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
    “...不要...困...”
    谁知道结婚会这么累？偏偏身为主角的她还不能早退，忙了一天脚都肿了，直到后半夜才睡着，这才几点就要她起床？才结婚就不疼她了！
    本来没有起床气的黎乔迷迷瞪瞪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拉着被子捂在脸上哭了起来，旁边正在穿衬衣的何青山愣了一下坐到床边，上面三颗扣子都没系好，露着一大片胸膛，轻轻拉开被子。
    “哪里又难受？”
    白净小脸上真有大颗大颗的泪往下掉，嘴都能挂油瓶了，她赌气捂住脸，也不说话，肩膀还一颤一颤的，何青山无奈，将她散乱的头发整理到耳后，低头用唇轻轻碰了下她的额角。
    “是我昨天晚上呼吸太轻吓到你了呢，还是又碰到你的肚子了？再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你不说，我怎么改呢？”
    已经习惯了小孕妇骄纵的脾气，自从她怀孕，何青山没少被她莫名其妙的理由骂过，每次都略感哭笑不得，可也总是认真随她。
    “几...几点了？”
    “九点半。”
    “我昨晚...睡得那么...那么晚...你这么早就...就叫我起床...呜呜...才结婚...第...第一天...你就不...不心疼我了...呜呜...王八蛋...”
    明明是因为她自己说的无论晚上几点睡觉，都不要让她超过九点半起床，不然午睡又要往后拖，晚上又要晚睡，现在又赖在他身上，当真是让人额头一紧。
    “嗯，下次不喊你了。”略微一挑眉，痛快认错，何青山掀开被子，拍了拍她微微鼓起的肚子，“起床吧，都哭醒了。”
    捂着肚子起身，鼻头还是红的，散乱的头发糊住了脸，黎乔抽着鼻子晕晕乎乎去洗漱，凉水一激才清醒。
    拿着头绳踱步出来，黎乔有些不好意思，走到何青山身侧，将头绳递给他，就转过了身去。
    松松绑起她的头发，何青山还没开口，她就转过身来亲他的下巴：“抱歉，我又乱发脾气了...”
    这样的事情每几天都有一次，她不知怎么就生闷气掉眼泪，大家一开始还手足无措，后来发现痛快认错就好，没半分钟她自己就反应过来，别别扭扭过来认错。
    谁会跟孕妇计较呢，何青山会。
    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何青山眯起眼睛，唇角微微勾起，手臂也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结婚第一天就说我是王八蛋？”
    赶紧讨好似的在他侧脸上啾啾啾亲了好几下，黎乔抱住他结实的腰蹭了蹭：“错了错了，我们去吃饭吧...”
    哥俩好一样搂着她的肩膀，她也缩在自己臂膀下，何青山眼角眉梢是放松的笑意，捏住她软软的腮肉轻碾了一下，黎乔抬头嬉笑着咬他手指，也被他眼疾手快捏住了两腮。
    低头亲了下她嘟起的嘴才松了手，没再压着她，握住她手还没走两步，就停住了动作。
    “扳指呢？”
    “手上东西太多，我就摘了。”黎乔不怎么在意，还拉着他往前走。
    “不行，要戴好。”
    “一共五个手指头，光你的东西就戴了两个，沉不沉啊？”黎乔晃了晃手，鹌鹑蛋大小的钻戒闪得眼晕，“这么大个石头，累死了。”
    他沉默了几息，拉着她回到了房间。
    “婚戒可以不戴，那个，要戴。”他语气很平静，还帮她摘下鹌鹑蛋放好，“放哪里了？”
    黎乔摸出扳指戴好，笑眯眯凑到他面前：“为什么一定要戴这个呀？”
    他脸皮厚，自然不怕臊。
    “因为是你送我的。”他低头亲她的唇，带着扳指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黎乔抿唇笑，环住他的肩膀：“只送了这一个，是我不好，但昨天婚礼，我也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等明年，我都给你补上好不好？”
    他微微摇头，抱着她起身向外走：“不用，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太放在心上。”
    他又像是抱小孩一样抱自己，黎乔都习惯了，摸着肚子挺腰蹭他的脸，他侧过头来咬她的肚子，倒把她吓了一跳。
    两人吃了早午饭，黎乔懒洋洋窝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晒太阳，何青山坐在她的身侧，有一页没一页的闲书，大部分时间手都搭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摩挲着。
    “何青山，我想玩雪。”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那你去吧，去玩吧。”
    她不说话了，哼唧着躺到他的腿上，啊呜一口咬上去。
    “小狗松口。”
    “...不松口！”
    何青山捏住她的后颈揉了一下，也不在意，他咬的也不疼，还怪可爱的。
    黎乔哼哼了一声松口，攀到他的身上随手合上书，装出娇娇弱弱的模样亲他的侧脸：“何青山，别看书了，我们去楼顶晒太阳好不好？今天太阳真好...”
    是挺好，外面的雪都化了，冷得冻死人。
    “那你得多穿一点才行。”何青山没有拒绝，城堡顶上早就打扫好了，除了冷一些，倒也没什么。
    直接穿上皮草大衣，又把自己裹成了大白熊，何青山想起昨天的婚礼，嘴角的笑就没下去，又拿了帽子戴在她的头上。
    两人刚上了城堡顶，黎乔就打了个哆嗦，抱紧了他。
    “下去？”
    “...不想，闷死了。”她挺了挺肚子，“我是孕妇，要呼吸新鲜空气！”
    拉过躺椅坐下，何青山对她招了招手，黎乔坐到他的腿上，仰躺着伸开双臂。
    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环抱着，何青山看着发白的太阳，闭上眼睛。
    “动了。”他突然开口，手也轻轻在她的肚子上摩挲了一下，“疼吗？”
    “不疼。”微微皱了下眉，黎乔也摸上了肚子，“才三个多月，也没什么感觉。”
    他叹了口气，靠到她的侧脸蹭了下：“受罪。”
    “还好吧，是有时候不舒服，但是...”黎乔侧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很奇妙的感觉，有些吓人，但也很期待，双胞胎哎...我真厉害。”
    哼笑一声，何青山睁开眼睛垂眸看她，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真成小狗了，一揣揣好几个。”
    “去你的。”
    两人闭着眼睛晒了会儿太阳，却越晒越冷，黎乔缩着手脚侧着靠在他的身上，像只小北极熊。
    隔着帽子一下一下摸她的头，她也不动，乖乖巧巧的贴在他的胸口处，何青山觉得那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说的绝对就是她。
    低头亲到帽子上，她才抬头看他，这次又低下头去，亲到了她的唇上。
    “你像小熊。”他顿了下，眼神里带了些揶揄，“最可爱的那种。”
    “那你是小熊爸爸。”笑着晃了晃脑袋，太冷，黎乔的脸上有一丝冻出来的红晕，“为什么我总是像动物，何青山，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他略微挑眉，没接这个话，摸了下她的脸，干凉：“下去吧，太冷。”
    “别岔开话题呀。”搂着他的脖子，黎乔眉飞色舞，“何青山，我是小狗小熊，你喜欢小狗小熊嘛？你喜欢我变成小狗小熊吗？”
    抱着她起身，何青山依旧不接话，黎乔晃着小腿捏他的脸，不依不饶了。
    “说说嘛...”
    被放到了床上，还没起身，他就握住两只手腕摁在她头顶，低头似笑非笑看着她。
    “刚过十四周，别招我。”
    笑眯眯看着他，黎乔一点都不怕，还抬起膝盖蹭他。
    “何青山，你跟孕妇做过吗？”
    他直接将她作乱的膝盖摁下去，手却依旧停留在那里。
    “以前没有。”
    黎乔歪头眨眼，抿了下唇，又夸张撅起嘴巴。他低头看着她拙劣又可爱的样子，情不自禁抬头舔了下下唇，几秒，无奈低头，还带着笑。
    这次亲得重，两人的鼻尖都压扁了一些，黎乔环住他的脖颈不让他走，他又怕压到她，只能躺到她身侧，放松随着她。
    亲够了舔着嘴角离开，黎乔摸上他湿润的下唇，食指指腹摁着柔软的唇摩挲着，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直接伸了进去。
    “给我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