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舒服，放开好不好？”黎乔动了下手，微微蹙眉，抬头看他俩：“我又不会跑了，这样干什么？”
    他俩垂眸看着她，都没有先说话，黎乔叹了口气，只能自己放松手臂让自己好受一些。
    “我没有怕你们，我只是一时不习惯而已。”
    黎乔不信，自己咬死了说不怕他们，他们还能逼自己怕他们不成？
    两人置若罔闻，一人去拉窗帘，一人低头认真解开她针织开衫的扣子，黎乔无奈，艰难抬起腿来轻轻踹邱瑾。
    “我自己来不行吗？”
    他看也不看她，手绑着，衣服也脱不下来，将内衣往上推，露出她丰盈的乳，又低下头去脱她的裤子。
    “邱瑾，你这样我真生气了，放开我。”
    他这才顿了一下，低垂着的头动也不动，只有微微颤动的发丝彰显着他听到了黎乔的话。
    “生什么气？”一旁的岑西宁捏住她的乳尖一扯，半点没收着力气，“小乔，你说说，生什么气？”
    痛得皱了下眉，黎乔抬头瞪他：“把你绑床上，你生不生气？”
    “我当然生气。可你不生气。”
    他的话说得云里雾里，黎乔皱眉看他，他看着黎乔茫然无知的脸，轻笑一声：“何青山囚你半个月，你不生气，连累你睡了四年，你不生气，我们只是想玩点儿情趣，你就要跟我们生气了...小乔，我还以为这样你会嫁给我呢，结果你竟然生气了。”
    这么阴阳怪气的语气如若是平时，黎乔早就生气了，可他说得自己哑口无言，黎乔心里的气一下就泄了。
    她看着还带着笑的岑西宁，又转头看还低着头的邱瑾，黎乔张了张嘴，叹了口气。
    “他没有囚禁我，也许一开始想，但他没有。爆炸谁也不能预料，我早知道他危险，所以才不想跟他走得太近，但我没管住自己，你们生我的气，应该的。”
    岑西宁脸上的笑如潮水一样消退，邱瑾也终于抬起头来看她，黎乔却低下了头，闷闷继续往下说：“那能怎么办，我就只有一个，也只能嫁给一个人，我把心劈开分给你们，可以，可我人总不能劈开吧。”
    说到这，她抽了下鼻子，抿唇咽下苦涩：“你们都二十二了，但我一直认为我还是十八，我想得幼稚，考虑的也不如你们全，你们要是觉得我不是你们心里那个我了，我也没办法。”
    “你什么意思？”
    脸被握住抬起，他克制着，却也掐疼了她，黎乔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看着从来没这么对待过她的邱瑾，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音：“我就烦你们这种人！以前的何青山也是！现在的你们也是！我玩不过你们，也没心思跟你们斗！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我喜欢十八岁的邱瑾，十九岁的岑西宁，讨厌现在的你们！”
    她每喊出一句话来，面前的两人脸就白一分，直到她说出那句讨厌，两人的心都要被她的话划开了。
    “...你再说一遍。”
    岑西宁拉开邱瑾要捏碎她下巴的手，舌尖发苦，怔怔看着她。
    黎乔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咬住嘴巴不再说话，只有眼泪止不住流。
    心里的淤痛就要凝成实质，邱瑾简直是要吐出血来，他眼尾都红了，牙都在打冷颤。
    她说讨厌他们。
    那就讨厌吧...
    邱瑾咬住了牙，止住能呕血的痛，自暴自弃般脱掉她的裤子，抓着她的内裤，好似要强行上了她，黎乔呜呜哭出声，他动作一顿，下一秒还是扯开了她的内裤。
    “邱瑾你王八蛋...呜呜你干这种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也跟他较上劲了，黎乔显露出的情绪与从前一样的执拗，却是现在的他们一看就能看出来的幼稚。
    是啊...她一直没变，是自己变了。
    背都被压弯了一样，邱瑾松开了手，半晌，狠狠砸了下床，黎乔都被吓到了，瑟缩着打了个哭嗝。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关上门的样子好似要跟她一刀两断，黎乔心下惶恐，又看向岑西宁。
    他脸上的笑强撑着也露不出来，找出钥匙解开她的镣铐，又将被子拿过来盖到她身上，紧紧抱住她。
    “...我回国了，在这里呆了太多天，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
    黎乔抽泣着看他，他却紧紧摁住她的脑袋，不让她看自己溃败的表情。
    “你照顾好自己，再见。”
    揉了下她的脑袋，岑西宁闭着眼睛深深闻了下她身上的味道，好似要将这个味道刻在心里。
    再怎么舍不得也还是松开了手，岑西宁的手从她的背移到手臂，再移到手腕，呼吸颤抖，还是松了手。
    变凉的手被她紧紧抓住，岑西宁呼吸一顿，还以为自己做梦了。
    “...你还会回来吗？”
    她带着鼻音的声音像个小动物，可刚刚这么软糯的声音可是真的吐出刀子来捅了自己。
    “也许吧。”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起身抱紧他，岑西宁动也不动，只以为这是小魔女折磨人的手段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我气...”
    “...那你真的讨厌我吗？”
    她不说话了，岑西宁苦笑，就要挪开她的手。
    “我只是觉得你们太陌生了而已！”
    黎乔哭着喊出来，不等他扯开自己的手，就注定松开了他。岑西宁一怔，还是回头看她。
    她像是失了巢的小兽，将全身的刺都竖起。
    “四年，四年！你们每个人都在告诉我这四年对么难，多么苦，多么难熬，可对于我来说，一眨眼什么就都变了！我有了孩子，阎弃又去做了杀手，白川为了我生活都没了，叶权更是联系都联系不上，邱瑾也掉进大染缸里，你也又变成原来一句话拐八个弯的岑少爷！就连邹羡，也跟神经病一样缠着我！我就是睡了一觉，睡了一觉！”
    她有些歇斯底里，裹着被子将自己藏起来。
    “什么都变了...你们之前说的话也都变了...也是，四年了，怎么可能不变...”
    岑西宁看着床上那个鼓包，神色几度变换，才过去摸上她的脑袋。
    感受到他没走，黎乔崩溃哭出声。
    “可我没变啊...我什么都没变...我还是那么自私，胆小，我还是十八岁那个我啊...”
    她被偷走了四年，向谁诉说？
    她也想跟他们一起成长为稳重的大人，而不是现在这样，被抛在四年前。
    被子被拉开，黎乔抱着腿哭泣，岑西宁看她哭得那样惨，还是没忍住，抬起她的脸擦掉眼泪，弯腰拥抱她。
    “十九岁的岑西宁喜欢你，二十三岁的岑西宁也喜欢你，十八岁的你，现在的你，只是你。”
    黎乔也环抱住他，闷闷哭泣。
    “对不起...”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