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林白青是她儿媳妇,眼看就要生孩子了,也算鳄鱼的眼泪吧,她难得的,这回没有诅咒,而是柔声问林白青:“做过彩超吗,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关于孩子的性别,林白青并不想告诉卓言君的。
但正好这时小青从药房出来,接茬,笑着说:“是个闺女呢。”
卓言君愣了一下,提高了嗓门:“真是个女孩?”
小青这时才想起卓言君和顾培间的恩怨,也才想起来,就上回卓言君来时,嘴里还咒咒咧咧,她不想再给姐姐招麻烦,遂又改了口,说:“我记错了,是个男孩儿,大胖小子。”
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都快要生产了,自己也是女人,也经历过生产的苦,卓言君也不可能总是咒她。
她说:“不管是男是女,我祝你生产顺利。”
林白青说:“借您吉言。”
卓言君又说:“桥本先生虽然还没见过你,但一直都对你赞不绝口的,你好好帮他治病,只要你真能治好他的病,他会利用他的人脉关系帮你的灵丹堂在m国拓展业务的,到时候,你的诊所就可以开到m国了。”
桥本十一竟然想帮她在m国开诊所?
还认为这是在给她面子?
笑话,楚青集一天三个电话,天天喊着想在m国开诊所,林白青都没吐口呢。
停在铁门边,林白青打断了卓言君的话,说:“慢走,不送。”
……
小青虽然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但猜了个大概,目送卓言君出门,凑了过来:“姐,小ri本要来找咱们治病了吧,我上楼跟穆大哥他们说一声去?”
林白青忙说:“不可以。”又指着合同说:“咱得跟ri本人签《保密协议》的,这事也只能咱们一家人知道,刘大夫和你穆大哥都不能说,要不然,违反了保密协议,就算针拿回来,人家跟咱打官司,咱也得赔死的。”
小青经历的事情少,也还太单纯,搞不懂这其中的曲折,遂问姐姐:“治病就治病嘛,为啥要签个保密协议呀,这有啥好保密的?”
林白青说:“桥本十一目前只是副会长,而跟他竞争会长之位的人有很多,一旦别的竞争对手知道他拿金针给自己治病,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不比ri本第一大中成药企业津村,在东南亚市场大,销量高,桥本的主要业务在m国,也由桥本十一一手控制,灵丹堂的那副金针,昆仑金针也归他管。
但他毕竟不是会长,拿金针治病,要被他的兄弟,侄子们发现,肯定要反对。
而当他们反对,桥本十一就治不了病,林白青也就拿不到金针了。
所以这事儿于桥本十一,于林白青,都是借来的锣儿,敲不得,要悄悄进行。
在后院里给妹妹仔仔细细分析了一遍这其中的曲折,林白青把合同装进了包里,才又说:“快回家做饭吧,我饿了,今天想吃肠粉,还想喝白粥。”
姐姐怀孕了,饭量大,一顿赶不上一顿的,小青遂把今天要盘的账交给姐姐,得赶紧回去给她做饭。
但她还是有点担心:“姐,你现在可是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要上门治病,万一桥本十一跟上回来的那个桥本九郎一样,使坏,害你呢,咋办?”
在面对ri本人时,顾明和楚春亭,一对一生的死敌,看法却不谋而合。
在他们看来,ri本人大多都是表面讲理,私底下不择手段的。
而且越是那种表面文质彬彬,斯文有理的,私底下越是一肚子坏水。
所以病要治,金针要拿,但人也不得不防。
林白青说:“我会让你姐夫陪着我的,再不济,咱们还有楚老呢。”
小青还不知道楚春亭那双翻云覆雨的手腕有多大的能量,也想不到,当初桥本九郎的手就是他废掉的,愣了一下才说:“楚爷爷都那么老了,咋保护你?”
林白青笑着说:“他不长得挺凶的嘛,可以用来吓唬人呀。”
“都啥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小青说着,又念叨说:“那一副叫昆仑金针吧,虽然不如咱现在那副玄铁金针,但也是顶好的金针了,对不对?”
灵丹堂那一副,据顾明说,是取昆仑山的昆仑玉,辅以黄金来打造的。
一直以来,林白青都以为它的功效比不过玄铁金针。
但要说昆仑金针的功效,就不得不提一个人,那就是楚青集的女儿小雅。
去年林白青去m国,只给小雅做了三天的针灸,她认为昆仑金针的功效比不过玄铁金针,所以叮嘱楚青集,让他随时关注小雅的身体,尽早把孩子带回来,再用玄铁金针给孩子做一回针灸,以便能彻底根除孩子的病。
但自打林白青离开后,小雅的身体就一直在好转。
每个月楚青集都会带小雅去奥美做癌胚抗原和甲胎蛋白测定,以检查,看孩子的身体里是否有癌细胞出现,但是,直到现在,孩子的身体一直很稳定,完全没有发展出要癌化的迹象,她的神经性胃病也再没有犯过。
这就证明当初虽然只做了三天的针灸,但孩子的身体就已经痊愈了。
也就是说昆仑金针的功效,跟玄铁金针不相上下,甚至比玄铁金针还高。
要不然,小雅那种肿瘤体质,是不可能三针就能改变的了的。
挺着肚皮看一眼自己的药堂,林白青有种莫名的骄傲,终于,在她手上能集齐两副金针了,要是师父在天有灵,看到了,估计也得乐死吧。
……
这边小青前脚才出门,穆成扬从楼上蹬蹬蹬的下来了:“师妹,小青呢?”
林白青正在帮小青打算盘盘账,挑眉说:“回家做饭去了。”
“有我一份吧,她可是答应了我的,今天让我去老宅吃饭。”穆成扬说。
这家伙是个直男,既不会像顾培一样送花送香水,也不会约会请吃饭,顶多就是带小青出去看场录像,再买一瓶汽水,就这,还要赖到家里去吃顿饭,林白青总觉得把妹妹嫁给他有点委屈,但架不住小青喜欢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但他总上家里吃饭,林白青挺烦的,就故意说:“没有。”
穆成扬是个直脑壳,说:“不对呀,刚才小青明明说了,说她给我做了饭的。”
俩人还没结婚,按理穆成扬就该带着小青到外面逛一逛,走一走,吃点好的,见见世面,可穆成扬呢,都还没结婚,对小青就老是一种老夫老妻式的感觉,这叫林白青很不喜欢,她遂故意拍了拍肚皮,说:“没看到我是双身子嘛,我现在饭量大,要吃两个人的,你呀,上外面吃去吧。”
穆成扬明白了,小青喊他吃饭,但师妹这个小气鬼不同意,故意不给他饭吃。
得,先不说这事儿了,他又问:“顾军医呢,还没回来?”
“你问他干嘛?”林白青说:“快别打扰我了,我的账又要算错了。”
穆成扬敲柜台:“师妹,今天15号,《内蒙中医报》要来了,咋,你忘了?”
正所谓一孕傻三年,林白青越到孕晚期,记性也愈发的差了。
听穆成扬说起《内蒙中医报》来,她才想起一件事,是了,今天顾培会早早回来,而且会带来一份她期盼以久的报纸!
话说,就在去年春节,顾大军医给林白青送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一沓老报纸。
上面刊登的全是中医治疗传染病,以及中医结合现代科技的各种医学文献。
不但林白青感兴趣,给穆成扬一看,他也特别感兴趣。
顾培也是看他们着实喜欢,就委托了首都的战友,每个月给他们寄一份来。
而更叫他们惊讶的是,订了报纸以后他们才发现,几乎每个月,在那份小小的地方小报上,都会刊登一篇重量级的中医文献。
于是,就跟小青追港剧似的,穆成扬和林白青迷上了一份来自北方小城的小报,每个月都眼巴巴的瞅着,掐着日子,等着顾培给他俩带报纸。
而因为文献确实牛逼,穆成扬现在每天盼顾培,比林白青这个妻子还殷勤,堪称望穿秋水。
那不,眼看顾培的吉普车进了巷子,他已经窜出诊堂了,还不等顾培停好车,已经拿到报纸,返回来,铺柜台上了。
林白青也等的焦急呢,翻开报纸一篇篇的翻着,在一期报纸的二版上找到一篇名字叫《科学论证循经感传》的文章,跟穆成扬对视一眼,俩人同时说:“就是这个!”
穆成扬一激动,屁股一顶,把林白青顶到了一边,站在最佳位置看了起来。
林白青肚子大了,又是站在柜台的转角处,锐角顶着肚皮让她很不舒服,但为了能看到第一手的文章,她躬着腰,伸长了脖子,也在一行行的看。
孕晚期嘛,肚子太大,就会有各式各样的不方便。
于林白青来说,凑和凑和就行,反正也快生了。
但顾培是忍不得的,他一进门,看穆成扬占着有利位置在看报纸,妻子却挺个肚子,艰难的站在个拐角处,凑着脖子,正在眼巴巴的看,走过去拍拍穆成扬的肩膀,把他掰一边儿去了,再把报纸一转,转到了利于林白青的角度,手轻轻抚在妻子的肚皮上,这才柔声问:“今天这篇报道呢,你觉得怎么样?”
话说,那位不署名的神秘作者,一开始是用电灸吸引到林白青的,然后通过顾培带来的报纸,她才发现,他精通于传染病学,再其后,在今年的报纸上,他的文献论点又转向了经络和气血循行。
就最近这几期,他一直在解析黄帝内经的下部,《灵枢》。
而且他的解析在整个中医界都是独一份的,因为他是站在西医的角度,从血管系统,淋巴系统,神经系统对照着经络系统来讲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人既通中医,也通西医,而且还精通解剖学。
而这三个学科,相互之间都是有壁垒的。
但其人就那么牛逼,他好像于这三个学科,都非常精通。
而就在今天,他专门讲了针灸中的‘循经感传路线’,还列了一张详细的表格,在表格中,列出了他所认为的,人体的四种平衡系统中,躯体神经,植物神经,经络和内分泌中的,‘循经感传’的速度。
这个速度,在林白青还小的时候,顾明就曾跟她说过自己的判断,在一秒钟内,人的神经反应传导速度大概是一百米,植物神经大概是一米,而经络的速度,则只有八到十厘米,内分泌是最慢的,它每秒钟的传导速度只有一毫米。
但这只是中医内部流传的经验,而且随着学习脏象,脉色和经络的医生越来越少,绝大多数中医都不知道这个知识点了。
可那个神秘的文章作者却特别准确的把它写了出来,还登在了报纸上。
而关于那个人会是谁,到底是干嘛的,才能写出那么多科学化的,中医方面的文章来,不但林白青好奇,穆成扬也好奇的要死。
俩人也一直在猜测,看那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什么来路。
这不,读完了文献,穆成扬大手拍上报纸,说:“师妹,我想到了。”
林白青坐到了顾培搬过来的椅子上,笑问:“你想到什么了?”
穆成扬卖个关子,笑着说:“我饿了,要不咱们先回家吃饭吧。”
林白青手拍上柜台:“快说,你想到啥了。”
穆成扬是这样,他知道小青今天给他做了饭,但林白青不想让他回去,当然就要赖皮着先回老宅,坐到饭桌上,所以他坚持:“走吧,先回家再说。”
“不行,先告诉我你的想法。”林白青也跟他较上劲儿了。
穆成扬还想再耍耍赖,不过有顾培在,他的赖就耍不了,那不,他才想出柜台,顾培又把他摁了回去:“先说,说完咱们再回家吃饭。”
穆成扬说:“我觉得这人应该既不是中医,也不是西医,他应该是在某个生物研究所工作的科研人员。”
林白青其实也这样想过,一个精通解剖学,而且能把弱电引入中医的人,他应该不是个医生,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在某个生物研究所工作,也只有生物研究所,才有把现代科技引入中医的仪器和资源。
但顾培却说:“不对,国内的生物研究所基本都是军事编制,而且研究所的所有工作人员,是不允许不经研究所的同意就私自在报纸上发文章的,每一篇文章都要经过上级审核,即使不挂自己的名字,也必须挂研究所的名字。”
穆成扬说:“如果不是在研究所里,那他哪来的条件,能做电灸实验的,往人体上引电,如果不是专业人员,万一电死人咋办,公安难道不抓他?”
又说:“如果他是私人搞实验,那叫黑实验,是要被抓起来的。”
话说,一份地方小报,一个神秘人,搞的全是经由国家批准才能做的实验,但偏偏就连报社的编辑部都找不到那个人,这就搞的大家都抓心挠肝的。
但偏偏猜来猜去,大家还都猜不出他的身份来。
当然,既猜不到身份,就更难找到那个人了。
穆成扬是真饿了,饿的肚子咕咕叫,也觉得这不算啥大事,就说:“既然那个人不想咱们找到他,就算了呗,不想他了,走吧,咱们赶紧回家吃饭去。”
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年代] 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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