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楚青集没有再来打扰。
但林白青估计曹姑妈不敢把事情闹大,肯定会答应借针的。
在飞机上几乎24小时没有睡,到了m国后又忙碌了一整天,这一觉林白青睡的特别沉,但她睡的时间并不长,第二天一早,六点钟她就醒了。
她只有一周的签证,来回要用掉四天,只有三天时间可以呆在m国,必须早点启程去洛杉矶,不然,即使她有心,大概也没时间帮沈庆仪治病的。
昨晚没吃饱,肚子饿的慌,林白青遂进了厨房。
天还早,佣人没起床,打开冰箱,见里面全是牛扒,肉馅,奶酪一类的东西,林白青拿了罐牛奶,又找到麦片给自己泡了一碗,边吃,边开了一个药方子。
楚青集的司机名字叫阿水,皮肤黑黑的,看着木讷,但是个很机灵的小偷。
他起得也很早,正在洗车。看到林白青出来,弯腰喊:“大小姐早安。”
林白青笑问:“你认识李爷吧,知不知道他家怎么走?”
阿水点头:“知道。”
林白青给了他一个药方子,说:“麻烦你去把这个药方交给李爷。”
阿水双手接过药方,再鞠躬:“好的。”
他打开车库,里面并排停着好几辆车,从中挑了一辆最差的,他走了。
而他在洗的,是一辆大越野车,jmc,应该是楚青集准备洗来出行时开的。
虽然知道m国的路比较好走,各州之间只要开车都是四通八达。
但林白青害怕路上要耽搁时间,想尽早动身,遂提起水管子洗起了车。
不一会儿,楚青集起床了,捣着牙刷出来一看,愣住了:“青青,你可是咱们家的大小姐,怎么能洗车呢,阿水人呢?”
林白青说:“他去给李爷送药方子了。”
楚青集看到有个佣人出来,吼那佣人:“没看到大小姐在洗车,还不去干?”
再看林白青:“你是咱们楚家的大小姐,家里四五个佣人,你是主人,要指挥他们干活,别跟你妈妈似的,明明是个女孩子,却总喜欢干男人的活。”
提起沈庆仪,林白青起兴趣了,把水管子交给佣人,笑问:“我妈是不是一个动手能力特别强的女性?”
楚青集说:“就渡港的那条路上,几乎没有女人能活着游过去,她算一个。”
又说:“她不但是个monitor,还是一名妇女联合会的执业律师,经常帮弱势女性打免费官司的,人虽然瘦瘦的,但精力特别旺盛。”
人虽然瘦,但精力旺盛,这也跟林白青想象中的差不多。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照片里那么年青。
林白青还有一件关于母亲的事情一直想问,又没敢问。
“对了,她已经结婚了,或者另有恋人吗?”终于,她还是问出了口。
如果现在的沈庆仪有照片里那么漂亮,追求者肯定不少,二十年了,她另有爱人了吗,再婚了吗?
这牵涉到后续,林白青要不要打扰,并帮沈庆仪找回记忆,她得知道。
“关于你妈的感情问题,说来话长……”楚青集才要说话,曹芝芳出来了,笑着说:“青青,佣人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快去吃饭吧。”
林白青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还是头一回享受资本主义大小姐的待遇。
阳光明媚的早晨,四五个佣人,车有人洗,饭有人做,卫生也有人搞。
要不是她还记挂着她的小诊所,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当然,这一切的舒适靠的都是钱,所以楚青集一天才挖空心思,四处搞钱。
也是因为忙搞钱,家里的事他就稀里糊涂,随意糊弄。
曹芝芳伙同佣人给楚春亭下药的事,林白青可以告诉楚青集,也可以不,因为本身的矛盾症结不在曹芝芳,而在楚春亭父子,是他们父子都太固执了,一个顽固愚昧不懂变通,一个满身铜臭,眼里只有钱钱钱,是他们自己害了他们。
当然,那是在曹芝芳不要惹她,井水不犯河水的情况下。
……
因为只来一周,林白青只带了一双换的鞋子,而且是一双不怎么舒服的皮鞋,她脚上穿的白色运动鞋是顾培帮她买的外贸货,ecco的,纯白色的皮面,又柔软又透气,式样还好看,林白青特别喜欢,自来就一直穿着它。
她早晨穿的是拖鞋,这会儿才要换鞋子。
但她才要进门,就看到有个佣人在她放在门口的鞋子上踩了一脚。
而曹芝芳,把小兔子给了佣人,那佣人接过兔子,放到了她的鞋子里。
兔子扑腾扑腾的想出来,但因为鞋口小,钻不出来。
曹芝芳和佣人俩相互挤眉弄眼,皆在悄悄笑。
这应该是想让兔子在她的鞋子里撒尿,或者拉粑粑吧。
而在原来,曹芝芳和佣人一唱一合,就是这样对待楚春亭的吧。
总是在生活中,在各种小事上为难,挑衅,惹的老爷子整天大发雷霆,大呼小叫,但事情又很小,只是点恶心人的窝囊气,老爷子要计较了,吼骂了,他的叉烧儿子还会嫌烦,觉得老爷子脾气坏。
可你要不吼不骂,这种鼻涕粘糊的事情,叫人怎么忍?
林白青在门外站了会儿,看到楚青集来了,笑问:“楚先生,你知不知道曹芝芳给过佣人吴妈一大笔钱做封口费的事?”
楚青集再吞一口牙膏沫子:“有这事?”
林白青冷笑:“你可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我不是你爹,我可不受欺负。”
进了门,从鞋子里抓出兔子砸向楚青集,她说:“怪不得老爷子瞧不起你,你可真够蠢的。”
关于下药的事,瞎子都能想到是曹芝芳干的,但他不,他选择信任曹芝芳。
而因为他的信任,曹芝芳就觉得自己连林白青都能挑衅。
踩她的鞋子,让兔子给她的鞋子里撒尿,小气吧唧的,亏那女人想得出来。
正好这时曹芝芳因为要等姑妈,从餐厅出来,笑盈盈的说:“杰尼,我姑妈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我们俩一起去迎接她吧。”
楚青集伸手把曹芝芳拽进了洗手间,压低了声音怒嚎:“吴妈是受你指使才换的药吧,还真是你想让老爷子死的,曹芝芳你到底怎么想的?”
“杰尼,我没有,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曹芝芳试图挽救形势。
楚青集说:“你也太蠢了吧,这种事我只要派阿水问吴妈一声就能水落石出。”
“杰尼,我真的没有,杰尼……yean,yean……”她一着急,开始喊小雅了。
楚青集捂她的嘴:“你她妈闭嘴,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曹芝芳眼看抵赖不过,小声嘀咕:“可当时老爷子说了,他要把遗产全捐掉,你不也说过,如果老爷子能早点死掉就好了?”
见楚青集不语,又说:“我做的难道不是你自己早就想做的事?”
是的,当时楚春亭整天说要把遗产全捐给东海博物馆,还跟广省文化厅频频联络,协商捐献遗产事谊,楚青集确实起过念头,想着老爷子要赶紧死了就好了。
乍闻老爷子回国后脑梗,只剩一口气,他故意没回,就是想着老爷子要死了,自己就能顺利继承遗产。
他会为了父亲的死亡而悲伤,但同样为父亲不会把文物捐给混蛋政府而高兴。
他爱父亲,但他同样盼着父亲死。
不过盼着老爷子死跟害他死这是两回事,弑父是要遭天遣的。
楚青集是懂点玄学的,就他所看到的,人为恶,所有的报应都在孩子身上。
而就在这时,曹芝芳伸出一只手来,楚楚可怜,试探着问:“我不过一只脏手套,只是出于爱你才要帮你的,难道我做的不对吗?”
一个真正天真,单纯,温柔,无邪的白莲花又怎么懂脏手套几个字的意义?
楚青集所迷信的,ri本超级大药企有药品质量问题已经够叫他惊讶的了。
他挑来挑去,自认为品德足够好,足够温柔,能帮他抚养,教育女儿的女人会揣摩他的心思,会主动帮他做脏手套,他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
毕竟男人,力气大,楚青集一巴掌搧过去,曹芝芳只觉得脑袋像失去控制一样,脸上火辣辣,大脑却一片空白。
不及她反应过来,又是一巴掌,从另一边甩过来,曹芝芳的大脑在嗡嗡直叫。
小雅因为要去旅行,刚刚让佣人给学校打电话请了假,蹦蹦跳跳出来,看到林白青在换鞋子,更开心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大脑一片空白的曹芝芳又是一声尖叫:“yean,help me!”
小雅听到了,回头在找声音的来源。
林白青牵起女孩的手,说:“走,上楼帮姐姐拿行李去。”
小孩子总会被一切可以挑动兴奋的事情吸引,她不找曹芝芳了,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回头问:“姐姐,mum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林白青说:“这个大概得你爸爸来决定。”
小雅听到楼下突然响起曹芝芳的尖叫,面色一黯:“糟了,他们又在吵架。”
林白青问:“他们经常吵架吗?”
小雅点点头,又苦笑:“当然会啦,难道你和你的爱人不吵架吗,男人和女人不是都会吵架的吗,而他们一旦吵架,就会分开,甚至抛弃孩子。”
她妈妈跟楚青集也经常吵架,而在她妈妈生病那段时间,楚青集换过不知道多少任女朋友,每一个来,给小雅当一段时间的妈妈,又吵架,离开。
所以小雅才会依赖曹芝芳,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承诺,永远不离开她的女人。
“我和我的丈夫,我们可从来不吵架。”林白青说。
小雅一愣:“那你们在一起会做什么呢?”
林白青笑着说:“如果好奇的话,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去看看?”
小雅还从来没见过不吵架的伴侣,有点心动,但大女孩儿有怀疑心了,所以并没有承诺,只是笑了笑,抢着拉起了林白青的行李箱。
楚春亭老爷子一个,也想早点见沈庆仪,早就收拾好自己了,在楼下等着。
而楚青集和曹芝芳的争吵,也因为曹家姑妈曹洁来了而暂停了。
超级大制药公司的总经理亲自前来,带着金针来谈赔偿,当然还带着钱。
针是借的,而且只借三天,至于林白青要多少钱,曹洁当然带着。
同时还带了三个律师,录像设备,一沓合同,要跟林白青慢慢谈。
或者说,要对付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陆来的小狂徒!
在楼梯上迎上林白青,楚青集说:“青青,不论对方的律师怎么诱惑,都不能说出敲诈,勒索等字眼,更不能主动提要钱……算了还是我来吧,我是真怕你谈赔偿不成,反而要被对方以敲诈勒索起诉。”
林白青止步,却说:“谁说我今天就要谈赔偿了,我只是想借针而已,金针我三天后归还,至于药物致白内障的问题,我们当然要赔偿,但我们不要钱,我会抽时间拟定相关赔偿协议的,让他们等着收信即可。”
又说:“楚先生,现在咱们该出发了,去把针拿来,咱们立刻出发。”
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年代] 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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