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为民见大家都这么好奇，摆了摆手也不隐瞒，“是溪溪要做牛瘪汤。”
    “牛瘪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牛瘪汤是什么东西，但是闻着这个味道就不觉得有多好吃，几乎所有人都紧皱着眉头。
    “老棠，这牛瘪汤怎么闻起来奇奇怪怪的？”
    陈海用力嗅了嗅鼻子后，“闻着有点奇怪，跟猪大肠那股味道有点相同，但又不是很相似。”
    “哈哈哈哈。”棠为民摆摆手接着说下去，“我要是说了，可能会影响大家的食欲。”
    “没关系，”有老顾客直接表示，“我小时还蹲过在茅坑前吃甘蔗呢，没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这话一出，现场一阵哗然。
    “老哥哥，你可以啊。”
    “不过，你为什么要蹲在那边吃啊？”
    那老顾客哈哈大笑起来，仿佛也想起了当年为什么这么傻乎乎的，“那甘蔗是摘邻居家的，害怕被家里人发现，也害怕被邻居发现，就想到去茅厕那边肯定是没有人的。”
    这个回答着实是让人哭笑不得。
    但话题也到此为止，大家都是还是更加关心牛瘪汤是用什么做的。
    棠为民也不隐瞒了，一五一十地跟所有人解释。
    果不其然，不少人听到后都直皱眉，难以置信。
    “老棠，你这话说的是真的吗？这个玩意能吃吗？”这不是在吃米田共吗？
    也有人觉得新奇想要试一试，“等会儿我可以尝一碗吗？”
    “当然可以。”棠为民扬手，“这一次不收费，想喝的都可以点上一碗。”
    “免费的啊，那我倒要试一试啊。”
    棠为民都给答应下来，“先给大家小碗试一试，吃不了扔掉了也不用浪费哈，要是喜欢的再来一碗大的，怎么样？”
    “可以的啊。”
    大家都没有意见，反而很好奇地坐回去讨论起这牛瘪汤的来历和意义。
    一下子，棠记的店面就热闹起来了，像是大家庭聚会一样，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聊起来了。
    后厨里面，谢奶奶被这一股味道弄得有点恶心反胃的症状，干呕了几次，脸色都青了。
    郑新月看着愁眉，“谢奶奶，你要不要请假半天吧。”
    “这里有我就可以了。”郑新月也想让谢奶奶到外面休息一下，可店内前前后后都是这一股味道了，只能回家才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但是谢奶奶摇头，“不用，我再适应一下就可以了。”
    休息半天那就是没有半天的工资，谢奶奶并不是矫情的人，自然是能忍下来的。
    棠溪也注意到了，“谢奶奶，你再等一等，过了这一阵子，味道就变了。”
    这一头牛吃的都是蔬菜，而且也喂了灵泉水下去，比她上一世闻到的牛瘪汤气味还要淡了很多。
    而且还有淡淡的蔬菜气味。
    棠溪又看了看牛瘪汤的情况，差不多可以了，转头去吩咐许清和，“牛肉都做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许清和的面色如常，并不知道他对牛瘪汤的看法如何。
    当年棠溪的师父并没有收许清和为徒，但棠溪和许清和依然是保持联系的，那一会儿吃了一点点牛瘪汤，棠溪就去给许清和打电话吐槽这牛瘪汤有多么的反人类，而第一个吃他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后来，许清和找了资料，棠溪也才知道那个人是因为病了，但是治不好，看到牛吃百草都毒不死就想试一试，可没有想到他吃了几次牛瘪汤很神奇就好了。
    这个传说，棠溪听师父说过，但是没记在心里。
    那一次听许清和再说一次才知道的，而棠溪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人为什么想要试一试牛瘪汤了。
    棠溪的思绪飘远了，是许清和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才回过神来的。
    “溪溪？”许清和喊了好几声棠溪都没有反应，有点好奇，还打算再不回答的话就拍她人了。
    但棠溪反应回来了，“嗯，放进去就可以了。”
    棠溪看到许清和手里碟子上的牛肉、牛肠、牛肚等等全部放进去煮，随后就有一股类似青草的味道散开。
    再后来，就像是米田共的味道……
    许清和依旧是不变脸色，“现在可以了吗？”他在旁边看着汤色一点点的变化，最后瞧着气泡越来越大了，一个个都破掉了，这才去问棠溪。
    “调味就可以了。”棠溪的眸色很平静，隐隐感觉到这一次的牛瘪汤似乎做错了。
    但看起来的汤色跟上一世是一样的。
    难道是灵泉水没有发挥作用吗？
    棠溪皱紧了双眉，有点想不通。
    牛瘪汤做好后，棠溪的眼前弹出了一个金色的界面，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锦囊，在它上面还有三个红色的问号。
    这是奖励，但棠溪已经提前知道是水晶石了。
    舔了舔唇瓣后，棠溪深呼吸，转身跟许清和说，“清和，你先把汤水端到一边去。”
    牛瘪汤还很滚烫，见棠溪说好了之后，杜正义第一个过来瞧，同时也捏着鼻子，怕接受不了会吐出来。
    第1005章 牛瘪汤（2）
    许清和见他这个样子也有点绷不住了，“你要是真的接受不了就算了。”
    “那不成，”杜正义还是很坚决，“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
    “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棠溪没理会他们两人，左右看了一下，见大家的注意都在牛瘪汤上这才虚空点了一下锦囊，然后一阵金灿灿的光亮结束后，是两块小小的水晶石。
    不是透明的，也不是淡蓝色的，是浅浅的绿色。
    棠溪一眼看过去就爱上，不想拿出来，想自己收着。
    “太漂亮了。”水晶石并不大，椭圆形，放在掌心上是小小的，还有点冰凉凉的感觉。棠溪捏了捏表面，有点润润的感觉。
    棠溪就捏了一下很快就放回到系统的储物格里面，怕这么小一颗等会儿一个不经意就弄掉了，那就白做了一顿牛瘪汤了。
    与此同时，卢成周和毛若兰两人都过去看了牛瘪汤，汤水是淡淡的绿，又像是枯叶的绿。
    汤水中间还漂浮着这种牛肉、牛肠，撒上了香菜和葱花后，瞧着挺不错的，如果能忽视那飘起来的气味，应该是人人都喜欢的菜肴。
    “大家别着急。”杜正义伸手拦着其他人，“我先喝一口试一试味道，要是没什么问题，大家再尝一尝。”
    毛若兰闻言笑了，“我女儿做出来的吃食还能害了我不成？”
    “清和，给我盛一碗，不用太多料。”毛若兰还是想留一点给棠溪他们吃，她就喝一口汤就好了。
    汤味是真的很难接受，尤其是知道是用什么做出来后，毛若兰更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慢慢地抿了一口，入口苦涩，还有各种奇怪的气味冲到大脑上。
    刹那间，毛若兰想直接吐出来，可潜意识告诉她，这是棠溪做的，又慢慢地咽/下去后，隐隐有一种青菜的味道。
    院子的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毛若兰的反应，见她没有吐出来，反而是喝下第二口的时候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丁娴是真的忍不住，转身就到旁边干呕了。
    “兰姨，味道怎么样？”杜正义咽了咽唾液，他想喝但是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嗯……”毛若兰沉默了一会儿，“我也说不上，苦苦的，但又有点香。”
    毛若兰形容不出来。
    棠溪过来了，让许清和帮忙盛一碗出来，“我也尝一尝。”
    上一世没能尝一口，这一次棠溪想试一试。
    “嗯，”许清和装了一碗给她，“小心烫。”
    刚盛出来的汤水很烫，汤面上都是热气，靠近一点点还能感觉到升腾的热流。
    棠溪吹了好几遍碗面，这才轻轻地抿了一口，那味道是真的苦，还伴随着这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在舌/尖上蔓延开来，但这一次棠溪没有吐出来，而是反复地去品尝，想吃出感觉来了。
    “怎么样？”杜正义又问道。
    大家都在期待着棠溪的回答，没有人注意到卢成周和王思康两人都端起碗喝了一口。
    起初，两道眉是紧皱的，过了一会儿后才渐渐地舒展开来。
    卢成周喝第二口了，“感觉还可以，能接受。”
    “我也是。”王思康接着说，“先苦后甘的感觉。”
    “能接受气味和做法，尝一尝不是不可以。”
    见他们两人都这么说了，杜正义也慷慨就义，吹凉喝一口，然后吐了……
    棠溪摇摇头，“不用勉强自己。”
    不过，这一大碗的牛瘪汤，她能喝掉一碗，再带一个保温瓶去卫家，也剩下不少。
    “刚刚棠叔说可以拿到外面做免费试喝，如果有人喜欢的话，再送一碗出去。”许清和解释。
    “那就分出去吧。”棠溪没有勉强店内的其他人喝。
    不过王有财家的和田招娣两人都尝了一点，是有点苦，不过也慢慢地接受了。
    “溪溪，给我们留一点吧，过一会儿说不定也想试一试。”丁娴见其他人都接受了，看着牛瘪汤里面的牛肉、牛肠，她舍不得让外面的人吃掉，汤水是难喝了一点，但是肉是实在的。
    “可以的。”棠溪没有意见，“那就放在休息室，想喝就去自己盛。”
    许清和拿了几个味碟出来，盛了一点点的汤，让田招娣端出去。
    这一会儿，柯学民忙完进来，看到牛瘪汤好了，也不讲究什么，毫无压力地盛了一大碗，吹一吹就喝了下去了。
    这一番操作可真的是看呆了杜正义。
    “柯叔，你不觉得……”有点难接受的吗？杜正义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柯学民摆手不在意一笑，“当年饥荒的时候，我可是泥土都吃了，这些还会吃不下去吗？”
    “是啊，那会儿树皮树根，能嚼的都没放过呢。”卢成周也想起了那个时候的痛苦回忆，“这牛瘪汤可是肉汤，那一会儿想都不敢想啊。”
    毛若兰也体验过，“是啊，那几年是真的不敢想象的。”
    “是现在的生活好了啊。”毛若兰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