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得感觉脸上发起烫来了。
关键是,确实都到和一般的夫夫没什么差别了,也没见江自流抗拒......
甚至红梅婶让分房后,自己把枕头抱回去,江自流也什么都没说,理所当然觉得自己睡在旁边跟他一张床是很正常的事一样。
“这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啊???”楚年脸红红的,吹着风,忍不住在心里乱想。
——
楚年和张彩花来到东市,东市的风貌和西市的大有不同。
东市的店铺虽然也多,但是人少,街上几乎没有多少人,没有西市那边一半热闹。
张彩花说:“这边我来的不多,就只是知道那些读书人买点什么都是来这边买,你要是买书的话,我们去找个人问问哪家店能买到书吧。”
“不用问了,随便先进一家先看看吧。”楚年带着张彩花走进了一家店。
楚年已经大概扫过了几家店,发现这些店的名字,都是些“松墨坊”,“千寻瀑”,“东篱下”......诸如此类的一个比一个有诗意的抽象型店名。
除了让人看不出来它们是卖什么的以外,没有任何毛病。
所以楚年猜测它们的性质应该都差不多,应该是什么都卖,涵盖了读书人能用到的一切。
楚年进的这家店,看店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因为生意冷清,老头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打瞌睡。
听到店里来了人,老头的头往下一点,清醒了过来。
只是看到进来店里的是个哥儿和姑娘,老头便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
张彩花见状,嘴角拉了下去,小声跟楚年说:“楚年,这边的掌柜的会不会做生意啊,怎么都不接待我们?”
“可能是觉得我们不会买东西吧。”楚年也感受到了掌柜的的冷淡。
不过楚年没有觉得太奇怪。
毕竟在这个时代,读书是汉子们的事。当然不排除有些富贵家庭会让家中的哥儿和姑娘认点字读点书,可从自己和张彩花的衣着打扮上来看,显然不属于那一类。
大概掌柜的是觉得自己不是客人,是走错了才进的店,所以不想招待吧。
楚年也无所谓,自己在店里看起来。
只是这古代的文具店,和现代的可大大不同,东西不是一排一溜的摆在柜台上呈现出来的,收拾的可内敛可宝贝了,就跟店名似的,居然看了几眼,一时间也看不出来它究竟都卖些什么。
于是楚年走到老头那,直接开口问了:“老人家,你这里有书卖吗?”
老头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楚年一眼,点了下头。
楚年又问:“都有些什么书呀?我想买几本。”
“你都不知道我这里卖什么书就想买,买它干什么?”老头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客气。
楚年不禁皱起了眉。
还真像张彩花说的那样,这掌柜的...会不会做生意?
“你也没说有什么啊,我们难不成开了天眼吗,还没看到就知道有什么?”张彩花不高兴了。
老头打了个哈欠,目光在楚年和张彩花脸上一扫,说:“你们不知道有什么,就说明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走吧。”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就是来买书的!”张彩花声音大了起来。
“不卖,书可不是卖给你们这些人的。”老头语气还是不咸不淡,但态度明摆着不太好,端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架子。
嘶......
楚年这下明白了,原来这老头的冷淡不是以为自己不是客人,而是压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自己当客人。
怎么的,这还带歧视的?
张彩花的脸蹭一下红了,插起腰怒问:“什么叫做我们这些人?我们怎么了?你看不起我们吗?”
老头表情有些讥诮:“要闹出去闹,我这里是清净的读书地方,不是市井大街。”
楚年也有点冒火了。
这老头是什么水准他不清楚,但浑身散发出来的看不起他们的优越感真心不弱。
楚年说:“是吗?那为什么我在你所谓的‘清净读书地方’没闻到什么砚墨纸香,反而只闻到一股酸腐的狗眼看人低的味道?”
离开江家后楚年都好久没怼人了,但不代表他没脾气。
果不其然,楚年这一怼,把老头怼得一愣。
老头压根没想到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哥儿说话会这么辛辣,脸色变了变,坐直了身,语气有点不悦:“你说什么?”
楚年学着老头刚才的讥诮表情,说:“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吗?怎么回事?圣贤书里没有教过你吗?还是说是你读的书不够多?都说活到老学到老,你是一把年纪了不想读了,还是因为开店做起生意来懈怠了呢?怎么这么浅显易懂的话都听不懂?”
楚年一番话里句句都是讥讽意味。
老头怎么会听不出来?
正因为听出来了,老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老头不动声色重新打量起楚年来。
小哥儿长得倒是清秀标致,就是这穿的...
真是奇了怪了,看上去明明就是一个乡野地方上来的哥儿,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留情面,拐弯抹角的嘲讽人?
不过到这份上了,老头心里承认大概是自己看走眼了,就这哥儿的口才,说的这些话,要说他肚子里没几滴墨水,老头是不信的。
以前是富贵人家,后来家道中落了?
还是就是富贵人家,跟着家里下人换了衣服,偷偷溜出来玩的?
老头说不准。
但不妨碍他换了副态度。
老头站起身来,压了压声音,问楚年:“你要买什么书?”
楚年见老头身上的优越感收敛了大半,气稍微消了点。但是他也不想再在这个老头手里买书了。
“我不买了。”楚年拉着张彩花出了店门。
老头:“......”
离开了店铺,张彩花不忘回头对着店门哼了哼:“这人真讨厌,看人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都让我很不舒服,怎么了,就他们读书识字的才能买书吗?我们就不配买书?”
张彩花哼完又一笑,夸起楚年来:“不过还是你厉害,没想到你这么能说,一通话说下来,直接把他说服软了!”
楚年没应声,站在空荡荡的西市街上,叹了口气。
瞧见楚年叹气,张彩花关心道:“你怎么叹气了?是不是也不高兴?还是没买到书不高兴?别叹气嘛,我们再去前头那家店看看?”
“不是不高兴,我只是在想,总跟罗老爷子还有你们在一起,差点忘了人类物种具有多样性了。”楚年微微笑了笑。
张彩花瞪眼:“啥?”
又开始了,从楚年嘴里说出来的,这种,虽然听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感觉又来了!
楚年确实有点不高兴。
本来他今天一天心情的都很美,临要回家,想着给江自流带几本书当礼物,上来却被店主这么一通看不起,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一半。
不过到底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因为这个生气不值得。
楚年平复了一下心情,说:“我们去前面的店里看看吧。”
就怕前面店里的掌柜的也是这个德行。
要是也是这个德行,楚年就暂时不打算买了,换成买其他礼物带回去送给江自流。
当然,楚年心里面最希望的还是能够顺利买到书。
楚年和张彩花又往前走,准备去前面那家“千寻瀑”里面看看。
两人还没到千寻瀑,先看到从里面络绎走出来了几个汉子。
其中一个楚年瞧到了个侧脸,觉得有点眼熟。
整个西市街道上没有其他人,汉子们一出来,一眼也看到了正往这边走的楚年和张彩花二人。
大概是没想到这边会有哥儿和姑娘过来,几个汉子都是一愣。
其中一个看到楚年,眼睛一亮,喊道:“楚年?大罗村的楚年?”
喊名字的正是楚年瞧着侧脸觉得眼熟的。
被喊到名字,这会儿再一看到正脸,楚年认出他来了:曹鹏。
曹鹏,之前楚年被江爹埋伏带到山脚下,就是恰巧遇到了去小树林里幽会的曹鹏,才成功地脱险出来。
曹鹏还把江四和江爹狠狠地揍了一顿......那场面,触目惊心,楚年可忘不了。
“曹少爷,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了。”楚年对着曹鹏客气的一笑。
看着楚年的笑容,曹鹏笑眯眯的:“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什么缘分,你的缘分多了去了,数都数不过来。”一道声音横插进来,千寻瀑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罗英卓。
罗英卓跟这群汉子显然是一起的,他最后出来,站在一行人的最后面,但一身红衣鲜艳,颇为意气风发,在一行人里最显眼瞩目。
就跟个花孔雀似的。
看到罗英卓,楚年脑子里的一根弦被拨动了,响起他自己的声音:好家伙,我给所有人都买了礼物,怎么独独忘了给花孔雀买?
是的。
楚年突然想起来,他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独独把罗英卓给落下了!
实在是...
好像很久没见到了,一不小心,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罗英卓给忘了!
罗英卓看到楚年呆呆的,忍不住笑了一下,问他:“怎么了?来镇上走错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楚年嘴角一抽:“...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蠢?”
张彩花也笑了,解释说:“不是的罗童生,我们是专门过来西市这边买书的。”
听到张彩花这么称呼自己,罗英卓眉峰微微一拧,脸上的笑容没了。
顿了两息,罗英卓问楚年:“你要买书?要买什么书?找我借不就行了?”
“借不行,得买。”楚年说:“我又不看书,是买来送给我夫君的。”
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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