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门正对着床尾,江浅坐在床边,眼睛时不时地瞟上去。这扇门是高亮磨砂玻璃做的,虽然美观,但不透明度相对较低。
江浅看着门上面清晰的人影,脸红心也跳。
他可是你弟弟啊!江浅唾弃自己一声。
但身体还是本能地有了些反应,毕竟江迟除了是她弟弟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无一例外地对她胃口。
他的性格、长相甚至说话的方式都让她打心底里喜欢,还是那种生理性喜欢。
“啊!”江浅长叹一声,这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弟弟不是更好吗?
江浅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连忙甩了甩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哗啦啦”的水声打断了江浅内心的声音,她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一个跨步移到卫生间门口,只是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接着水声停了。
完了。江浅站在门口,嘴角有些抽搐。
“那个,我忘了告诉你,里面的架子是坏的,衣服多了会掉下来。”
迟到的提醒并解救不了江迟在这一刻的傻眼和窘迫。
看着满地的水,江迟不死心地将衣服一件件拾起检查,无一例外,全都浸湿了。
沉吟半晌,江浅对着门口说道:“姐姐,我的衣服都湿了,不太方便出去。你可以帮我去楼下拿下睡衣吗?就在床上。”
“好。”出于内疚,江浅答应得很是爽快。
下楼梯时,江浅想着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坏的时,看到客房关着的门,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走上前,握住门把手,旋转。
果然拧不开。
前几天阿姨提醒过她,这个门的门锁坏了,关上经常打不开。她怎么就忘了呢!
对了,江浅想起来,阿姨说放了把备用钥匙。
可是在哪儿呢?江浅的大脑宕机了。
……
哎!
回房间后江浅坐在床上叹气。
妈妈经常不在家,她和阿姨对家里的东西都不太上心,只要不影响日常生活,修不修的无所谓。
本来家里就她一个人,是不太影响的,但是江迟来了,之前所有的不影响现在都影响在他一个人身上了,江浅感觉他不是来这儿住的,是来这儿挡灾的。
如此想着,江浅看了眼门把手上挂着的那条——浴巾,又叹了口气。
希望江迟看到的时候别被气死。
气死是不可能气死的,最多就是满脸震惊加问号。江迟看着手上这条浴巾,着实不知道怎么回事。
“楼下的门锁上了,打不开……我这里只有浴巾,你先凑合一下?”门外江浅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江迟看了眼洗手台上湿着的衣服,认命地将浴巾系在腰上。外面的人要不是姐姐,江迟真的怀疑这人是在故意整他。
“咔哒”一声,门打开。
江浅站在门口准备道歉,却被少年出浴这一幕迷到忘了开口。
少年满身水汽,白皙的皮肤带着淡淡的红。修长的脖颈下是一条清晰的锁骨,从胸骨到肩峰,线条蜿蜒流畅,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上去。按捺住心中的冲动,江浅的视线继续往下,结实的胸膛下是若隐若现的腹肌,上面还挂着几滴水珠。摇摇欲滑的样子看得她咽了口口水,再往下……
“咳……”察觉到江浅的视线,江迟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
江浅被这几声咳嗽拉回思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脸也立刻红了起来,眼神躲开,有点结巴道:“对,对不起,客房的门锁是坏的,关上后从外面打不开,我忘记了。对不起,害得你没衣服穿。”
“没关系,我去看一下。”江迟说完不等江浅反应,直接出了门。
他被刚才江浅的视线盯得发热,急需自己一个人散一散心中的火气,全然忘了背后的那些痕迹。
那些,不想被看到的伤痕。
江浅反应再慢,也看到了。愣了一下之后,她跟出去,江迟早已下了楼,在客房门口跟那把锁较劲。
“小迟,”江浅走过去,第一次用姐姐的语气跟他说话,“你后背的这些疤,是怎么回事?”
正在拧门把手的江迟闻言愣住了,回忆犹如鞭子般抽打而来,而更让他难受的是,这些他拼命想掩藏起来不想被人看到,尤其不想让姐姐看到的东西,就这样大大剌剌地摊在了灯底下,连掩饰的机会都没有。
江迟沉默着没有说话,江浅却什么都明白了。
这些年,母亲待她尚且犹如空气,更何况那个凉薄的父亲。出轨、家暴,这些不都应该是日常操作吗?
她怎么以为弟弟能好好地成长起来?
他的这十年,一定是比她惨一万倍的十年!
泪滑落,指尖触碰伤痕,一根根,一条条的抚摸过去,大大小小,竟有十六条之多。
难以想象,江迟到底是经受了怎样的毒打。
“疼吗?”江浅抚摸着江迟右侧肩膀上最蜿蜒狰狞的那条疤问道。
“不疼,已经过去了。”江迟的声音有点哑,像压了什么东西。
听到江迟这么说,江浅的心一抽一抽地疼,终是没忍住,上前拥住了他的后背。
“没……”江迟想安慰姐姐说没事,刚一开口,就感觉后背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温热,酥痒。
江迟瞬间僵在原地,话也说不出来了。
“以后,谁都不能再欺负你。”湿软的唇离开脊背,江迟听到姐姐这样说。
弟弟没有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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