教养她们。
我只能说,如我侥幸不死,又能有子嗣陪伴,那我会竭尽全力去当一个好的母亲。”
“没看出来,转世为女儿身,还真是给你添了一份柔软心肠呢。”
面对这种程度的调侃,楚摘星只是动作极小地摇了摇头,没有半点辩驳的意思。
谢七溪与原露接连受创,已然双双昏死过去。而没了这两个好奇宝宝问东问西,元气大伤的纯阳剑也收了好为人师的心思,专心护卫在侧,因而楚摘星与启的游戏后半程无波无澜,甚至沉默到有些诡异地进行了下去。
棋局中的五百年,放在常世中也仅是一个时辰多点的时间。而在与安静棋局相对方向的战场上,呼喝、惨嚎、以及兵器撞击的声音正在不断减少、减弱。
身着金甲的少年将军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手中的钢鞭,反复锤凿下带来的直接成果便是魔族大军齐整的阵列已经被分割成无数份人数不一的散兵游勇。
而无法再按照氏族和部落关系排列,也就无法相互配合发出那些威力巨大的组合技。
众所周知,被拔掉利爪尖的狼,和小羊羔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钟元此时真如猛虎下山岗,又似龙行大泽间,从伍长一路杀到万夫长,杀得气势节节攀高,杀到魔族大军中无一合之敌。
所过之处残肢断臂乱飞,血肉四溅,魔族兵将一见那面楚字大旗就信心跌到谷底,争先恐后奔逃,督战队的钢刀都砍卷刃了也只能勉强维持队列,没有让局面崩溃成无头苍蝇的大溃败。
所幸从声响判断,殒命的魔族都是在没有遭受什么痛苦的情况下走的。因为也许脑中刚刚生起“真是倒霉,居然正面撞上这个魔头,得赶紧逃”这个念头,身首就已经分离了。
这般毫不留手的一面倒屠杀在仅仅维持了两刻钟左右的功夫后,就给此方空间一直翻滚不休的灰蒙蒙雾气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樱色。
“啊啊啊啊啊——!!!”正百无聊赖看着自己棋盘上安居乐业的“袖珍人”,等着时间耗尽一决胜负的楚摘星终于听到了自己预想中的长啸声。立刻十分欣慰地将目光移了过去。
只见钟元一身明光锃亮的金甲已经被分辨不清的无数血肉变为了锈红色,虽然部分甲片在持续不断的生死搏斗中或掉落或变得斑驳,但丝毫不掩他的英姿。
在持续不断宣泄情绪和精力的嘶喊中,钟元的身躯一点点拔高,把萦绕不散的樱色雾气给撑开。
这下一息尚存的魔族就不是无一合之敌了,而是吼声所及之处,皆震怖骇然不能行,如同被推倒的骨牌,只能颓然地看着七窍中不由自主地流出淙淙的鲜血,身体逐渐变成一滩烂泥。
“王灵官的法天象地之法,没想到还真让你磨刀成功了,道门又有了护法神将。”
启的话中丝毫没有手下兵卒被屠戮的心疼、惋惜与焦急,而是看着正在蜕变的钟元,颇多唏嘘。
“哪有没见过你们血的护法神将,否则纵然我将他推上去,他也坐不稳那个位置。”
“你的口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就不怕把这宝刀胚子给磨断了?”
“那也是他的命数,王善那家伙可真不是什么善人。”
王灵官昔年缘何被尊为道门第一护法神?就是因为钢鞭下收过的魔族性命够多,本事够硬,够能打。
实在没人的时候,元初魔也是可以一战的,哪怕不出五十招就要打不过。
钟元想要完全承继衣钵,最有效,也是最不容人置喙的办法就是一场大胜的血战。
启点点头,认可了楚摘星的说法,又闲话家常般问道:“那小子也是转世吗?可我没从他身上感觉到半分……”
第7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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